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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早入海。”这一道命令极其平淡,但是声音却忍不住有些颤抖,那是暗喜夹杂着一丝激动而引起的颤抖。
“是!”院中的几人无一不是喜上眉梢。
破晓之时,三艘船缓缓的驶向苍茫的大海,乘风破浪,以不可阻挡的姿态朝东北方向急速前行!
——
一个人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璃月感觉,她的忍耐限度一定达到了无法再刷新的程度,一脚踹开西门霜华寝殿的门,将那个还在昏昏沉沉睡着的男人一把扯到地上。
西门霜华惊醒,只感觉眼前一黑,一阵闷痛,接着,另一只眼又是一黑。
“我让你一个大男人天天就只知道睡觉。”买起一脚踢在西门霜华的背上。
“你丫的,说话不算话。”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西门霜华被打的一阵头蒙,待璃月停手,已经是面目全非,鼻青脸肿。衣领一紧,昏暗的视线中,一个人影靠近。
“你到底什么时候送我出东瀛!”
西门霜华灿然一笑,甩开璃月的手,突然被这么一通爆打,他突然有一种思绪清明的感觉。缓缓站起身来,朝殿外走去。
今天的天气真好,轻轻的抚了抚额间,他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被打成了样子,只是觉得神轻气爽的站在那享受日光浴。
桃子领着一群侍女走过,看到站在炫目的阳光下的身影,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霜华殿,如果,少君知道,他此时的样子,她们绝对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突然,后脑勺一痛,西门霜华缓缓转身,地上落的赫然是一只鞋子。这个女人,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敢用鞋子打他!
璃月才不管西门霜华什么劫,她感觉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而且操控玲珑棋也不觉吃力,她要回去!这个地方,是一天都不想呆了。
西门霜华好似从来都没有这么雀跃过,站在霜华殿前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不在是那个虚幻的梦,而是他所处的真真实实的世界。他清醒了……
霜华殿传来一声爆怒,直至栖息了几辈子的鸟儿都一飞冲天。只见那面一人多高的镜面被砸出几个洞来,璃月还没回过神来,房门便被直接踹飞。
吹了吹桃子精心调制的豆蔻,淡淡的扫了一眼站在门口,一脸青紫红肿恐怕连他亲娘都认不出他来的西门霜华。
“有事吗?”
一道冷风迎面扫来,她身旁的桌子轰然倒地,接着,床四脚全断,再接着,柜子,她那一套一套华美的衣服全都成了凌乱的碎片。
璃月完好无损的坐在一片凌乱之中,始终带着冷淡的表情看着爆怒的西门霜华。他那么注重外表,她一招未出还完好无损人坐在这,可见还有几分理智。
“发泄完了?”
西门霜华双手紧握,关节咔咔作响,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对这个可恶的女人下不了手!
“碰!”另一扇摇摇欲坠的门也轰然倒地,那道妖冶的身影快步消失在璃月的视线。
要的就是这效果,打的就是你的脸!璃月接着吹指尖的豆蔻,这颜色,真漂亮,花了多可惜。
连着七天,西门霜华都没有出现在璃月的面前,看着面前的桃子,璃月顿时和蔼了几分。
“桃子,你上次从东瀛去大夏,一共走了多久?”
桃子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小姐,大夏是哪啊?”
你就装吧,璃月忍了一下,接着又问。
“那其它人呢,一辈子就窝在这个巴掌大点的地方?”璃月耐心的引导。
“小姐,谁的巴掌有那么大呀?!”
璃月眸色一暗,这么个机灵的姑娘,不愧是西门霜华派来她身边贴身侍候的,这么快就和她打起了太极了。
“我是比喻,回答我的问题。”
“小姐的问题,桃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我是从华夏大陆来的,你们这里的人,怎么去华夏大陆,租船?”璃月懒得跟桃子绕下去,问题变得直接简单。
桃子缓缓摇了摇头,“小姐,桃子还有事做,先行告退。”
不说是吧?不说她也有办法问出来!卸下头上这些招摇的首饰,换了她从大夏来时穿的衣服,要了一匹马儿直接朝皇宫外而去。所幸,这一路上,没有人拦截她,凭着记忆,来到那个码头之上。
璃月翻身下马,有几艏船正朝码头而来,看样子,是普通的渔船,看着一个妇人站在码头上,看到船缓缓靠近,眼中露出一丝喜色,缓步朝那个妇人走了过去。
“这位大姐,请问一下,这些船都是从哪里来的?”
