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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虽然是皇帝,却也是个性情中人,对待自己喜爱的东西,丝毫不加掩饰,从他对米芾的字的喜爱,也就不难看出,他与米芾几乎是同时到了痴狂的程度。如果说米芾是个疯子,那他赵佶就更是个疯子中的疯子了。
赵佶看出了夏伯龙的拘谨,笑呵呵地说道:“爱卿请坐。人常言,伴君如伴虎,可是陪在朕的身边,可要比陪伴在老虎的身边好多了。朕不是老虎,也不会吃人,爱卿尽管放心。”
夏伯龙听了以后,去了三分戒心,便遵照赵佶的旨意,坐在了那张椅子上。
赵佶呵呵笑道:“朕虽然是皇帝,可朕同时也是个父亲。朕知道,朕的儿子赵构已经拜你为师。朕之所以如此的器重你,多少和赵构有一点关系。赵构自从出生之后,朕就一直很少管教他,也很少去他母亲那里,以至于父子关系渐渐生疏。只是,朕日理万机,朕的儿子又有那么多,你让朕怎么忙的过来去一个一个的管教?除了赵桓外,其他的儿子,朕都没有管教过,只要他们不给朕惹事,朕也不会怪罪他们。朕找你来,其实就是为了赵构之事。”
夏伯龙听了以后,看见赵佶平常开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忧色,当即便问道:“皇上,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只要是臣做的到的,臣一定竭尽全力。”
赵佶道:“呵呵,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自从爱卿收了赵构为徒之后,赵构便变得好强斗狠,经常打骂他的一些个兄弟。朕起初没有当回事,以为是小孩闹着玩,可后来朕发现,其实不是那么回事。昨夜赵构不知道在哪里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宫中之后,竟然失手杀了一个太监……”
夏伯龙听到此处,立刻觉察出来了什么,急忙跪在了地上,连忙向着赵佶叩头,打断了赵佶的话,大声喊道:“皇上恕罪,臣知道错了,臣不该收赵构为徒,更不该教授他功夫,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请皇上恕罪!”
赵佶急忙扶起了夏伯龙,说道:“爱卿,你这是干什么?朕又没有怪罪于你?那个太监辱骂了赵构,本来罪不至死,既然被赵构杀了,那就杀了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朕只是担心,担心赵构如此好强斗狠,日后会在宫中惹出什么麻烦来。赵桓曾经欺负过他,万一赵构想报复起来,导致兄弟相残,那就大大的不妙了。赵桓是朕一手栽培的,以后会是太子,是皇帝……爱卿啊,朕的意思是,既然赵构肯听你的话,又如此好勇斗狠,干脆你这次去平凉,一起将他带去,让他在你的军中磨练磨练,说不定以后也会成长为我大宋的一员良将,到时候朕百年之后,他也可以护卫边疆,保住赵桓的皇位啊!”
夏伯龙听到这里,这才缓过神来,这才知道赵佶原来是想把自己这个最不待见的儿子逐出皇宫,一时找不到好的理由,便借此机会,让他将其带走。他想了想,觉得赵构待在他身边也确实好过待在皇宫里,便点了点头,对赵佶说道:“皇上放心,只要皇上舍得让殿下到西北苦寒之地,臣就愿意培养殿下长大成人。”
赵佶听后,显得很是高兴,当即说道:“爱卿啊,你不仅是国家的栋梁,更是朕的心腹啊。不过,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
“是,皇上!”夏伯龙答道。
赵佶道:“恩,还有,你出征之时,朕会多多给你一点赏赐的,西北苦寒,你要多多保重,等你立下大功了,朕就要重重的赏你。”
夏伯龙道:“是皇上。”
从皇宫里出来之后,夏伯龙的心里一直不是滋味,他没有想到赵佶会是这样的一个父亲。或许也诚如赵佶所说的一样,他儿子多,根本管不了,也不想管,听话的就留在身边,不听话的就随便扔到外面。赵桓是赵佶的长子,也就是以后的宋钦宗,靖康之变时,宋徽宗、宋钦宗,连同宋徽宗的所有儿子,都一起被金人掳走,只有在外面的赵构得以存活,从而继承了父兄大业,开辟了南宋的江山。
想到这里,夏伯龙的心里也久久不能平静,心中自言自语地说道:“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离靖康之变还有**年的时间,可我又要如何做,才能改变靖康之变?又或是什么都不做,任其发生,然后拥立赵构为帝,开辟南宋江山,然后励精图治,提拔将领,率领南宋军队北伐大金呢?”
