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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上面的三人分别是君墨辰,尉迟长瑞和老汉王。∷~
“我说主子,您这是在为你的那个娇妻犯愁呢?”尉迟长瑞见君墨辰吃瘪的样子顿时心情大好。
“我说老头儿,你就别在火上浇油了,他这是开窍了,只可惜他心仪的人是一只刺猬,他不得门而入,一触碰就被刺猬的刺扎得生疼。”老汉王嘴巴上说着让尉迟长瑞不要再调侃君墨辰了,自己还不是一样落井下石?
“我说我们两个老头,平日里也没少被他虐待吧?年纪一大把的,还得为他这个主子跑上跑下的,他一句话我们就得刀山火海的。”尉迟长瑞叹息了一声,“我这都七老八十了,可怜哦可怜。倒是你,还捞到一个‘义父’来做,这回呀,主子都得改叫你一声岳父了。”
“怎么,你嫉妒啊?”老汉王和尉迟长瑞吵了大半辈子的架了,谁看到他们两个人吵架斗嘴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不过此时要是有别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就要吓一大跳了,两人一个是四王之一的汉王,论声望论实力都在镇南王君无意之上,另外一个尉迟长瑞,那是三朝元老,朝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皇上都要敬他三分,但是两人却称呼君墨辰为“主子”。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君墨辰可以轻轻松松地将他们请过来为云清染撑腰了。不过很显然,这一层关系外人是不知道的。
“去去去,谁嫉妒你了,你半个残废,有什么好嫉妒的?倒是听说皇上最近有要请你出来再度任职的意思,怎么?你有什么打算?”
“哎……”老汉王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他人是老了,可还没有老糊涂,“皇上不是真的想请我出来,他这次动了冀北王,动得火急火燎的,一夜之间武力伤了冀北王,叛乱的罪名安得那么潦草,冀北王在朝中苦心经营那么多年,朝中残党众多,加上他还有一个儿子天高皇帝远的,冀北王人虽不在了,但是那些不安定的因素还在,皇上现在急需要做的就是稳定人心了,若是稳不住,他动冀北王就是大大的失策。”
“皇上做事一向谨慎得很,也不知道他这一次到底在想什么,行事这么草率。”这是让尉迟长瑞想不通的地方,以他对夜弘毅的了解,在没有万全的准备的情况下,他没有理由这么急躁地行事的。
“大概是有什么让他冒着陷入困境的危险都必须要除掉郝于天的理由吧,反正与我们两个快要进棺材的人是没有关系了。”他们两个加起来都有一百五十岁了,撑死也没有几年可以活了,再怎么闹腾都不关他们两个的事情了。
两人聊了很久,君墨辰却只是自顾自看着画卷,一卷一卷地,看得十分认真。
“主子,你在看什么呢?”出于好奇,尉迟长瑞上前来张望了一眼,这一望让他的双颊立刻充了血,他当君墨辰看什么东西看了这么久,竟然是看春宫图,还一脸认真严肃地在他们两个老头子的面前看!
老汉王看见尉迟长瑞脸变成了猴子屁股,也就跟着来瞄了一眼。
“咳咳咳……主子,这档子事你光看画卷没有用,怎么说也得真刀真枪地磨练磨练才行,要累积经验才能有效果,与其坐在这里看一下午的死物倒不如去一趟勾栏院,比你看多少这种画卷都有用的。”
汉王给君墨辰提出了中肯的意见。
“恶心。”君墨辰道。除了清染,其他的女人他都嫌弃,想想都觉得恶心。
“又不是让你去找花娘,你可以用看的,看花娘和别人的。”
“还是恶心。”君墨辰想都不想就说道。
这都恶心!那汉王就没有意见了,只好可怜他那个刚刚收的义女陪他慢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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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一家客栈的房间里。
“小姐,您这次跑出来可把城主给吓坏了,还好东方东子及时联系我们。”
中年男子看到完好的夏侯静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为了找到小姐,他都一个多月没有吃好睡好了。
中年男子锦衣华服,如果不是因为他一口一个小姐的,大家都看不出来他其实只是一个下人。
“你快给我松绑,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找他!”夏侯静还在哭,从她再见到东方澈的时候她就在哭。
“小姐,属下不能松开你,东方公子交代了,必须带你回到城主那里之后才能给你松绑的。”中年男人一脸为难,要他这么绑着小姐回去,城主非得拧断他的脖子不可,可要是不绑着,小姐肯定得跑,到时候他想要再找回来就困难了,这一次要不是因为东方公子联系他,他还在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瞎转悠呢。
不提东方澈还好,一提东方澈,夏侯静就哭得更凶了。
却只是哭,一个字也不肯说。
“小姐,你,你怎么了!”见到夏侯静哭得更伤心了,中年男人着急了。
“我要,我要杀人!”
