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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依依习惯性翘起左边嘴角,拉出丝不羁的笑意。这样的笑意在男人脸上,那是不羁,而此时出现在她美艳的脸上,却是带了几分洒脱和随性。
勾唇一笑,又忍不住笑出声,重复着某个女人说过的话“帅得一塌糊涂”,舒依依精神上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还从来没有一次被女人夸那副皮囊不错让她美了这么长时间的。心里就窝火,这话怎么不早说呢?
一拨额前碎发,转身,霍弋那只妖孽就靠在门框上呢,妖娆的身段儿扭出了个极具挑战性的姿势,瞅着舒依依转身,霍弋那不要脸的妖孽立马就扭开了。
“美人儿,饥渴啊,投怀送抱要不要?”霍弋腰肢儿一扭,边往里头走边剥衣服。
舒依依冷着脸斜拉着眼神冷冰冰的看向下一刻缠上来的妖孽:
“你他么给老子滚远点!不然,老子打爆你这只鸟!”舒依依手上一张,一个漂亮得令人咂舌的花式闪过,手三一把硬邦邦的枪口第三了霍弋裤裆里那玩意儿。
“嗨哟,舒变态,你还真是过了河就拆桥,怎么地,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跟哥掰清关系?你可甭忘了当初是怎么求我的,我事儿还没办完,你就想脱身?”
霍弋脸子上笑得一片阳光灿烂,眼睛里半掩的情绪煞时寒光四起。虚合的眼皮子盯着舒依依,眼里挑衅的神色明显:
死变态,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你要敢中途走人撂挑子说不干,老子他么弄死你!
舒依依目光瞬间乍寒,瞳孔中危险的气息立现:“霍弋,别他么得寸进尺!”
她帮这混账东西赚的还不够?几辈子也花不完,还想怎么着?
“哥哥我还就得寸进尺了,怎么地?”霍弋妖娆身段一扭,一个华丽转身,侧身倒在床上,贵妃醉酒似地一条胳膊撑在床面,手撑着那颗漂亮的脑袋。眉眼儿朝舒依依连飞,不停的搔首弄姿,魅惑比女人更女人。
要不是他胸前平坦,谁能相信那货是男人?
霍弋一手在床面上轻轻敲着,笑得那叫一个淫/荡无耻,春心荡漾,他道:
“当我傻的呢,美人儿,你是瞅见那只笨兔子单身了,没有那位爷霸着,你那心就嘭嘭跳,开始欢脱了吧。当初留着裤裆里那玩意也是为今天准备的,我说的有没有错?可惜了,你就算子孙根儿还在,你能发禽把那只笨兔子扑倒么?我保管你一亮出那玩意,那只笨兔子会吓死去。”
霍弋眉眼儿撒了满屋,抬眼望天花板,一手撩起脸侧的发丝,动作阴柔之极,若是好那一口儿的早就把持不住。可不好那一口儿的,只会觉得无比恶心。
“别他么异想天开了,那位爷她都不要,她会要你?不是我贬低你,美人儿,你连那位爷的零头都赶不上,你还痴心妄想些啥呢?别一瞅见那只笨猪自己脑子就不灵光了,你认为她能跟怎么着?你用什么身份跟她处?人家是良家妇女,是要过日子的,你连自己从哪蹦出来的都不知道,你怎么跟人家过日子?”
霍弋笑得无害极了,可那话,却是够刺人的,简直一针见血。
霍弋摆了摆身子,继续道:“崩生气啊美人儿,你拎不清现实得我给你掰扯掰扯啊。别到时候头脑一膨胀,就啥也不顾的往上冲,没准儿到那时候命都没了。”
舒依依撩了下长发,穿着鞋走出去了,床上那只妖孽她是彻底的视若无睹。
她又不是没脑子,能不清楚自己的情况?每一步都看得清清楚楚,这是事实,自己清楚就够了,要被别人这么赤条条的说出来,那感觉可不是那么好。
舒依依到约定的地方时候,安以然和钱丽已经先到了。
舒依依抱歉的说了几句就坐下,安以然递了张照片给舒依依看:
“丽丽的女儿,可爱吧?”以前她是喜欢孩子,可没有现在这么喜欢,大概也是因为家里有个小不点儿的原因。越来越感觉,身边有个小孩子在,真好。
“呃……”舒依依没料到一坐下身安以然就问了这么一句,顺带给了一眼儿,还行吧,小孩子不都长那样嘛?