“哎,还有**年的时间,我还是先想想现在吧,只要我去了西北,勇夺战功,使西夏和羌人不敢犯境,必定会博得宋徽宗的欣赏,或许也能重新入朝,当个枢密使或者三衙的太尉,到时候再想办法改变大宋命运,也不是没有可能。”夏伯龙转脸思索道。
夏伯龙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不知不觉便到了龙凤楼。
他在龙凤楼门前停住了脚步,抬头看见龙凤楼的匾额时,自言自语地问道:“奇怪,我怎么会走到这里来了呢?”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也很久没有见李师师了,现在皇上在宫中忙着接见米芾,两个人不疯到底,那还指不定会疯到什么时候呢?”夏伯龙想道。
迈开步子,夏伯龙便进了龙凤楼,他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守卫龙凤楼的人对他的印象也十分的深刻,所以没有人敢拦,反而低头哈腰的将其迎了进去。
见到李师师后,夏伯龙的脸上还是一样的忧郁,没有一丝释怀。
李师师见了夏伯龙,一如既往的热情,毕竟夏伯龙是她的老情人,曾经给她带来了无比的快乐。
“你今天怎么了?一直阴郁着脸,是不是谁惹你不高兴了?”李师师给夏伯龙倒了一杯香茗,轻声地说道。
“没什么,过几天我就要离开京师了,可能几年之内不会回来了!”夏伯龙淡淡地说道。
“哦,你不是才打了梁山贼寇回来吗?京师都传遍了,说你和济州太守张叔夜联手打败了梁山贼寇,也将其收降了。皇上应该赏你才对,为什么还要离开京师?”李师师道。
夏伯龙道:“皇上封我为平凉军节度使,三日后启程,所以我才要离开京师。”
“平凉?皇上怎么派你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了?要不要我跟皇上说说,把你调到江南,江南可比西北好多了,不至于那么苦寒。”李师师一屁股坐在了夏伯龙的腿上,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夏伯龙的脸庞,细细的说道。
夏伯龙冷笑道:“那倒不比,男儿志在四方,西北经常发生战事,也是立功的机会,到了江南后,我怕会变得**了。”
“那我以后岂不是很久都见不到你了吗?”李师师双手揽住了夏伯龙的脖子,嗲声嗲气地说道。
夏伯龙道:“我已经将房中秘术画成图纸,都交给了皇上了,你应该会得到满足的,还要见我做什么?”
“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我们没有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何况我们曾经夜夜笙歌,男欢女爱,如此快乐的生活,一直值得我回味。皇上……他老了,怎么能和你如此身强体壮的人相比呢?”李师师道。
夏伯龙呵呵笑道:“原来如此。对了,怎么不见香儿?”
“哦,香儿去给我买胭脂去了。你……你竟然会问香儿?是不是看上香儿了?我可要告诉你,千万别打香儿的主意!”李师师道。
夏伯龙嘿嘿笑道:“香儿其实长的也很清秀,虽然有点野蛮,可是这样的性格也讨人喜欢,我只是把他当妹妹看罢了。”
“你当真将他当妹妹看?”李师师问道。
夏伯龙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怎么了?”
“既然如此,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李师师双手紧紧地拽着夏伯龙的手,问道。
夏伯龙见李师师显得如此紧张,便问道:“什么事情?”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香儿的身世吗?”李师师道。
“记得,你说他十岁的时候沦落到青楼里,是你一直将她留在身边,保护着她,以至于她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夏伯龙道。
李师师道:“这只是其一。其实,她不叫香儿,她本来姓梁,叫红玉,原籍池州(今属安徽)。她的祖父与父亲都是武将出身,她自幼随侍父兄练就了一身功夫。只是可惜她的父兄都在一场战争中战死,她便沦落到了京师,不幸坠入青楼。”
“你是说,香儿……香儿是梁红玉?”夏伯龙吃惊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