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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植愣了一下道:“他有这老多骏马吗?”
马维笑道:“这事小的也知道,除去那几百名族里勇士的坐骑,这可是他族里的会部家当,看来那几个部落真把他逼急了。”
武植道:“那些骏马呢?”
海都听得武植话里似乎同意,脸上现出喜色,回头大声呼喝几句,一名汉子策马狂奔而去。武植笑着点头,在石秀耳边吩咐了几句,石秀也转身离去。
海都又笑着说了几句,马维道!“海都族长说,他可派这些勇士一路护送贵王出草原,等西京道的契丹人接了贵王后,他地勇士才会回返,保证贵王平平安安的。”
武植笑着点头。这时远处乌压压一片黑点疾驰而来,奔到近前缓缓停下。正是大队马群,或红或白或黑。颜色各异,各个高大健壮,神骏无比,果然都是良驹,十几名牧人前后吆喝看管,马群远远停下,或伸蹄长嘶,或昂首直视,浑不把眼前重甲兵地威压放在眼里。
海都见武植看着马群地双目炽热,笑着叽呱几句,马维道:“海都族长问王爷可还满意?”
武植哈哈一笑:“满意!当然满意!”笑声中他挥了挥手,石秀不知道何时站在了一辆马车之上,手中拿着一根大大地号角,“呜呜”的号角声响起。
“杀!”重骑兵阵中忽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然后就听“轰隆”雷鸣般蹄声,重骑兵如同一团黑云,猛地卷向了不远处那几百名手持马刀的汉子,与此同时,几十骑金甲武士从队中疾驰而出,向马群中牧人朴去。
海都一惊,脖子上一凉,已经被架上了明晃晃一把钢刀,穆弘面无表情的站了他身后,马维大惊道:“王……王爷……您……”
“收声!”武植望着如同虎入羊群的重骑兵,嘴里淡淡说道。马维心中一颤,不敢再说。
冲在最前面的呼延灼如同一尊魔神,双手中锃亮铁鞭上下翻飞,蒙古大汉如同草屑般纷纷飞出,一口口鲜血喷处,呼延灼身边笼革上一团红色血雾,显得十分诡异。
呼延灼身后地重骑兵队列长矛乱戳,惨叫声中,蒙古骑手纷纷落马,身上那血淋淋的大窟窿触目惊心,等重骑兵风一般卷过,再次回返冲刺时,蒙古骑手才反应过来,匆忙举马刀迎上,撞击,再撞击,当全身铁甲的重骑和原始部落的骑手遭遇,胜负已经可想而知,呼延灼如同箭头,带领着重骑队这枝黑色利箭迅疾无比的射穿了蒙古骑手组成的阵势,黑色利箭反复穿梭几次后,场中只剩下几百匹孤零零地马儿嘶叫盘旋。马背上再不见人踪,荒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每具尸体上都有数个血淋淋的窟窿。
金甲武士不费吹灰之力的把牧人擒下,武植笑着对马维道:“去告诉他们,若不乖乖听话,他们的族长就要去见天神了!”
马维诺诺的转身离去,身边自然跟上侍卫看管。
海都一直呆呆看着这场单方面的屠杀,此时尘埃落定,本来枯黄的土地被鲜血染成了红草地。那都是他族中勇士洒落的,短短盏茶时分,他族中几百名最勇敢地儿郎就被屠戮一空,这……这就是大宋地重骑么?海都眼睛看向了列队缓缓回返地铁甲马军~
武植也不说话,直到马维再次回返,武植才哈哈一笑:“他们可还听话?”
马维回来时是被武植架着走来的,他本来不敢去看双方地厮杀,刚才偶然间回头见到那满地的尸体,血红的草地。马维腿一软,再也立不定身形,只有靠侍卫搀扶走来。
侍卫放手,马维瘫跪在武植面前,畏缩道:“是……他们……他们很听话!”
武植笑道:“不用怕,我想你也不知道这些蛮子心存歹意,我也不来怪你!”
马维“啊?”了一声,惊诧的问道:“歹……歹意?”