“啊?”杀人?他们家小姐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一个兴趣爱好了啊?他记得他们小姐最怕杀生了,杀只鸡都怕得要死,“呃……小姐,要不这样好不好,回去以后,那些关在牢里的死囚还有城里的奴隶,您看谁不顺眼就杀谁,要杀多少个都没有问题。”只要小姐高兴,杀几个人又有何妨。
“我要杀了刚才那个女人!”夏侯静本来还傻乎乎地相信云清染说的那个“表哥”,见过东方澈之后才知道自己让对方给骗了,她就是她要找的人!
夏侯静的心在看到东方澈下跪的那一刻被狠狠地揪住,他从来不是一个会对人低头的人,即使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面,即使是被打到遍体鳞伤,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他不会向任何人屈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他屈服。
他是天生的王者,他是她心中最高贵的神明。
夏侯静只知道自己不能让那么高贵的他去臣服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她不想他去承受那种屈辱,所以她宁可去做她自己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小姐要杀哪个女人?”中年男人见他们最尊贵的小姐这么伤心,当然也跟着着急了,既然是让小姐这么伤心的人,那么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足惜了。
“就是那个女人啦!我一定要杀了她!”夏侯静人被五花大绑着,却依旧不安分地扭动自己的身体。
“小姐您别再动了,会弄伤你自己的!”中年男人担心夏侯静这么动来动去的,绳子会勒到她自己,到时候身上勒出一道一道的红痕来,城主就该心疼得偷偷掉眼泪了。
别看他们城主平日里对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一看就是硬朗的汉子,可是一遇到小姐的事情,掉眼泪比谁来得都要快。
小姐是他们城主捧在手心里的心肝宝贝,城主夫人生下小姐之后就过世了,城主一把屎一把尿地将小姐拉扯大,可以说小姐就是他们城主的全部了。谁要是敢动他们小姐一个头发丝,城主一的扛起他的那把大刀去跟人拼命去。
夏侯静闻言顿了一下,然后又哭,“我要自己去。”然后整个人扭动得更加厉害了,身上又多出了一道一道的红痕来。
“小姐你别动了,会很痛的!”中年男人一时手足无措起来,除了东方公子,没有人能制得住他们小姐。
“仁叔,求你了,让我去杀了那个人之后我就马上跟你走好不好啊?”夏侯静撒起娇来,“我也很想爹爹,但是我必须要去解决那个人的,真的,不然你陪我一起去好了,你武功那么好,不会把我弄丢的。”
夏侯静一撒娇,仁叔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东方澈交代他的路上千万不能给夏侯静松绑的时候他一股脑儿地就给全部忘掉了。
仁叔刚给夏侯静解开绳子,后脑勺就被重重地打了一下,当场就昏厥过去了。
对不起了仁叔。
夏侯静打晕了仁叔之后就从客栈的窗户里跳了出去,没有惊动守在房间门口的其他人。
夏侯静打晕了仁叔,跑去找云清染了,虽然是第一次,但是她会做得很好的!
夏侯静从她父亲派来接她的人手中逃脱出来,然后再度回去找云清染。
夏侯静的武功并不好,至少她想要进入镇南王府并不被任何人发现是不可能的。
夏侯静还不至于硬闯进去,她徘徊在王府门口不得门入,然后她看见了一个和她一样想进王府却进不去的人。
“本宫是公主,你们这帮狗奴才凭什么挡着我的去路?”天悦公主此刻正对着王府的守卫大发脾气,她想要进镇南王府,可王府门口的守卫却拦着她不让她进去。
“启禀公主殿下,世子爷有令,天悦公主不能踏入王府半步。”守卫态度很坚决,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公主,尽职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一听是君墨辰下令不让自己再踏入镇南王府办不到,天悦公主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当众甩了一个大耳光。
“本宫是来探望世子妃的,世子妃如今怀有身孕,一定想要个人陪她聊聊天的。”
守卫们不为所动。
“呵,本宫是公主殿下,想去哪里难道还要服从他世子爷的命令?”天悦冷声道,她是公主,她来王府没让王爷王妃集体出来迎接她就不错了,他们凭什么不让她进去?
“我们是王府的守卫,我们只听主子的话。”守卫对于天悦公主的警告仿若没有听到,只管做好自己本职的工作,他们只服从君家人的命令,就算是公主也不能要求他们做什么。
“本宫今天还非要进去了,本宫倒是要看看,谁能拦住本宫!”天悦公主与守卫沟通不成,想要硬闯。
站在大门口的石狮子旁边,夏侯静将天悦公主与守卫的争执看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清清楚楚的。
她走上前,从天悦公主身边经过,特意在天悦公主的脚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脚上吃痛,天悦公主猛地瞪向无礼地踩了她的脚的夏侯静。
天悦公主在人前总是尽力地维持着和善的形象,脚上很痛,她却隐忍不发。
然后,夏侯静又抬脚,在天悦公主的注视下,再狠狠地踩了她一脚。
刚才那一脚,天悦公主没有注意到夏侯静,全当她是没看见路,不小心踩上去的了,但是这一回,她眼睁睁地看着她,故意抬脚,故意踩上去。
“大胆!”
