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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宴,等等。”安然快步跟上,从昨天起,君宴有些不对劲,当时她不该放任不管的,她从没见过君宴像现在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
安君宴没有因为安然的话而有所反应,只是脚步虚浮的向前。
安然一皱眉,步伐较快,小跑起来,追上前面的人,一掌拍在失神的人肩膀上,“在想什么呢?”
肩膀上的力道,迫使安君宴回过神来,转过头便见一张写满担心的脸正对着自己,“姐?”
即使看向她的人已经回神,可是眼神还是有些散乱,安然不由更加担心,“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
“没,我没事。”安君宴眼神闪躲,低下头不去看身旁的人。
这么明显的谎言,根本毫无信服可言,安然也不再问,从昨天问到现在,君宴始终不肯跟她说实话,伸出手抚上安君宴的额头,滚烫的温度,才算找了问题,“你发烧了,这么烫还说没事,走,我送你去医院。”
手掌上的温度,已经不是正常的体温,怪不得今天君宴看起来一点精神也没有,反应比平时迟钝多了,好在她跟了过来。
短暂的触觉,竟生出些贪恋,是不是这样就能拥有多一点,“不用,不是什么大病,我回去休息一会就好了。”
“什么不是大病,已经烫手了,还说不是大病,等大病了,看你到时候说不说难受。”安然板着脸,满是责怪,那么高的温度,怎么能不管,君宴可以不顾,她做姐姐的不能胡来。
不等安君宴再说什么,就被安然一路牵着走,“都已经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生病还说什么不去医院,你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啊,就算是铁打的还需要维护呢……”
安然一边走一边啰啰嗦嗦的数落着安君宴,安君宴一点也看不出不耐烦的样子,反而十分享受,嘴角微扬,满足而又幸福,如果能一直一直这样下去,无论拿什么来换他都愿意,无论什么,都愿意……。
“你今天开车了吗?”今天也是古亦凡送她来的,一般情况下,她都不会自己开车,有孙伯接送。
安君宴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发烧原因,两颊多了片红晕,让平时冷漠的样子,多了分可爱。
一看安君宴的样子,安然脸色又是一沉,“都已经烧得这么厉害了,还敢自己开车,车停在哪?我送你去医院。”
安君宴不动,摇着头。
“听话,去医院看看,马上就会好的。”没想到君宴在去医院的问题是会这么倔,明明平时都很乖巧听话的,她说什么,都会照做的,难道君宴到现在还怕打针吃药怕见医生?
“姐,我不想去医院好不好,明天,要是明天还没好再去可以吗?”安君宴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向着对自己板着脸的人撒着娇。
多久没有看到君宴向她撒娇的摸样,很快安然的坚持被击个粉碎,只剩下安君宴可爱的摸样,那张青涩和成熟并存的脸上,透着股更让人心软的致命点。
“好吧,明天再不好就要去医院,到时候你再怎么想我撒娇我都不会再妥协了啊。”安然说话的底气明显不比刚才足,反而像是掩饰自己刚刚已经被蛊惑了一次。
安君宴只是微微一笑,也不戳破,那张精致的小脸,多了分柔和,却是所有人没见过的笑颜。
这也是安然第一次看到,很温暖,让人觉得温暖的笑,随即,脑海中闪过另一张笑脸,也是这般无二,“君宴。”
“嗯?”安君宴提高音节,算是回应。
“你的车停在哪?”话到了嘴边,安然选择了忽略脑袋中的想法。
安君宴垂眸,看向牵着自己的手,“姐,我们不开车回去可以吗?”
“好啊,现在可以走了吧。”即使君宴再怎么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什么都放在心上,可是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没长大需要撒娇关爱的孩子。
就这样,两人牵着,拦了个的士,说出地址,一路上也没有放开过手。
的士师傅开到小区楼下时,边笑边收下钱,“你们两个还真配,我和我家那口子,也是她比我大好几岁,女大三,抱金砖,小子,你很有福啊,哈哈……。”
的士师傅自顾自的说着,后座的两人从一上车就牵着手,到现在都没有松开过,两人举止亲密,可是一看就能看出来女方比男方大,不过依旧看起来赏心悦目,特别是少年,美得不像话,像是电视上的明星一样。
安君宴一愣,看看两人牵着的手,然后默默笑了。
“你说错了,我们是姐弟,亲姐弟。”安然扬着两人的手,一点也不恼怒的士师傅说的话,然后牵着有些发呆的人下了车。
的士师傅皱着眉,有些不解,他猜错了,可是看起来明明就像一对情侣啊,那少年看向女方的时候,不像看姐姐而像是看心爱的人,难道真是他想太多了,因为那个姐姐看起来确实什么都没有,看来真是他想太多了,自己找了一个比自己大的,以为其他人都是。
随即的士便消失在小区里,安君宴欣喜的心情也低落下来,一分钟内,他似乎有一种从云端直接打入地狱的感觉,他们是姐弟,永远都不可能改变。
“姐,你回去吧,我休息一下就好。”在楼梯口,安君宴忽然停了下来。
“都已经到了,爸爸那里也打过招呼,我陪你上去,看你吃过药后,我再走。”都已经到楼下了,她哪还有再走的理由,而且她不认为君宴会老老实实的好好吃药休息,一个连医院都不愿去的人,实在没多少信服力。
“我会好好吃药的,真的,姐,你先回去吧。”安君宴眼中有些急色,仿佛楼上不是他的家,而是魔窟,去不得。
“好了,我知道什么时候回去,上去吧。”安然不听安君宴在那劝慰,总之她今天一定要看到君宴吃了药退了烧再走。
再没有商量的余地,安君宴仍旧被安然拉着走,虽然每一步他都走的不情愿。
即使她已经搬离了,可是还保有这里的钥匙,一打开门,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那股味道,直让安然皱起了眉。
安君宴认命的低下头,昨晚他喝了不少酒,早上能起来就已经不错了,哪还有时间收拾,所以这也是他不想让人进来的原因。
“你喝了多少酒。”安然眉头越皱越紧,她不反对君宴喝酒,可是酗酒就不赞成了。
安君宴支支吾吾,声音小的根本听不到。
“多少。”安然明显不打算轻松放过因为酗酒而发高烧的人。
“没,没多少。”安君宴很少见姐姐对他生气的表情,可是他知道这次姐姐是在生气了。
“没多少?那叫没多少?”安然指着地上不少的空酒瓶,地面上还有一些未干的酒渍,一夜过后,干净的家就变成了狗窝。
“对不起,姐,我下次不敢了。”安君宴很识时务的老实认错,他不想惹姐姐生气的。
脾气上来的安然在看到态度好认错觉悟高的人,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深,哪还顾及的上生气,只剩下心疼了。
“好了,你先去房间躺着。”安然放柔声音,不再训斥,看君宴的认错态度,下次应该不会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