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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先河无可奈何地说道:“所以我才认为中央政府别有用心,加上日本大使馆与第二特区的拯救人质谈判放到了盘龙城进行,两件事情凑在一起,动静不大才怪。”
康宁恼火地叹了口气:“鲍叔这家伙脾气可真倔,他就是不让中央政府的官员和日本人进入他的地盘,没问我一声就对外宣布把谈判地点定在了我们盘龙城,以便他来观摩我们的大会,顺便举行此次谈判。他倒好,两不误,可这样一来我们就陷入被动了,这几天我没留在盘龙和万岗而是到处走走,就是为了躲避缅甸各报社的那帮记者,免得一个不慎被推到峰尖浪顶上。”
肖先河咧嘴一笑:“看来你是逃不了的,鲍前辈之所以这么决定,他肚子里面肯定是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上次你处理的‘南韩人袭警事件’名利双收,获得全国上下一片赞誉,把咬牙切齿的南韩人整得至今都不敢放个屁,所以这次他不抓住你才怪呢。这种万众瞩目的涉外事件,可一点儿都不能含糊,稍一不慎就有可能留下骂名,到时候不但中央政府和日美各国怀恨在心,还有可能被自己民众所不齿,鲍前辈这个老江湖怎么会不特别慎重?我估计他是要你和他一起面对,要发大家发,要死死一块!”
康宁哑然一笑,细细一想何尝不是:“唉!姜还是老的辣,换作是我,我可能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得了吧你,你比他们那些老家伙都可怕百倍,常常是把人卖了,那人还帮你数钱呢!”肖先河哈哈大笑。
车队从孟雷城西的大桥上穿过。肖先河遥望日益扩大的孟雷城,感叹不已,每一次回来他都发现这座诚市日新月异的变化,高楼多了,车辆多了,城市的上空不时可看到高高耸立的建筑塌架。
孟雷是第四特区允许建筑物高度超过三十米的两个城市之一,另一个就是北面的勐拉城,让肖先河深为佩服的是,康宁为了保护西面大瑶山的自然环境,力排众议通过了一项重要的特别法案:把龙县、翡翠城和大瑶山列为特级自然环境保护区,任何冶炼厂、火电厂、水泥厂和其他各种具有高污染性的工商企业,不得落户上述三个地区以及建设在距离三个行政区分界线三十公里范围之内。这个特别法案,被人民代表和特区官员们戏称为《大瑶山法案》。
车队不紧不慢驶进环境优美、气势不凡的盘龙城,大街上的警察和全副武装的警备队官兵恪尽职守地指挥着交通和巡逻,一点儿都没有被车队的出现打乱工作节奏。
康宁望出车窗,细细欣赏盘龙广场的美景和众多精美的雕塑群,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立在广场旁边的一座二十多米高的白塔前方,抬头仰望金色的塔尖久久不动,美丽的倩影宛如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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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茶壶在两个女人伺候下喝完药汤和一碗稀粥,期间不管珉丫头如何在言语上挪揄他,易姐如何数落他,他始终表现出令人意外的安静和乖巧,对一切不闻不问,逆来顺受,任凭两个女人摆弄唠叨,再难听的话他也能坦然承受。
小茶壶的异常表现与往日的顽劣,有着天渊之别,让熟悉他的易姐和珉丫头很是担心了一把,怀疑这瓜娃子挨了一刀之后,是不是真成了哈儿?
两人关切地用问询和触摸探查小茶壶,发现小茶壶眼珠灵动,反应正常,珉丫头恶作剧地想掀开被子,小茶壶立马紧紧捂住被子,神色一片惊惶,于是,认为小茶壶死性不改的易姐气得给了他脑袋一个爆栗,然后冲着痛苦捂住脑袋的小茶壶接着开骂。
小茶壶此时感觉自己无比的冤枉,整个上午他一直在忍受着两个女人连珠炮似的发难,心里却是一片茫然,他发现所有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和荒谬——糊着发黄砂纸的窗户、潮湿简陋的散发出难闻脂粉气的房子、盖着的缎面百子图被子,以及眼前两个女人,他除了感觉丝丝亲近之外,却没有丝毫印象,就连自己是谁他都记不起来......
这种揪心的遭遇,令他无比痛苦,紧皱的眉头和慌乱的眼神落在两个女人眼里,变成了小茶壶偷奸耍滑乞求同情,他这幅惹人又恨又可怜的摸样,才是两个女人惯见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市井小赖皮形象。
正午过后,名曰“百翠楼”的后院子里,开始喧闹起来,因昨夜贵人遇刺全城搜捕而被吓了大半宿的妓女们陆续起床,厨房伙夫弄响锅碗瓢盆,尚未成年的仍在充作苦力使用、等待接班的小丫头们一边洗衣服,一边叽叽喳喳叫唤,抖衣服倒水盆的声音此起彼伏,几个大嗓门龟公低俗不堪的粗话,不时夹杂在这一阵阵市井交响乐之中。
没过多久,伺候小茶壶半天的两个女人要到前堂“上班”,小茶壶终于可以安静下来。
小茶壶无力地躺在床上,长久地茫然四顾之后,开始费力地搜索记忆,尚未理出个头绪只听肚子“咕呱呱”一阵鸣响,感觉**肌肉群失控在即,急得他连忙掀开被子,费力地捧着缠绕绑带的肩部和左臂挪下床,顾不上一丝不挂赤溜溜的模样,忍着钻心巨疼,艰难地移到床尾,打开易姐临走时放下的便桶,坐下去“哗啦啦”解决存货,嘴里不停发出痛苦的呻吟,整张脸因生理和心理的多重折磨扭曲起来,似乎已到崩溃的边沿,但他仍然强忍着,直到四处找手纸最后只能找到竹篾做的厕筹时,他终于绝望地发出了嘶声裂肺的惨叫。
惨叫声引来了伙房的大师傅,这个矮胖的五十多岁老头进门看到赤溜溜的小茶壶无比狼狈的样子,竟然没心没肺地开怀大笑,笑够了才上前去帮助小茶壶清理,一边笑骂一边用油腻腻的大手把小茶壶扶回床上,吩咐一声“瓜娃子盖好被子莫要凉着”,最后不情不愿地提着便桶出去了。
仰面躺在床上的小茶壶擦去一头冷汗,接着进行痛苦的自我寻找,这是个茫然而纠结的过程,每次当他好不容易感觉到脑子里熟悉的幻影出现,却怎么也抓不住,直到天色擦黑,他的努力也没有太多结果。
入夜,风花雪月的前院传来了隐约的丝竹声,已经累得闭眼睡觉的小茶壶突然睁开眼睛,呆滞片刻之后他慢慢坐起来,很快就看到窗户边上悬挂的一把秦琴。
一股暖流从小茶壶胸腹间生成,熟悉的感觉很快涌入脑海,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掀开被子挪下床,艰难地把悬挂墙上的秦琴取下来,慢慢回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下身,细细端详手中蒙盖蛇皮制作精良的乐器。
光线越来越暗,看不清楚的小茶壶只好再次拖着伤腿下床寻找,最后从梳妆台上找到几根剩下半截的蜡烛和半盒火柴,回到床边点燃蜡烛,一根根小心固定在床头的方桌上,重新拿起秦琴细细揣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