舒依依看Z国人,不熟悉的大抵就跟Z国人看西方人一样,觉得人长得都一个样。
钱丽翻了下眼皮子,说:“行了,笨妞儿,没瞧见这位姐姐神色勉强吗?”
钱丽觉得无所谓啊,有的人,他就是不喜欢小孩子啊,所以这茬儿她并没放在心上。拉了下安以然,让她谈工作就正经点,别因为很熟就吊儿郎当。
安以然笑了下,收回手机,说:“要吃点什么,你来点吧,今天我请客。”
“哟,这倒是稀奇了。”舒依依笑了声,她印象里安姑娘就是一副小家子气的德行吧,今儿竟然大方了一次。
安以然听着舒依依这话,不怎么高兴,笑哼道:“碍,你那话好像我多抠似地。”
“不是这样吗?”舒依依一双妙目抬眼看着安以然,她平时不就那样儿嘛。
“不是不是,我很大方的好不好?我那天说了呀,请你吃饭嘛,你随便点吧,说了我请客不会反悔的。”她好歹也是有存款的人。
舒依依没说话,认真点餐,其实吧,菜谱上的字她一个不认识,就在看图片了。倒是后面的甜点冷饮类有中英对译,舒依依看了良久,才点了三份冰淇淋,完了后菜谱放一边,让她们做主。
安以然和钱丽坐在同一边,两人在小声说着点什么菜,低低交流着。那是一种亲昵的状态,是真正亲近的人才会流露而出的样子。舒依依看着面前两颗时不时碰在一起的头颅,心里在合计着,要是能跟姑娘这么亲近,那也值了。
“你点好了吗?”安以然忽然抬眼看向舒依依问,对上舒依依莫名其妙的眼神,安以然愣了愣,又笑着说:“碍哟,怎么那样看我们碍?”
舒依依只笑,没出声,安以然把菜谱合上,另一边钱丽在点菜。安以然问舒依依:“你不是说你哥哥会来吗?他又不来了?”
“过会儿,他忙,事情忙完后会过来打一头的。”舒依依笑道,又想起她说的“帅得一塌糊涂”那话了,下意识就翘起了唇角,看起来挺高兴。
服务员送来冰水,安以然把冰水往舒依依面前推,笑着说:“依依姐,我们是朋友我才这么说的,你要投资我们的动漫工作室,不一定会有盈利哦?你也知道,我对这些不太懂,但是,我跟你保证,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做好的。”
安以然正说得信誓旦旦,脚下钱丽给了她一脚,安以然痛呼了声,搭在桌面上的手肘滑开了下,下巴都差点磕上面。
钱丽当下侧目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儿,你是白痴还是傻啊,要让人心甘情愿的掏腰包,你当然得可劲儿吹嘘咱的实力啊,你得让人家相信咱们经营的工作室成立之后,是百分百能盈利,并且还要保证给对方反馈多少的利。谁跟你这傻大帽儿似地,一上来就贬低自己。你自己都不自信,还怎么让人家掏腰包?
安以然挺为难的看着钱丽,她当然知道这道理,可舒依依,这毕竟是朋友嘛,而且她跟舒默还那么熟,当初舒默对她也不错。这样去坑他妹妹,多不好?
“没事儿,你说投多少,回头我给划过来就成,反正拿钱的人是我哥。”舒依依那就是个人精,还能看不懂对面两女人私底下在眉来眼去什么?
