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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和难堪同时浮现在他脸上，清楚明白得叫旁人一看就猜到了结果。
“我……”
他嘴唇哆嗦着，原本高傲的声线变得低涩喑哑。
“……五百二十只……”
在老者视线的注视下，少年艰涩地从喉咙里挤出了词。
随后，他深深地低下了头，再不复之前的气焰，却是羞于见人了。
老者略过他，暗藏机锋的目光一一落在方才几个叫得最起劲的参赛者身上。
“你们，杀了多少？”
那几个被老者目光扫到的人，无不羞愧交加地埋下脑袋，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几个人唯唯诺诺，半天说不出答案。
见他们这副模样，老者没有再多加逼迫为难。他轻轻哼了一声，有意提高了音量：
“还有人想来说说自己的成绩吗？”
这句话显然是说给那些淘汰者们听的。
早在六千八百零一号少年说出自己的成绩时，那些淘汰者就已经偃旗息鼓，此刻听到老者发问，更是连头都不敢抬。
直到现在他们才终于相信，的确是自己技不如人。
但仍然人觉得自己仍有希望，仍有挽回的余力。
“前辈，晚辈拥有玄脉，这关可以算过吗？”
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古奕闻声望去，发现说话之人有点眼熟。
玄脉……这不就是第一关时那个修为没有达到要求的少年吗？
古奕依稀还记得当时这少年面对黑衣人的质问时趾高气扬的表情，而对方此刻虽然略有彷徨，眼底仍是信心满满，毫无畏惧，他嘴角甚至挑起了一个弧度。
有不少人听到他的声音后向他看来，那些视线里大多充斥了艳羡和嫉妒。面对众人的眼神，少年无比骄傲地仰起了脸，鼻孔朝天，满脸得色。
在他的认知里，玄脉就代表着天才，而且还是天才中的天才，而第一关主办方开出的特例更是加深了他的认知。因此他认为，拥有玄脉的自己，根本不必经过什么考验，修为不够又如何？战力不强又如何？只要有玄脉在身，他迟早能把其他天才踩在脚下。
甚至在他的幻想里，万族大会的前几名，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什么考验都是虚的，你们现在比我强一些根本不能说明什么，因为未来我注定会站在你头上！
不仅是他这么想，在场很大部分参赛者都是这么认为的。绝对的优势，相当于一张同行牌，这是他们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古奕没有急着下定论。在众人都盯着少年的时候，他转头看向了高台上的老者。
老者眯了眯眼，笑了。
“玄脉啊……你行啊，小伙子。”
他虽是带笑说出口，古奕却从中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
“身具玄脉，十五岁，开脉境中期，战力排在后一千……呵呵。”
老者笑着摇摇头。
“小伙子，知道暴殄天物四个字怎么写吗？”
老者笑呵呵地冲那少年问道。
少年愣住了。
他仿佛看见了一件稀奇古怪的事物，怔怔然地望着老者。
老者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他盯着少年，目光如冰。
“有了玄脉，你是庸才。若无玄脉，小伙子……你就是个废物。”
这一番话下来，少年不禁瞪大眼睛，张大了嘴。
他刚刚……没听错吧？
竟然有人，说他是庸才？还说他，是废物？
怎么可能呢……绝不可能！
从未有人敢这般辱骂他！
他是天才，是身怀玄脉、百年难出的奇才！而绝不是什么庸才废物！
暴怒之下，少年忘记所有，骈指一指老者，张口就骂：
“混账！胡说八……啊！”
话到半截，一个黑衣人悍然出手，将少年击飞出去。
少年飞出百米远，口喷鲜血，面如金纸，只剩下一口气了。
老者眼神冷冷，沉声道：
“我会告诉你家大人，让他们知道，该怎么对待一个废物。”
听闻此话，古奕眉头轻挑，而其他人均在心中对那少年投去同情的一瞥。
他们明白，老者这句话里的意思，是那名少年的部族同样要承担罪责。
老者代表三大族发言，对老者不敬，就是对三大族的侮辱。
三大族岂可容忍？
少年身后的部族，将会为此付出代价。
想来，那少年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