“附近海域的渔民,还有其它几个岛屿相互往来的。”
“有没有商船?”
“有啊。”那妇人指着其中一艏,“那个就是商船。”
璃月站在岸边,等着那艏船缓缓靠近,抛锚靠岸,果然见不少人从上面走了下来,所有人都下了船,快步朝那个船家走了过去。
“这位大叔,您这船能远航吗?”璃月站在岸边朝船上的那个中年男人问道。
“小姑娘,你要去哪?”
“很远很远的地方。”璃月指了指海天交接的地方。
“我们这是商船,只有官船才能走远航。”
璃月听到这个回答,心凉了半截,看着那片天水相接的地方,她恨不得变成一只海鸥,飞过千山万水,回到那片有他的土地上。
夕阳映红了海面,天色渐暗,人们渐渐离去,璃月走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了下来,目光悠远。
西门霜华站在远处,那道身影的落寞尽收眼底。心里装着一个人的感觉很好,他能明白。直到从玲珑棋局里安然的走了出来,他才恍然大悟,他的人生,不是为了等待那个度不了的劫,他还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
玲珑棋的幻境已经清清楚楚的显示,他的心中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至于那个度不了的劫数不能成为他生命的全部。
璃月回到霜华殿,一股浓浓的烟味扑鼻而来,只见西门霜华坐在一个火盆前,烧着什么,缓上走近,赫然发现,他烧的全是挂在他寝殿的画象!
“不可惜吗?”璃月带着几分酸意,故意若西门霜华不痛快。她也知道,就是因为西门霜华心里没有任何女人,所以才安然的走出了第九十九局。
“这可是梦中情人啊。”
“既然从来都没有真实的存在过,烧了又有什么好可惜的。”
璃月抬头,火光中西门霜华的神色好像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让人无法琢磨。
“你确定,你要度的劫,是个女人?”
“烘!”火光骤亮,映着西门霜华面色阴尘的脸。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道扼住璃月的手腕,下一秒,西门霜华欺身靠近,璃月挣扎了一下,却发现他的力道陡然加重,眸色之中,映着乱窜的火苗。
“你要不要试试,我的性取向如何?”
“不想。”璃月缓缓摇了摇头,他要是再敢有什么动作,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让他终身不举!
“或者,我需要证明一下。”西门霜华的气息缓缓逼近。
突然,感觉到璃月的动作,飞速转了身形,狼狈的倒在一旁,若不是他躲的够快,后果不堪设想。看着那双带着冷意的眸子,西门霜华缓缓站起身来。
看来,这些时日,她恢复的很快,身手比他想象中的要快,要稳,要狠!
“还要证明吗?”璃月带着几分挑衅,她从来都没有放开手和西门霜华交过手,今天刚好借机试探一下,这样,她也能探出西门霜华的几分底细。
西门霜华倾身上前,眼中带着几丝被挑起的兴趣,“你若是落在我的手上,今晚帮我暖床。”
“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娇小的身影微动,明明的朝左方袭来,下一时刻,却出现在右方,好诡异的步伐!西门霜华只感觉耳间一凉,飞速退后。
两人没用任何武器,只是简单的过招,而这连绵而又狠辣的招势一开始就占据了上风,让西门霜华连退了几步。
这个女人,再次让他震惊了,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招势,这种丝毫不给别人喘息机会的打法!
突然爆起,一个横劈,西门霜华再次退后一步,挥手撑下,弓步撑着身子的力道,才接下这一招,却感觉一股麻意传遍整个手臂。
玩真的?
