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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下,赵构听到夏伯龙的如此感慨,再瞅了瞅周围略显得破旧的城墙,便摇了摇头,大声地说道:“这鬼地方,连京师一半好都没有,有什么可以发叹的?”
夏伯龙听后,呵呵地笑了笑,因为他不是以京师和长安做比较,而是以现代的西安和古代的西安做比较。现代的都市自然有现代化的水准,生活自然很惬意,可古代的长安也有他沧桑和悠久的一面,让每一个见到它的人,都会发出一番对古代都市的感慨。
“赵构,一会进了长安城,见到了童贯,你就把你皇子应有的尊严给拿出来,知道了吗?”夏伯龙对身边的赵构说道。
赵构道:“知道了师父,一个童贯有那么好怕的吗?”
“你不懂,在京师里,你或许不会怕他,可出了京师,到了他的地盘上,那就不一样了。天高皇帝远,说句不好听的,在这里,他就是一个土皇帝,谁也管不了他。所以,一会儿见了他,应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另外,师父的官职比他低好多,自然要拜他,你倒不必拜他,知道了吗?”夏伯龙生怕赵构不懂事,便提前说道。
赵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嘿嘿笑道:“师父,一会儿又要有酒喝了,我能喝酒吗?”
赵构自从上次在梁山营寨里喝醉之后,就喜欢上了喝酒。这一路上行军,夏伯龙怕军队出事,所以下令禁酒,以至于赵构有点馋了。
“适当的可以喝,但是不能像上次那样喝多,你可别忘记了,你上次错手杀了一个太监,都是酒惹得祸。”夏伯龙道。
赵构虽然只有十二岁,可他却非常大胆,第二天知道他自己杀了一个太监后,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替自己鼓掌叫好。
“嘿嘿,师父,你放心,我不会再喝醉了。”赵构笑着说道。
“那就好,走,进城!”夏伯龙道。
两个人径直策马向城中走去,一路打听后,才辗转到了京兆府的府衙。
京兆府的府衙是整个长安城中最大的一座宅子,分内宅和外宅,又有一个后花园,装修的也十分富丽堂皇,简直快赶上皇宫了。如此奢华的装修,也只有出现在宋徽宗这一朝,换做别的皇帝,不将这大臣安上一个谋反的罪名就算不错的了。
守在门口的士兵将夏伯龙和赵构带进了外宅的大厅,两个人坐在大厅里,静静地等候着童贯的到来。
赵构看了看四周,见大厅里的摆设十分讲究,便自言自语地说道:“乖乖,真的不得了啦,从一进门到现在,我看到的这座府宅都是那么的别致,都快赶上皇宫了。”
夏伯龙早就看出来了,这座京兆府就是童贯的“皇宫”。他听到赵构如此的说话,急忙说道:“赵构,一会儿童贯来了,你千万别说这些话,知道了吗?”
赵构道:“师父,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过来坐下!”夏伯龙对赵构说道。
赵构笑嘻嘻地坐在了夏伯龙身边的一张座椅上,然后嘿嘿地笑了两声后,便止住了笑声,脸上也慢慢地变得严肃起来。
过了不大一会儿,童贯穿着十分华丽的衣服从后堂走了出来。
他刚一露面,便看见夏伯龙和赵构端坐在椅子上,他的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立刻想道:“他……他怎么也来了?”
童贯整理了一下服装,然后快步走了出来,径直走到赵构的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臣童贯,参见殿下千岁爷!”
夏伯龙此时站起了身子,向着童贯拜道:“下官夏伯龙,拜见宣帅童大人!”
赵构一脸正经地说道:“都免礼,不用那么客套了。”
童贯和夏伯龙同时直起了身子,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都笑了起来。
“童大人,我此次是奉父皇之命,跟随我师父夏伯龙前去镇守平凉的,路经京兆,特地来你的府上看看,若有叨扰,还请多多海涵!”赵构道。
童贯看了一眼赵构,心中想道:“这个九殿下,皇上最不待见的就是你了,也亏你还在这里故作隆重,说不定是皇上特意找机会把你给弄出京,省的见你厌烦。”
他心中这样想,嘴上却不是这样说。只见他一脸喜悦,毕恭毕敬地说道:“千岁爷能到寒舍中来,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臣定当好生伺候千岁爷。”
夏伯龙看了看童贯的阿谀奉承的姿态,心中好奇地想道:“童贯也是六十岁左右的人了,为什么他认的义子童双才二十多岁?按照年龄,童双做他孙子都够资格了,真是想不通。”
赵构嘿嘿笑道:“寒舍?只怕这样级别的寒舍,在我们大宋还是头一个吧?你这寒舍还真够寒的,都快赶上皇宫了!”
童贯听后,脸色立刻变了,急忙跪在地上,大声说道:“千岁爷,这京兆府的府衙原本就是以前的皇宫改造,是前代京兆府的府尹所建造,与臣可没有一点关系啊,还望千岁爷明察啊,且莫听信小人之言啊!”
赵构道:“童大人,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有说什么,只是据实而说罢了。再说,别人不知道你童贯,我还不知道吗?童大人一直忠心耿耿,是我大宋的一代良臣,我经常听到父皇称赞童大人,这就说明童大人是个好大人,是大宋一等一的好臣子。快起来,快起来。”
夏伯龙听完赵构这番话,心中欢喜无比,对赵构也是另眼相看,他万万没有想到赵构会说出这番话,会懂得恩威并用,先给童贯一个下马威,再给他一个甜头,说话做事一点也不等同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以后的皇帝,现在身上都已经彰显的如此明了,看了赵构果然是个真命天子。”夏伯龙心中缓缓地想道。
童贯举起袖子,佯装擦拭一下额头的汗水,长出了一口气,淡淡地答道:“谢千岁爷!”
赵构道:“不必多礼,我来此处就是为了讨杯酒喝,不知道童大人可否满足我的这一个小小愿望呢?”
童贯嘿嘿笑道:“千岁爷,西北苦寒,所酿造的酒与中原不同,这里的酒多为辛辣的烈酒,臣怕千岁爷喝不太习惯,忍受不住如此辛辣。”
赵构道:“我就爱喝辛辣的酒,所谓入乡随俗,到了西北,自然要喝这样的酒了。以后我若是被父皇封了王,我自然会多多从西北运一些美酒回去,珍藏起来,慢慢的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