“哈?是舒默呀?那,”安以然想说,那就更得把话说明白了,要是到时候舒变态找上她来兴师问罪了,那她该怎么交代?笑道:“嗯,不然,你先投一点儿,到正式运营之后,开始步入轨道看情况你再投一点?”
“都可以。”舒依依笑道,她那样子,是真心完全不放在眼里。
钱丽看着舒依依,忽然凑近说:“美女,眼睛在哪家医院做的?开了眼头,拉了眼尾吧,这双眼皮也是割的吧,睫毛是种的吧……”
安以然那是在谈正事啊,谁料到钱丽会忽然间凑近舒依依说这些话?惊了老大一跳,赶紧转身伸手捂住钱丽那嘴,转头冲舒依依干笑道:
“那个,丽丽开玩笑呢,你别介意哈,她那意思是说你漂亮得不像真人。”
“是做的,她没说错。”舒依依倒是坦然,确实是做的,她从来也没想隐瞒什么。
“啊哈?”轮到安以然吃惊了,眼皮子往上一翻,脱口而出说:“舒变态很美呀,你怎么会是做的?”她那意思是,亲兄妹,能差到哪去?万不需要到整容吧?
舒依依目光暗幽幽的看着安以然,安以然话出口就意识到说错话了,抬手手心盖了下嘴巴。舒变态那称呼当着他本人面可以喊,可不能在他不在场那么喊,这背后说人的嫌疑太重了,又在对面坐的是他妹妹的情况下。
“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微整形嘛,现在挺流行的,是很健康的美容啊,呵呵……”笑得那叫一个干,“那个,冒昧问一句,你哥,舒默是不是整过容?”
舒依依摇头,心里感慨了句:女人,真是天生八卦。
“哦,那就好那就好。”安以然安慰了下小心脏,不然,她是真接受不了,凑近舒依依跟前说:
“悄悄告诉你哦,你别跟你哥说,他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帅的一个。”论无关精致度来说,舒默那张脸是真心到了完美的程度。霍弋也美,但霍弋偏阴柔。
“你前夫呢?”舒依依脱口而出,心里不淡定了,舒默排第一?
“……”安以然被舒依依那问话给噎了下,“他,不能用帅去形容,碍,吃饭吃饭了,我好饿呀。丽丽,你是不是又要打电话问你们家多多吃饭了没呀?”
安以然脸上的不自然瞬间散开,直接岔开话题转向钱丽笑着问。
没来由的,不经意提起他时,她心里还是会疼一下,像被针扎一样的刺痛。
“是啊,我得问下琴姐,多多现在在做什么。”钱丽对安以然的表现倒是司空见惯了,唉,女人嘛,在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后,免不了的会强装坚强。
就跟她当初一样,一个人带孩子,一个人生活。女人风光的背后,势必会有一段沧铺成。如同化茧成蝶一般,没有过程,没有经历,怎能美丽?