武植道:“恩。你问问海都,我知道他想害我一是为子报仇,二是贪图我大宋军械,才想出这用马换武器的鬼主意,不过我想不通的是,他难道就不怕辽帝知道后起大军灭了他那小小部族?”
马维听了呆了半晌,疑惑道:“不……不会吧。他可是没和我讲过要害王爷……”,
武植笑道:“难道你自以为是他地心腹不成?”
马维脸上一红,转头对海都说了起来,语气已经有些恼怒。
海都眼神呆滞的看着远方鲜血染红的土地,马维大声讲了几遍,海都才缓缓回过头,看着武植惨然一笑,缓缓说了几句。
马维听得大怒,气愤下也忘了害怕。猛地站起来对海都大声喝骂起来,海都理也不理。只是恨恨看着武植。
武植笑道:“好了好了,快些讲他说了什么!”
马维回头道:“这蛮子委实可恶。竟然真的是想害王爷,小人……小人真的是瞎了眼……”,说着眼圈都有些红了。
武植笑着拍拍他肩膀,马维被武植这般亲昵的举动弄得愣了一下,转而惶急的跪倒,眼中已经热泪盈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武植无奈的看看自己地手,自己身上的部件似乎越来越值钱了。
半晌后,马维才稳住情绪,低声道:“王爷,蛮子说如今契丹人自顾不暇,他抢了王爷的军械就是草原霸主,大不了西进千里,那里名义上是大辽管辖,其实辽人是管不到的……”
武植“哦”了一声,原来如此,海都也算蛮子中有头脑的一个了,“他就讲了这些?”
马维犹豫一下,见武植对他点头,这才说道:“这蛮子委实可恶,他说什么大宋礼仪之邦,素闻宋人谦逊有礼,信义为先,王爷却是残忍好杀,只凭一丝猜测就屠戮外族,实在……实在不符王爷身份……这……他这不胡说八道吗?”
武植哈哈一笑:“难不成要等他刀架到咱汉人的脖子上才反抗?你问问他,我也素闻草原勇士宽厚朴实,他又怎会有这般诡计,难道草原蛮子的族长都这般两面三刀么?”
马维点头,大声训斥起海都,海都不住冷笑,却是不再言语。武植笑笑道:“看来他还未心如死灰,那就带上他吧,也免得那些牧人捣鬼!”
身后侍卫凛遵,一场忙碌后,大队缓缓起行,草原又恢复了宁静,只有那被鲜血染红地土地和一座高高隆起的土丘彰示,方才这里有过一场惨烈的屠杀。
大名府中,十几骑如飞驰入,直奔大名府后衙,一行人风尘仆仆,正是武植和石秀等王府侍卫,使团经过辽国西京大同府进入宋境后。武植思念金莲几女,带上侍卫乘快马绕道大名府,又和使团约定在相州会和,反正使团速度极慢,自己在大名府住上两日再赶去相州也来得及。
一骑人不多时就赶到了后衙院门前,武植翻身下马,大步向院门走去,走了几步微微一怔,怎不见门前清石台阶上有王府侍卫?这些家伙,莫非自己不在就疲怠了?
武植冷哼一声。也不等石秀等人,大步走过去叩门,叩了几下,院里传来脚步声,门被轻轻拉开,一名清衣小帽地下人探出头来,嘴里吆喝着:“谁啊谁啊?宗大人不住这里!”
武植愣了下道:“谁?你说谁?”
下人不耐烦的对武植道:“你说谁啊?当然是宗大……啊……”“啪”一声响,石秀一个重重的耳光抽过去,下人马上惨叫起来。
“大胆的狗奴才!敢这般对贵王千岁讲话。真是瞎了眼!”石秀又一脚踹去,下人惨呼一声,跌入了院中。
武植却是急了,好端端的金莲等人怎会不见?宗大人?武植猛地回身:“走,去见宗泽!”
