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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谄媚的笑,并不能讨好陆芥,反而增加了他的厌恶。
“晌午之前要将院中的雪清扫干净,不然的话,没有饭吃。”
陆芥说着,已经和拓拔元昊出了院子。
“喂,你们去哪,怎么只有我一个人扫雪?”
青衣不甘心的问。
陆芥看着被烧坏的火房,说:“不建造个火房,怎么做饭?你再多话,就小心我的银针!”
青衣赶紧闭嘴,开始了她的扫雪任务。
雪太厚了,根本扫不动,只好找来铲子一点点铲除积雪。
过了一个时辰,两个人回来了,肩上分别扛着两捆木材。
原本披头散发别样风味的两个文人,现在已经束起发,长长的披风也脱去,腰带紧紧的束住宽大的衣襟。
好利索的模样,俨然从儒生到武生的蜕变。
在院落的另一处,两人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使用木材作为主要建筑材料,用大抡锤使劲敲击,把木头打压到泥土中。
二人费力了两个时辰,太阳已由正南偏西。
青衣肚子叫了好几次,饥饿的感觉让她战胜了惧怕,轻轻的问:“雪已经扫好了,饭呢?”
陆芥厌烦的一回眸,吓得青衣赶紧闭上眼睛。
拓拔元昊放下锤子,袖口擦拭下眉头上的汗珠。
看了看他们的劳动成果,笑着对陆芥说:“好了,去我院中吃饭吧,估计已经烧好了。”
青衣知道自己模样丑陋,肯定遭人嫌弃,她委屈的说:“我不去了,要不你们没胃口!”
“姑娘不要妄自菲薄,我和陆芥绝对不会介意你的样貌,一起去吧。”拓拔元昊笑笑,拿起木桩上的衣服。
陆芥走到木门旁,看青衣傻站着不动,“不想去就算了!”
“想去,想去。”青衣紧紧的跟在陆芥身后。
从陆芥的院落向右走,大约一里路,在竹林中就看到白雪覆盖的木制房屋。
好在有竹林,眼中不再是单调的银白色。
一样布局的院落,一样的房间。
拓拔元昊在院中燃烧木炭的地方,小心的刨着炭火。
只见一个已经烧得暗灰色泥团出现在他手中。
围坐在房中竹制桌边的青衣,看着这泥团被抱上来,傻了眼。
“这是什么,我们就吃这个?”
“少见多怪,这叫‘叫花鸡’,是江南名吃。”
陆芥边说边捶开泥团,芳香瞬间四溢,青衣的口水也忍不住流下来。
她垂延三尺的样子让陆芥鄙夷不屑,美食当前也没了兴致。
拓拔元昊端了一篓竹筒上来。青衣又疑惑了,“这是什么,竹筒?怎么吃啊?”
拓拔元昊好脾气的解释说:“这叫化鸡是丐帮的人发明的,最简单,也最美味的做法。相传,很早以前,有一个叫花子,沿途讨饭流落到一个村庄。一日,他偶然得来一只鸡,欲宰杀煮食,可既无炊具,又没调料。他来到虞山脚下,将鸡杀死后去掉内脏,带毛涂上黄泥、柴草,把涂好的鸡置火中煨烤,待泥干鸡熟,剥去泥壳,鸡毛也随泥壳脱去,露出了的鸡肉。”
随着他的解说,青衣已经受不了香味的吸引,吞咽着口水,直瞪着眼睛望着那只鸡。
拓拔元昊撕下一大块鸡腿递给青衣,“这个给你,你的脸烧伤,我也有责任,没有及时救你出来。”
青衣感激的看着,他低下头,开始用刀劈开竹筒,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花瓣一样的嘴唇,皮肤白皙,除了年龄大些,大约三十多岁,其他都很完美,特别是他对青衣的态度,一点也不嫌弃。
青衣咬了口鸡肉,真香!
齿颊留香,肥而不腻,都形容不了这鸡肉的美味,青衣赶紧大快朵颐的吃起。
被拓拔元昊劈开的竹筒里面冒出热气腾腾。
青衣定形一看,居然是米饭,好像还有些腌制的肉块,还没吃,就已经觉得是人间美味了!
陆芥解开腰间的酒葫芦,对着拓拔元昊说:“元昊兄弟,美味当前,不饮酒,岂不可惜。”
拓拔元昊手中一晃,“早就准备好了,来,喝好以后,继续帮你修建火房!”
青衣边吃着美味,边看着这两个论酒的男子。
这顿饭,算是青衣这段记忆中最快乐最美味的午饭。
她也嘴馋起来,说:“还有酒没,我也想喝些酒暖暖。”
“陆芥,你的梅花酿淡些,给这姑娘喝些。”拓拔元昊又拿出一个酒坛。
陆芥面露不悦,酒壶几乎是扔到青衣面前。
青衣也不介意,傻傻一笑,说:“谢谢神医,神医的药是灵丹,酒也应该是仙酿!”
她不敢得罪陆芥,知道神医什么的都是很小心眼的,可不要一生气给她下个毒,就完了。
轻轻抿了一口,这味道,沁人心脾,有种熟悉的感觉。
“有种桃花酒吗?和这酒那么像似的味道!”
青衣莫名的说。
“姑娘真是懂酒,这和桃花酿算是最接近的酒种了。”
拓拔元昊又和陆芥碰了一杯。
青衣觉得头有些疼,她用力甩了甩头,又控制不住的想:“桃花酿?蓝葫芦?”
散乱的片段在她脑子中混乱起来,绞的她脑汁更浑沌了。
青衣突然捂住头,痛苦的爬在桌上。
拓拔元昊急忙拍拍她,问道:“怎么了,姑娘,你怎么了?陆芥。快来看看她。”
陆芥动也不动,说:“她这样冒冒失失地,一看就是得了失忆症。有什么好看的?”
拓拔元昊知道陆芥对医术的造诣,他所说的一定是真的。
“那你不帮她治疗失忆?”
“失忆这种事,刺激大脑会伤了经络,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慢慢记起,来,继续喝,放心,这疯丫头,命大着呢!”陆芥无视已经晕过去的青衣,继续喝酒。
过了几天,青衣脸上的浮肿已经淡下去,只是那暗红的已经结疤的痕迹,还是让人不忍直视。
头上的发也已经长出来,直直的在她圆圆的头上站立着,大约有了一寸那么长,陆芥的药膏果然是神奇。
从背后望去,倒是个俊俏的小尼姑。
陆芥是前面看过来的,直接说:“丑丫头,饭好了没?”
青衣原本就惨不忍睹的脸,又蹭了好多烟灰,更加的让人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