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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起因是李良接到了一张拜贴,里面写的很客气,说是仰慕他的才华要前来拜访一下,落款写着白冬雁三个字。不知道这个要来拜访自己的人是那路神仙,李良自然要问一下了,可惜平日能当百事通用的李忠兄弟这次是一起摇头说不知道。于是乎李良就走到门前,对着在院子里放风的一干‘囚犯’们喊了一嗓子,却没想到众人一齐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他。
被看的十分尴尬的李良恼火的说道:“看什么看!快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晚饭继续吃钉子!”
众人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这些人是犯人,而李良就是这所奇怪的监狱的牢头。别看平时他们和李良嘻嘻哈哈的,其实从内心里他们还是很佩服李良的。虽然现在名义上是受处罚,被皇上给关了起来,但是人都看出来,这也就是做做样子,估计等风头过了之后,皇上老爷子的奖励立刻就会从天而降的。所以对为他们带来这种机遇的李良,自然是连感激带敬佩了。
见李良生气,几个人凑了过去你一言我一语的白冬雁的出身来历讲述了一遍。听了他们的述说,李良知道了,白冬雁应该就是这个世界里的文艺界的天皇巨星了,她现在的行为和巡回演出差不多,而从面前这几位提起白冬雁就像是吃了春药一样激动,看来这位白小姐不但名声远扬,而且还拥有众多的粉丝。
最后是由童天奇做的总结性描述:“白小姐在母亲病故后不原意继续呆在赵国这个伤心之地,便离开了赵国四处寻访名家讨教音律,并收集各地的民间小调。她用了六年的时间走遍了丰国和卫国,在两年前进入我国,算算路程,她应该是快到京城了。哎……李大哥,忽然问白冬雁做什么?”
是人都有虚荣心的,李良把拜贴亮了亮道:“哦!有个叫白冬雁的说是下午要来拜访,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位白小姐。”
半信半疑的把拜贴接过去看了看,谢信突然嗷的叫唤一嗓子,他神情激动的指着拜贴的封面道:“错不了,这种绘有雪雁图拜贴正是白小姐专用的,一定是了!”
就像是清水倒进了滚烫的油锅,院子里立刻就炸窝了。几个小子为了把白冬雁亲笔书写的拜贴据为己,先是口角纷争后来是大打出手。
李良摇了摇头道:“哎……现在的年轻人啊!”
转身要回屋的时候,李良发现平时面无表情的李忠兄弟这时候似乎也想起了什么,眼中是精光乱冒。他们两个的表情虽然没太大的变化,但李良还是看出来了,这两个家伙完全是一幅铁杆粉丝在即将见到偶像前的神色啊!这倒奇怪了,刚才他们明明说不知道白冬雁是谁,现在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把李忠叫过来一问,原来他们哥俩这个样子倒不是因为白小姐,而是在为有可能见到传说中白家的忠仆白无名而激动呢。为什么说是传说中呢?因为他们哥俩在接受训练的时候,白无名的事迹就被训练他们的人作为楷模不停的往他们脑子灌输,长久下来白无名就成了他们崇拜的偶像了。
本来对这种所谓明星不是很感冒的李良也来了精神,这位白无名的所作所为虽然不能和赵云在长坂坡前七进七出单骑救幼主相媲美,但能做到像他这样已经是相当了不起了,如果有个什么忠孝节义榜的话,应该也是上榜人物了。
鹤院里的每个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情等待着白冬雁的到来,在众人的期盼中,门前的护卫前来通报外面有两位白小姐求见。
本来都挤在李良屋子里等的一群狼呼啸着就跑了出去,没一会就簇拥着两位面罩薄纱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离的老远李良就听到童天奇、谢信他们大献殷勤的声音。
李良走出房间打量了下来人,面纱之下看不清楚来人的相貌,但从隐现的五官上能让人感觉到这两人一定是美女。美女见的多了的李良,在盯看了两眼后就把注意力放在了人群后仆人打扮的白无名身上,只可惜这位总是把头垂的很低。
谢信抢着为白冬雁引见道:“白姑娘,这位就是你要见的李良。”
白冬雁一个万福道:“小女子见过李大人!”