安以然转头看餐点上来了没,侧脸时眼眶红了。狠狠咽下心里忽然溶出来的苦泪,告诉自己,晚上回去盖着被子怎么哭都行,千万不能在朋友面前丢脸。她已经走出来了,离婚并没有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所以,她不应该流泪,她该微笑。
钱丽那边接通电话,叮嘱钱多多晚上睡觉前要刷牙,小女孩儿一直嚷嚷着想妈妈,让钱丽快点回去。钱丽那边哄着女儿,然后把电话给安以然,让钱多多跟阿姨打招呼。安以然听见小孩子的声音,脸上笑容就回来了。
舒依依就像个看戏的,仔细看着安以然的一言一行,连眨眼的速度都没放过。
以前是真不知道这小姑奶奶还有懂事的一面,那时候她除了折腾,还是折腾,他们几人,谁不烦死了这姑娘?她的优缺点是都无理取闹,反正在她身上,爷身边的人是没看到任何长处。
倒是这段时间,安姑娘独自垂泪,挺直了脊背微笑的样子让她诧异了。
或许,姑娘本身不差,只是那位爷光芒太甚,直接将她那些优点给盖过了。爷需要你那点儿坚强吗?需要你那点儿本事吗?需要你那点儿善良吗?不需要。
所以,他们眼里,曾经那位爷身边的姑娘,是真的一无是处。
也是,就连魏老大那样的人中龙凤,在那位爷面前不同样被反衬得平平无奇?这么一想,倒是令舒依依豁然开朗了。
安以然跟钱多多竟然还聊上了,安以然问钱多多现在做什么,小朋友说刚看完动画片儿。安以然就问,什么动画片儿啊。小朋友就答呗,光头强。结果安以然竟然还知道,《熊出没》嘛,两人一问一答,聊得甚是欢畅。
这给钱丽都愣了,餐点全都上齐了,两位美人都吃上好一会子了安以然那还在掰呢。钱丽忍了好久,忍无可忍,伸手 把手机给抢了回来,对着电话说:
“多多,阿姨吃饭了,明天在聊。”直接挂断,安以然伸手抢没抢到,恼怒的看着钱丽说:“你怎么这样碍?我们正说得高兴呢?”
钱丽喝了口饮料,放下筷子看着安以然说:“讲大半小时了,我长途加漫游,电话费你给报销?”特不屑的看了眼安以然小声哼了句:“你也好意思,钱多多才四岁,你就跟她智商一样了,也只能跟几岁大的娃儿聊得起劲。”
她竟然还聊上了?这思维到底是怎么对接上的?钱丽平时在家带孩子的时候,有时候是真想发火,可钱多多那么点儿大,跟她说道理显然不管用啊。小孩子的想法有时候大人就是没法儿去理解,所以钱丽觉得这笨妞儿是奇葩啊。
安以然翻着小白眼儿不理会钱丽,多多都四岁了,四岁的孩子也懂很多了好吧?钱丽那就是瞧不上小孩子呗。他们家的小安绵才两岁,她都能沟通无障碍,更别说四岁的钱多多小朋友了。
转头看向优雅用餐的舒依依说:“依依姐,丽丽是嫉妒我碍。”
“……”舒依依抬眼看了眼安以然,没说话,她也是此刻才有那么一丝明白,原来女人的世界是这样的,原来女人之间相处,是这样的。
反正舒依依那心里此刻是掀翻了几层高的浪潮,她曾经的生活,就是惊恐骇人的血雨腥风,哪来的友情,哪来的温情?哪来的家长里短?哪来的这些小破事儿?
这一年多两年的时间里,舒依依有种错觉,曾经的一切,只记忆碎片出了问题,现在回想,曾经那些枪林弹雨的画面苍白得像黑白电影的胶片一样,像梦一场。
安以然冲舒依依笑笑,发现舒依依其实性格挺冷的,很少说话。
用完了餐钱丽拉着安以然去逛商场,她好几年没回京城了,难得回来一趟,得给她女儿带点东西回去。安以然无所谓啊,可这不还有个舒依依嘛。
“依依姐,我们一起去逛逛吧?”安以然发出邀请,本以为拒绝来着,谁知道舒依依竟然答应了。
安以然当然高兴了,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吧。钱丽更是无所谓,钱丽那性子本就随性得很,不管天塌地陷了,她依然自我。
三个女人一起,吃了饭当然首选逛街了,那不成去酒吧把几个帅哥玩?
舒依依觉得自己也挺奇葩的,要不是想看看女人都是怎么样生活的,她会逛街?这名词会出现在她生命里?
安以然是开车出来的,那是安家的那部车,钱丽上的驾驶座。安以然那车技,钱丽是领教了,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坚决不让安以然开车。
安以然站在路边没有很快就上车,舒依依在后面讲电话。挂了电话走过来说她哥到了,问安以然要不要见一下,她哥这马上又要走了。
“当然要见啊,我还得感谢他呢。”安以然当即出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