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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皓显见雪医女长时间不说话,只是凝眸深思且秀美慢慢地越蹙越紧,不禁问道:“你在想什么?”
雪医女被这一问拉回了神来,她看向他:“在想你和我姐姐的事。”
“哦?”白皓显耐人寻味地应了一声,笑了:“想得如何?”
显然,只要提到与梅珂竹有关的话题,白皓显整个人看起来就柔和耐心了许多,话语神态中也有隐约的喜悦。
雪医女沉默了半晌,开口:“十年前……”她的眼前闪现出了那些可怕的画面,双手十指不自觉地抓紧,双唇发颤,心里一阵颤抖,但还是努力地稳了稳心神,接着说:“我突然想知道,十年前,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我姐姐,你说的‘背叛’又是指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白皓显的眸光一敛,他望着雪医女,只见她的双眼不满恐惧,那抿了又抿的双唇,双肩也微微地颤抖着,双手用力地抓在一起,这一切无疑是在证实她此刻已经想起了那夜的事情,让她十分的害怕。但她还是努力地强装镇定。
看着这样的雪医女,白皓显不由得想起了梅珂竹,那夜,自己对她所做的事情……
白皓显的眼中不再幽深了,而是深深的懊恼和怜惜,雪医女清晰地看到,他现在恨不得杀了他自己!
他的双手握拳,非常地用力,显然是在极力隐忍着某种情绪,最后,他颓败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我对你姐姐不够信任,也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我现在都不敢去想那一夜,每想一次,都像是往自己心口上插几刀……”
说着说着,他停住了话头,一只手捂住额头,看起来万分无助。
雪医女一怔,呆呆地望着他,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原来一切都是误会?那么,自己那一夜甚至这十年来所手的痛苦与折磨又算什么呢?他如今这样说话,充满歉意和内疚又能弥补些什么?
盯着面前这个男人,脑海中关于那一夜的记忆不断浮现翻涌。雪医女的心在发抖。不知道是为自己心痛,还是因为对他的愤怒。她觉得心中很酸很涩很苦。胸腔中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翻腾,她大力地呼吸,却怎么也提不上气,她恨极了,恨到了无可遏制的地步,紧接着,就感觉那个说不清是什么的东西已经哽到了喉头。
泪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夺眶而出,不满白皙的面颊。
白皓显听到了低低的抽泣声,抬头,却看到她全身颤栗,泪流满面,那一下子变苍白的面容非常的憔悴,一惊:“你还好吗?”
雪医女的嘴角牵扯,露出一抹苦涩凄哀的笑,只感到一阵热流涌到喉头,一个没控制住,就本能地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来。紧接着,眼前一片晕眩模糊,身体便无力地向后倒去。
“雪儿!”恍惚中,她听到了白皓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