“不敢当!”李良在拱手还礼的时候注意到,白无名低垂的头抬了一下,在看了自己一眼睛后就又迅速的低了下去。
将白冬雁一行让进了屋子,本来童天奇他们死活也要跟进来,不过白冬雁答应他们一会会演奏几曲,这才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留在院子里。
分宾主落座后,李良看着低头不语的白无名道:“请问白小姐,这为大哥可是白无名。”
屋子里的人都愣了一下,要知道仆人就是仆人,即便是白无名这样名传天下的忠仆,人们在传诵的时候还要特意强调在忠的后面有个仆字。
白无名缓缓的抬起头道:“不错,我就是白家的无名仆人。”
李良站起来道:“天下的人都有名字,而无名大哥偏要说自己没有名字,让在下佩服直至,请坐。”
“我不过是个仆人,站这就行了。”说完白无名不屑一顾的把头偏到了一旁,以前也不是没有人为了想收买过他装出一幅礼贤下士的样子,这种人他见得多了,虽然第一次有人能如此自降身份对他叫一声大哥,但在白无名眼里,李良只是更狡猾一点罢了。
白冬雁见多不怪的说道:“李大人,无名他就是这样,请你莫要见怪。”
“既然无名大哥喜欢站着,那就站着好了。”李良热脸蛋贴了个冷屁股,自讨没趣却并不在意,这才是传说中的人物该有的个性。不过,你给我面子,那就别怪我不给你家小姐面子了。坐回到椅子上后,李良问道:“请问白小姐前来有什么事情吗?”
外面听墙根的小哥们听了李良的话差点气的冲进去,李良这问题问的太直白了,那话外的意思摆明就是在说,有事说事,没事快走人。
白氏姐妹互相看了一眼后,白冬雁道:“小女子听到一首曲子,听闻是李大人所做,所以前来确认一下。”
李良笑道:“在下从来就不会作什么曲子,小姐想必听错了。要不这样,小姐把听到的曲子演奏一遍,也好让李良听听是什么样的曲子能让名贯天下的白小姐来拜访我这‘无名’之辈。”
白无名听了李良的话是猛然抬头,两道能贯穿人心肺的目光狠狠地瞪着李良,把李良看的是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
“也好!”白冬雁起身让白无名将琴取出摆好,然后就开始弹奏起听来的曲子了。
琴音过处,众人是纷纷凝神静听,不听则已,这一听之下,才知道什么叫见面胜似闻名,什么叫盛名之下无虚士。房间外面的那几个今天算是饱了耳福、开了眼界了。但众人都沉迷于白冬雁的琴音中的时候,却有一人在那里东张西望。
这首春江花月夜李良不但自己会,就连原版的盗版的由著名的演奏家用洞箫、古琴演奏的带子都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而白冬雁的弹奏水平在这里可能是无人能及,但在另一个地方却是一抓一大把,如果她去那里考级别的话,可能也就是八、九级的水平。
李良先是看了看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白二小姐,然后又盯住了白无名研究了半天。
就见始终站在白冬雁身后的白无名,在全神贯注的聆听着琴曲的同时,他的目光也没有一刻离开过她的背影。他的神态很特殊,那是一种在满足了所有的心愿后才有的幸福神态;是一种不需要曾经拥有而只愿天长地久的神态。
曲终之时,房间里的人可以清楚的听到屋子外面在叹息,叹息这么好听的曲子竟然就这么结束了,为什么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此的短暂。
李良敢打赌,在所有的人中,最不想让曲子结束的就是白无名了。因为当白冬雁双手离开遥琴的那一刻,白无名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在胸膛起伏的同时躲开了白冬雁习惯性看过来的眼神。这是一种长久以来才能形成的默契,好一对痴男怨女,同情心忽然肆无忌惮的鼓动着李良,让他帮一帮他们。
“不错!”李良拍着巴掌道:“弹得很不错,再多练练就可以赶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