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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穿的素色薄纱的半袖长裙,一坐,便显出细腰宽臀,即使这么瘦,胸也没瘦,还是他一如既往喜欢的样子。
他这次醒了,竟然全都记起来了。
记起他们的过往,那么多的深情,那么多的纠结,那么多的蹉跎,那么多的甜蜜。
胭脂被他半眯的眼眸瞧的不舒服,便轻轻的
抚摸着儿子,他就抬起手顺着儿子的头发,覆上她的手,都没说话,都彼此看着,两人的目光都从儿子身上交汇到彼此眼里。
“老婆,委屈你了。”
殷斐伸手圈住老婆儿子,忽然脸色一白,冷汗下来。牵一发而动全身,殷斐从来没感觉到过这么强烈的痛感。
“殷斐,你现在不能大幅度活动。”胭脂握住他的手,小馒头也赶紧从爸比的咯吱窝下钻出来,退回到*下边小大人似的,眨巴着大眼睛:“爸比,医生伯伯说你的腿断掉了,以后就要我和妈咪做你的腿,你要乖哦。”
殷斐这才注意自己的下半身,胯部以下都是缠着白花花绷带的。左腿一直缠到膝盖。
看着胭脂的眸光顿时一沉:“小馒头说的是真的?”
胭脂这时已经瞪了小馒头一眼,小家伙噘嘴跑开坐到沙发上狐疑,自己也没说错话呀,自己就是红爸比开心啊,自己本来表现的很懂事啊。
“哪有小馒头说的那么严重,就是骨折了,小孩子的话你也信啊。”
殷斐视线从胭脂脸上掠过,看向窗外,似乎彻底清醒了,思绪又回到当时的场面。
“后来怎么样了?”
他只问了后来,没有确指。但是胭脂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
后来的事情,就是胭脂接到了分局的电话,殷斐大腿中枪,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胭脂一时间都吓傻了,迟疑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一边往那个医院跑,一边哭。
二十分钟的路,她竟然忘记了还有车,还可以开车,打的,就是一路跑的,人在极度紧张时,就是下意识的一种用自己的最快速度的本能。
到了医院才知道有更大的噩耗。
殷斐静脉被打断,幸亏是静脉打断才能熬到现在送来医院而没死,要是动脉的话,早就挺不过出血后的半小时。
输了血,在重症室足足躺了三天才醒。
那三天是怎样的三天,对胭脂来说就是生不如死,就是再一次体会他那次车祸一般不知生死的恐怖体验。
三天三夜,七十二小时,她没合眼一直坐在重症室门口。
分局长告诉她,那天的惨烈搜博,丰俊西,死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说丰俊西是溺水而亡。这是最好的说法,本来就是一个该死的人。
另一种最好的说法就是沈曦舍己诱敌,没有人说她被糟蹋了的事情。
沈曦虽然保住了命,但是目前一直处于,呆滞和半疯的状态。
离开现场至今,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个案子,被当做全国重点的案例来颁奖。听说过几天公安系统会开表彰会。
这个会,胭脂是不打算让殷斐参加的,其实他抢枪参与本身就是违规,就很尴尬。
估计局里也是不会愿意他参与。
这样也很好。
胭脂给殷斐倒了一杯水,拿小勺轻轻的喂他喝:“后来也就那样呗,主犯罪有应得,溺水而亡。沈曦,很可怜,一直不说话。看来还是受了刺激,也不知道为什么。”
殷斐嘴角动了动。大手温暖的被她柔柔的小手捂着。皱着眉。
胭脂不知道他是伤口难受还是,回忆那时的场面难受。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心情的不平静。
胭脂看他那样,忍不住的心疼,真是不堪想象,如果那天,回不来的是他,该怎么办。
小手紧紧的抓着他的大手;“再也不许,以后再也不许你这样。说好的,你不进现场。”
俯头看他的姿势,眼泪啪嗒落在他的面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