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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枕头坐在飘窗台上,仔细回想早上和昨晚他和她通话的内容,一点点线索。
竟然都是你想我我想你这些甜腻歪歪的她现在已经不敢相信的话。
正在深闺望穿秋水的琢磨,小馒头哒哒哒冲进来:“妈咪妈咪妈咪,我得了小红花,你看就看。”
“喔,那妈咪看看。”
胭脂机械的顺着小馒头的眼光看,胖小子的脑门上两眉心之间是点着一颗圆圆的红点。
像个红孩儿。
“哦,好看。”胭脂本是没心情,可还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孩子。
“妈咪,你看没看呀。”小馒头晃着手。
胭脂这才注意小馒头手里拿着一张纸。
确切说是一幅画。
“好,妈咪来看。”胭脂抽出纸巾,擤了哭得不通气的鼻子。
慢慢展开小馒头的画。
上面是一大团奶花花的东西,中间有个长方形,长方形里有个椅子,上面恍惚的是两个人的样子。
“小馒头真乖这是你和小朋友坐在椅子上看雪景是吧。”
小馒头一把从胭脂手里把画拿过来,责备的小眼神:“妈咪,你真是不懂我,这是我和你坐飞机在白云里啊。”
一团奶色的圆圈,这也是白云?
好吧。
孩子的世界她不懂,现在她更没心情懂。
“哦,白云,妈咪知道了,你下楼找王好婆玩去。”
小馒头原本责备的眼神变成了不满意:”妈咪,你应该问我为什么画这幅画。“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画呢?”胭脂耐着性子。
“哈,妈咪猜。”
艾玛呀,磨人精你能不能出去玩啊,能不能让我静静!!!
胭脂难受的心终于忍到冰点,把画往桌子上一拍:“小馒头你放学回来第一件事不是学习吗。还给我写一二三去。”
“哇——哇哇哇——”
带着一肚子兴奋喜气洋洋回来嘚瑟的小馒头实在是对他妈咪太失望了,坐地上就开始嚎。
天生一副好嗓子啊,那大嗓门,楼上楼下都停顿清清楚楚,没一会儿,徐嫂,王阿姨,就嗖嗖跑上来:“怎么了怎么了小祖宗,你哭啥?”
王阿姨一把抱起小馒头照例是摸额头捏手的试探体温。
小馒头噼里啪啦的拍手踢腿不让王阿姨抱,不让王阿姨摸,就在那抽抽搭搭的看着他妈。
这孩子天生就倔,谁惹哭的就必须谁哄。
胭脂眼圈也红了。
暗暗责备自己,干嘛呀和孩子怄气。
伸出双臂:“来,到妈咪这来吧。”
小馒头胖爪子一下就盘住胭脂的脖子,脑袋搁在胭脂肩膀抽搭。
“好了,是妈咪不好,妈咪现在猜啊——”胭脂费劲的咽回自己也想哭的涌动:“妈咪猜是你带妈咪上天摘星星,对吗?”
小馒头抽抽搭搭的回过头来:“笨,笨妈咪,不对。是我,要带着,妈咪坐飞机,去,看那个人。”
徐嫂和王阿姨大批笑了,互相使个眼神下楼,胭脂却哭了,搂着小馒头哭的委委屈屈。
在孩子心里,已经认可了殷斐,在自己心里,又何尝不是呢。
黄昏,殷斐摘下安全帽从巴黎卫星市的一处建筑工地上车往巴黎赶,摸口袋想给家里的老婆打个电话,这才发现手机中午出来时忘记带。
点上一根烟,想到这个工程出了点问题,一周之内是回不去了,殷斐有点郁闷。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是多吗恋家的男人。
马上就要进入老婆孩子热炕头之列了。
小吴开车,东拐西绕的一小时后回到了香格里拉大酒店。
殷斐急忙进房洗漱然后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开始给胭脂打电话。
“老公老公我爱你,阿弥陀佛保佑你,愿你有一个好身体,健康有力气——”
他的专属铃音响着,但无人接听。
转而给文松打电话,叫他把晚餐端进来。
这几天在法国的工程合约出了点问题,天天跑进展,殷斐和文松聊了一会放松的话题,便打开电脑,准备处理国内的文件。
心里却惦记着老婆孩子,点开文件之前,又拨了胭脂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粗眉拧起,殷斐靠在椅背上,有点无心工作,忽然响起敲门声。
“谁?”殷斐揉着额角,已经晚上八点了,能是谁?
门外的人并不答话依旧当当当的敲。
殷斐没搭理,打开文件。
敲门上却大起来。
殷斐恼怒,很久没住酒店,难道现在巴黎的豪华酒店也增加了‘某种服务’?有心想给保安打电话质问,想想算了他们来了更浪费时间。
殷斐氤氲的腾就站起来,砰打开门——
蓦地一股熟悉的香味卷进鼻息。
殷斐眉目瞬间舒展,眼角略微发红,眼前正是那个千呼万唤不接电话的傻女人。
殷斐狂喜的伸手拥抱,胭脂却倏的往后退三步躲开他的手臂。
纯白的棉麻长裙,显得清冷的单薄,带着风尘仆仆的信息。长发挽起在头顶,更衬得脖颈的柔美,肌肤如瓷,巴掌大的小脸,眼神却虎视眈眈的瞅着他。
那眼光里是什么?
怎么像他欠她八百吊子钱似的。
但此时,狂喜依旧占据了殷斐的胸腔,殷斐绽唇微笑再次伸手去楼胭脂:“老婆你这个惊喜我很喜欢。”
胭脂再次退了几步,躲开殷斐的手臂,退到了走廊对面的墙壁。
冷冷的看他,整个身子骨都生硬的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