璃月飞身而起,只感觉一道寒光迎面扫来。
“你用暗器?”这个男人,够阴。
西门霜华淡淡一笑,“有规定不准吗?别忘了,落到我的手里……”他的语气缓缓停顿了一下,又带着无尽的暧昧吐出两个字“暖床。”
却你妈的!璃月心中暗咒了一声,看向一旁的火盆,身形微动,飞起一脚将那个火盆朝西门霜华踢了过去。
火花四溅,带着火苗的灰烬四处散落,西门霜华没想到璃月会突然来这招,宽大的袖袍一挥,顿时消失在璃月眼前。
又来这招?突然,那道娇小的身影,朝一个方向而去,下一秒一个海底捞月,捡起一幅没有烧着的画,握住一端,朝那个火盆投了过去,画的另一端立即被烧着。
带着燃烧的火苗朝另一个方向凌厉的扫了过去。
一道热浪迎面而来,西门霜华的身影立即闪现,白玉桃花扇一扫,画被寒气断成两截,那带火的一端在面的面前一寸的地方陡然落地,谁知,这只是一招,更凌厉的一招还在后面,只见那个火喷迎面而来。
清烟冒起,一股烧焦的味道顿时扑鼻而来。
“我的头发!”不只是头发,那套妖艳华丽的衣服也燃上了点点火星。
那道火红,没错,就是火红的身影飞速消失在霜华殿内。
璃月看着一地狼籍,轻轻的拍了拍小手,西门霜华,也不过如此。
一路奔至霜华殿后的泉水池边,那道火红的身影未加思索的跳了下去,“呲!”烯起的火苗顿时全都熄灭,水面泛起一道道青烟。
西门霜华在水中缓缓的握紧双拳,他压根就不该保留实力!看着如镜面一般的水面,那副倒影直接是惨不忍睹!重重的拍了一下水面,将倒映的水中的画面搅乱。
他怎么就带回了这么个女人?
有了前一晚的试探,璃月的心中多了几分底气,略微收拾了一下行装,来到西门霜华面前,只见他发形微变,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发形,怎么看都与他的气质格格不入,肯定是昨天是晚上被火烧了,不得已剪掉了那些烧焦的。
西门霜华看着璃月的模样,眸色微暗,目光投向朝他伸出的这只白皙的小手。
“什么?”
璃月凝眉,“把我的镯子还给我。”
“那么难看的东西,我早扔了!”西门霜华的目光转向一边。
璃月眸色一紧,带着一丝寒意,“你还想尝尝玲珑棋的其它几局吗?”
西门霜华微微蹙眉,看这样子,她今天是非走不可了?
“那个难看的东西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我有一个比它要厉害的暗器。”说罢,手中缓缓取出了一把白玉扇子,白玉的表面,绘的是玉兰花的图案,比他拿在手中的那个要精小上许多。
璃月轻笑,对那把扇子没多瞧一眼,“我只要那个镯子,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一有能耐,你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虽然这样说,但是还是从身上取出那个镯子,就在璃月伸的时候,陡然缩了回去。
“这是宗政无忧给你的?”
璃月缓缓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谁?”西门霜华的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既然是别人送的,她为什么看的那么重要?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八卦?璃月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谁送的,跟你没有一点关系,拿来。”
西门霜华淡淡一笑,“你先收下我这个,这个白玉兰香扇与我这白玉桃花扇是同一块玉雕琢而成,如果用好了,光凭着上等寒玉的寒气就能杀人于十步之外。”
此时的他,早就将昨天晚上的愤怒抛到九霄云处去了吧?甚至忘记了对着镜子手持着一把剪刀,剪那烧焦的头发时那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女人的愤怒了吧?
璃月的目光这才朝那把扇子望了一眼,伸手从西门霜华的手中接了过来,果然,一股刺骨的寒意袭上手心。对她有利的东西,她才不管谁送的,一律照单全收。
“好了,东西我收下了,镯子可以还给我了。”
西门霜华极不情愿的将手中的镯子递到璃月的手中,没见过送个东西这么难的,好像是逼着她一样。他最近,好像有点反常。
璃月收好镯子,大步朝殿门而去,走的绝决,没有一丝留恋。
“再留三个月,我亲自送你出海!”
璃月缓缓转身,缓缓摇了摇头,目光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丝难得的真诚,“我一天也不想再等了。”
西门霜华的心好像被握住一般,呼吸都有些困难,看着那张娇艳的如初绽的桃花一样面容,只是那紧拧的眉宇让人不由自主的染上一抹疼惜。这是每晚上都会出现在她脸上的表情,虽然她装着什么都无所谓一样,其实,心里担忧那个男人,已经快要撕心裂肺了。
她,有时,让人恨的咬牙切齿,有时,却又坚强的让人心疼。她不愿意暴露在别人面前的脆弱,却全都在黑暗的夜色时展露无疑。
“这三个月,海面不甚宁静,海风异常的汹涌,就算是你杀光了那些船家,他们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海。”
这一句话,生生的止住了璃月急切的脚步。缓缓退了回来,她也知道,西门霜华没有必要拿这个来骗她。台风什么的,她也不算陌生。
看着那道落寞的背影,西门霜华的心中涌上一股浓浓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