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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古铜色的脸庞瞬时涨成了猪肝色,结结巴巴地问道:“朗大人,我也不知道。”
朗清疏脸上的笑意有些阴森:“雷鸣,我敢留你在身边,就不怕你过去的那些事情。自然也不会因此为难你。”
贝琉璃的额头隐隐作痛,朗清疏又知道了什么?
雷鸣立时站起身来,想要走到贝琉璃旁边,刚迈出一步,哗啦一声响的同时,朗清疏手中的软剑已经直指他的咽喉。
贝琉璃惊得目瞪口呆,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朗大人,雷鸣对你们从未生过异心,也从未背叛过你们,”雷鸣宽宽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为何你对我生不出半点信任之心?”
朗清疏神色俱厉,回答:“你投奔到清泉县,我派人去查了你参加捕头大赛的报名资料,这几日有了结果。户籍作假,出身伪造,一家六人无人能查到,连雷鸣的姓名都是假的。让我如何相信?”
“朗大人,不是谁都像您一样,生在显贵世家,衣食无忧;也不是谁都像您一样,所交朋友皆是世家才俊。你们生活在阳光之下,哪会知道生活在黑暗之中的痛苦?母亲生下我就死了,父亲不知道是谁,自幼我被当成杀人工具训练着,因为周围的同龄人都是一样,所以我也没觉得有多痛苦。直到有一天,我离开那里,外出执行任务,才知道光明之处有多温暖……以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决定逃离那里,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仅此而已。”雷鸣神情复杂地讲出这段话。
“捕头大赛是那年十月举行的,当年二月,鬼影内部发生过伤筋动骨的内斗。六七月,有不少鬼影使徒被抓或消失。”朗清疏步步逼进,“换句话来说,你是那次内斗的幸存者。”
雷鸣没有回答,沉默也就是默认。
“鬼影之内阶级森严,你处在哪个阶层?”朗清疏的印象中,那年六月到七月之间,抓过不少鬼影使徒,知道了鬼影的许多事情。
雷鸣缓缓说道:“我是下一任修罗,正是我的叛逃引起了鬼影惨烈的内斗。”
贝琉璃的头疼得更加厉害,这个鬼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让里面的弟子宁可被抓入狱,也要逃离?
“你自称是叛逃修罗,有何可以证明?”朗清疏猜测雷鸣在鬼影之地位不低,却怎么也没想到,雷鸣会是修罗。在鬼影之中,修罗是最大首领,直接受淮阳王管辖。
“鬼影上一任修罗已死,下任修罗叛逃被杀,这是鬼影众所皆知的事情。我盗走了十二道修罗令牌,还做了三十六道假的,千辛万苦地送到了十二长老手中,然后……鬼影乱成了一锅杂粮粥。因为我是修罗,熟知鬼影传递消息的方式,所以只要我带队出马,既不会误入陷阱,也不会无功而返。”雷鸣的眼神有些改变,坦然而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