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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簿急忙问道:“严大人,这下该如何是好?”
严守一站了几次,才从太师椅上站起来,问道:“主簿,以凌松寒的性子,他去了国都城有没有可能不喊冤?”
主簿起初没吱声,在严守一的直视下,才慢吞吞地回答:“严大人,去国都城参加迎接北鹘特使的宫宴,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会抓住面圣的机会喊冤吧?”
严守一如坐针毡地说道:“是啊,他一喊冤,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全部白费,还会牵累到一家老小,县衙办案的差役,包括主簿你……想来也是凶多吉少……”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不要想着大难临头的时候落井下石。
主簿脸色一僵,严守一分明是话中有话夏澜律令,哪怕严守一是主犯、他和其他差役被迫为从犯,主犯从犯各有何等惩罚,他很清楚,一股寒意从脚底蹿起直奔后脊。
想想严守一自上任以来办理几件案子里捞足了油水,只留到些残羹剩饭给自己和其他差役。只是比起两袖清风的李知县,好歹有了一些白花花的银子。谁也不会和银子过不去。
原以为凌铸师的事情办得天衣无缝,谁知半路蹦出一个北鹘特使横生枝节。
“严大人,凌挽情一直住在朗宅,肯定已经向朗清疏喊过冤了。如果不是我们及时隐藏凌铸师,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我倒是有个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严守一不满地回答:“也不瞧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主簿说道:“您是否去向潘大人打探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也许是朗清疏为了寻找凌铸师所设的圈套。”
“主簿,这件事情提醒得好,我这就派人去送信。”说完,严守一就调了笔墨,写了一封措辞恳切的书信,大喊“来人啊!”
候到屋外的王捕头立刻进入,领信离开。
主簿又提醒道:“潘大人没这么快回信,朗清疏却近在眼前。消息属实,您准备如何?消息有假,您又作何打算?”
严守一正在思量主簿的可靠度,听他这么提醒,更加决定试探一下,问道:“主簿,当年之事你出力不少,我也没有亏待你。今日之事,也想听听你和建议。”
主簿当然知道严守一的意思,回答道:“大人,朗清疏虽说只是一介草民,各州府的公文名录上没有他的名字,可是他手中有除障令,至少证明他对我们是个重大的威胁。所以,不论消息是真是假,凌松寒都留不得。”
严守一凝重的脸上稍稍缓和,这主簿的想法与他的一拍即合,即使贡师的俸银再高、封赏再厚,凌松寒都不能再留。贡师入狱需要几级审查。可是贡师突然暴毙、病死或者被仇杀,这些统统不需审查。所以,趁着特使尚未到达清泉县,他们只能先下手为强。
主簿问道:“大人,现在就赶往县北大狱吗?”
严守一沉吟片刻,改变了主意:“不!雷捕头和朗清疏的轻功了得,如果他们暗中盯梢,我们现在去,就等于告诉他们凌松寒的位置,到时除障令一出,我们就无计可施。”
“严大人,那现在您准备如何?”主簿觉得严守一说得有理,想要先下手为强,就要拿出行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