这回不用等天悦公主发飙,天悦公主的随从们就斥责出声了,“大胆刁民,竟然敢冒犯公主殿下。”
夏侯静知道她是公主,他们争吵的时候她就听见了。
“公主怎么了?我看这种恶心的女人不顺眼,我就踩了,怎么着?”夏侯静一点儿都不胆怯,反而比天悦公主还要嚣张。
夏侯静从小就被她的父亲宠得无法无天的,就算是遇见了公主她的脾气也不见有一点收敛。
横竖这公主是他们的公主,不是她夏侯静的公主。
“你竟然敢辱骂公主?!”
“我骂是骂了,但不是辱骂,我说她恶心还是高抬她了。你刚都听见了,你说你要去探望怀孕了的世子妃,但是我闻到你身上有一股很浓的麝香味道,虽然你用花香盖住了,但是瞒不过我的鼻子,去探望孕妇身上还带麝香,恶心!”
别小看了夏侯静,从小她爹是宠着她,但是也怕她日后长大了会被别人给欺负了,找了一大堆的师傅来教她这教她那的,虽然不见得每一样都能学好,但多少是懂一些的。
“来人呐,将这个刁民抓起来!”天悦公主见自己的某些小手段让人给拆穿了,便下令让人将夏侯静抓了起来,对方又不是云清染,她不能随随便便地抓了,她治不了云清染,难道还制不住一个刁民吗?
夏侯静身手虽然不差,但是对上了大内高手,就占不了上风了,不过几个回合她就败下阵来了,被天悦公主带来的大内高手给擒住了。
夏侯静不服气地嘟着嘴,一脸的不满。
“将她带回宫去。”天悦公主在大庭广众之下还不会对夏侯静怎么样,她还是要维护她的形象的,反正这人是跑不出她的手掌心的,所以她先让人将她带回宫中去,等她回宫后再好好处置这个臭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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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染换上男装后去了珍翠阁,再次见到东方澈,云清染还是不得不感慨一下对方的气魄,的确不像是一个会屈居于人下的男人。
珍翠阁的后面有一间装饰很精致摆设很奢华的房间,云清染一早就知道那间房间是属于东方澈的,他是一个生活很考究的男人。
云清染刚进门,东方澈就递过来一个银色的面具。
“干嘛?”云清染看了一眼递到她面前的面具,做工不是一般的精致,那上面甚至还有好看的花纹。
“以后你就戴上这个吧,虽然你现在的样子别人也不会怀疑你的性别,但是容易认出你就是镇南王府的世子妃,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这是东方澈的解释。
云清染赞同地点了点头,的确,虽然她的男装惟妙惟肖,连红药也骗过了,但是毕竟这张脸和镇南王府世子妃的脸是一模一样的,以后出门的时候多少会被人给认出来,就像这次,那位口口声声嚷着要杀了她的小姑娘也就是凭着这张脸找到她的。
云清染将银色面具戴上,大小刚刚好,不用说,是为她定制的,大概是照着她的画像定制的,也就是说东方澈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打算让她戴上面具的,而不是一时兴起的决定。
“我没有觊觎过你的位置,也没有不服气,静儿不是教中人,她用自己的想法来做事了。”
东方澈这话算是为自己和夏侯静解释了,他通常不屑与人解释自己的事情,但是似乎眼前的事情有让他不得不开口解释的理由。
云清染耸耸肩,“虽然我不是一个大方的人,但是你和慕容修或许比我更加适合。”
云清染想,这好像不是什么大方不大方的问题,这么想吧,如果坐上这位置的人不是她,而是东方澈或者是慕容修,那她身为他们“师妹”的这个身份还在,于是乎她就变成了不需要干实事就可以有人在背后给自己撑腰的那种米虫,虽然米虫可耻,不过当米虫的滋味向来都是不错的。
东方澈没有回答云清染的问题,她说的是一个假设,还是一个不会成立的假设,这个假设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发生的。
“我暂时会留在京城,辅佐你做好你应该做的事情。”东方澈道。
东方澈不是在询问,而是在告知,这个男人果然是不适合做别人的下属的人,他天生适合做决定,而别人适合去臣服于他,他的威严和气魄的确是云清染到目前为止所见过的最强的人,即便是身为帝王的夜弘毅也不曾给过她这样强烈的这种感觉。
要是云清染知道红药生前被她这个大弟子吃得有多死,她就应该感到欣慰了。
东方澈办事能力很强,将很多教中的事务都打理得仅仅有条,包括红药面对东方澈的时候都有一种小鸡见了老母鸡的违和感,东方澈很敬重红药,红药不光是他的恩师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不过敬重是一码事,管不管又是另外一回事,如今他对云清染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