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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里，疾风躲在朗清疏的背后，只探半个大脑袋，警惕地打量着贝琉璃。
贝琉璃又一次变成了惊魂未定的璃小兔，尴尬无比地躲避着朗清疏凌厉的视线。
大灰朗决定给璃小兔一个教训，嗓音低沉问道：“从现在起，不允许再碰暗器与长鞭。”
贝琉璃颓着双肩，低着头，用力点了点头，并辅以：“嗯。”
肢体语言很诚恳，我知道错了，不会再犯了。
大灰朗眯着灰蓝色的眼瞳，他就不信她会如此听话，突然抬起她的下巴，阳奉阴违的恶意笑容就这样出现在他的眼前。果然如此！
完蛋，被抓个正着，璃小兔傻兮兮地眨巴着眼睛。
“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大灰朗没松手。
璃小兔使劲挣扎无效，只得妥协讲出真心话：“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可是兔子至少有牙。再看看我，咬人吧，下不了嘴，打人吧，打不过。至少让我有两招防身嘛，说不定，紧要关头还能救你呢。”
大灰朗没有收回大狼爪，灰蓝色眼瞳开始放电。
璃小兔用力掰大狼爪，就是掰不开，视线满屋子乱飘，就是不看了的眼睛。哼！暗器这种好东西，她学定了！如果雪花钉和柳叶刀扔不准，她就先练飞镖！
两人就这样僵持起来。
约摸过了一刻钟，大灰朗倖倖地松了手，她的倔强总是令他毫无抵抗能力，像草原上最顽强的野棘花一样，令人折服。
“如果上次你没有擅自离开，就不会出意外。”他的这番话，更像是叹息，天知道当她一次又一次晕倒在他怀里时，一次又一次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他真的会给她带来恶运？
贝琉璃从这句话里读懂了阴沉的他，绽放了一个笑容，说道：“上次是我自找的，和你没有关系。你言行一致地保护着我。只要遇到什么事，就会挡在我面前。我却希望可以在危急时刻，与你并肩作战。至少，不是个累赘。”
“……”朗清疏看得出她的真诚，却无法理解她的想法。
贝琉璃笑得轻轻浅浅，说道：“堂堂刑部侍郎，身上却有那么多伤疤。你经过多少生死关头，我不知道。你与我签订契约的原因，应该不是医术这么简单。反正我觉得未来的路途上，定是劳碌多于安逸，危急多于安全，至少可以自卫。”
这样的时刻，朗清疏才觉得自己一直小瞧了她，是啊，她冰雪聪明，却善于守拙，不让自己过于出色。即使她对未来一无所知，却能想得如此深远。
“所以，朗公子，指点一下吧？”她笑眯眯地提出要求。
朗清疏沉默片刻，回答：“凌姑娘自幼习武，臂力惊人，所以使用暗器得心应手。你全身无力，适合……”
“适合什么？”她很好奇。
“你熟悉人的要害，用匕首防身最适合不过，”朗清疏答道，“进入清泉县，我就打算找凌铸师为你订制一把匕首，却始终找不到。我前几天才知道，他被关在县北的大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