石秀等见武植脸色不善,不敢再和那不开眼地下人纠缠,急忙过去为武植牵马,武植上马后狠狠一鞭子。有骢马痛嘶一声,极快的窜出,石秀等人慌乱地策动坐骑紧跟上去。
宗泽代行留守事,当然要住进大名府,当时的住处还是武植派人帮他找地,离府衙不远,片刻间武植等人已经赶到那小院落。
武植翻身下马。石秀已经赶着跑过去叩门,门一开,一名中年下人探出头,他是宗泽身边地老人,自然识得武植,见到贵王脸上一喜,刚跑过来欲待见礼,武植已经大步走入院中。。中喊道:“宗大人!老宗!本王回来了!”
宗泽岌着鞋,匆匆从正屋中跑出。见到武植满脸喜色:“哈哈,王爷回来了。辽国一行如何?”
武植见到宗泽面色平和心中稍安,若是金莲等出了事他不会是这幅表情,不过武植还是急问道:“辽国之事暂且不提,我问你,金莲她们去哪了?”
宗泽听得武植问起王妃,脸色不由尴尬起来,“这……这……”
武植见他吞吞吐吐,心中一乱,但他越是着急,反而越加镇静下来,冷冷道:“宗大人快些说来,本王听着呢!”
宗泽忽听武植语气有异,抬头见到武植冰冷的表情,任他见多识广,也不由得心中一凛,知道贵王是真的急了,急急道:“王爷莫急,几位王妃娘娘安好,并没有出什么纰漏。”
武植心中一松,问道:“那她们如何不在府中?”
宗泽苦笑:“此事说来话就长了,王爷请进屋,下官和您详谈。”
武植不动,望着宗泽。
宗泽愣了一下恍然,又是一阵苦笑:“几位王妃回了京城王府,自然不在大名府后衙了。”
武植虽然奇怪金莲等女为何好端端回了京城,但既然几女无恙,也就放下心来,笑笑道:“恩,进屋谈……”
宗泽这才放心,把武植迎入客厅,命下人奉茶,忙碌过后看着武植又是一阵苦笑。
武植道:“宗大人有话明言,咱哥儿俩可是多年的交情了,我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就算宗大人得罪了王妃,本王也不怪你!”心说莫非府里下人惹事被宗泽惩治?(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七巧那性子定然不依,闹到最后金莲等一气下离开了大名府?
宗泽苦笑摇头:“王爷说哪里话?几位王妃贤淑仁爱,宗某又怎敢冒犯?说起来……唉……”,好叫王爷得知,下官已经实打实升迁为北京留守,大名府尹了”,”,”
武植愣了一下,转而喜道:“如此甚好,宗大人你可要请我吃酒啊,咱哥俩好好乐呵乐呵!”
宗泽见武植欣喜是发自真心,这才放心,叹息道:“下官也曾上书婉拒,却被安大人斥责一通,唉……”
“婉拒?你为何要婉拒?”武植奇道,忽又恍然,定是为自己了。
果然就听宗泽道:“北京留守重任除去王爷,又有何人能够担当,可是月前军中出了一些琐事,蔡相以代行留守事会招致军心不稳为由上书圣上,又保举我为北京留守大名府尹,圣上犹豫了几天后终于准了下来……”
武植一笑,宗泽本就得安公焘看重,蔡京又来推举,那宗泽升迁就是板上钉钉了,只是蔡京怎会想起推举宗泽?
武植略一思索,忍不住笑笑,蔡京定然觉得自己使辽定会无功而返,自己在北京声势日隆,眼看他就不能掌控,正好趁机把自己赶出北京,既然大名留守没有了,自己又使辽失败,回京后想来也得不了重用,就算圣上想用自己,众朝臣的庭议他也不能不理。至于用宗泽,想必是一来蔡京没合适的人选能过得了安公焘一关,二来也是挑拨自己和宗泽关系之意。
不过他定然想不到自己使辽可以说满载而归,而自己和宗泽更是结识多年,交情深厚,可不是他小小计谋就可以挑动的,嘿嘿,本来还在愁如何提拔宗泽,想不到蔡京这老小子这般识趣。
武植想着想着,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