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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清疏失笑,傻兔子开始反击了,是直接告诉她,还是继续像钓鱼一样钓着她。
贝琉璃有些困惑,以前他总是皮笑肉不笑。现在,尤其是最近,他的笑容日渐增多。
他打定主意,开口:“我知道,只是你也动动脑,毕竟就算没有签下契约。你也是我的谋士,我不希望谋士只盯着鱼看。”
谋士?她有些哭笑不得,穿来以前是女汉纸,穿来以后也是准女汉纸么?谁说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现在看来,他是真心希望她当助手,还希望她能跟得上他的思绪。
“三年前,麒麟母马突然暴毙,小马必定寸步不离地守着。但是为了救治方便,不让母马小马相互影响,李知县和驯马师一定会将小马隔开,而且会隔得比较远。”朗清疏决定起一个开头。
贝琉璃接着往下说:“赵癞子被人追债,四处游荡躲债。知道有这样身价不菲的麒麟马,一定会生出贪念。只是盗窃贡马罪名极大,一旦被抓,性命不保。所以,我觉得,除了为钱财,很有可能赵癞子因何事记恨李知县。”探案小说和剧集看多了,随便也能掰出个一二三四来。
朗清疏饶有兴致地问道:“然后呢?”
贝琉璃又忍不住看着隔壁的史前怪鱼:“大人,如果顺利破案,把那条鱼放了吧。”
他打定主意要将她留在身旁,自然也要认真对待她的要求,开口道:“拿实力来换。”
她故作怀疑:“大人,你确定严知县会对你言听计从?”虽然严知县看起来很无用,可她总觉得他不简单,“万一他们准备拿这条鱼做个宴席,你这就是明抢。”
朗清疏饶有兴致,打趣道:“你这是激将法?”
她眯着眼睛,带着大大的笑容:“大人,这不是激将,这是大实话。”大实话也是激将法,嘿嘿。
“走,我们去赵癞子家看一看。”朗清疏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贝琉璃立刻跟了上去。
刑房里,赵癞子笃定严知县没有证据,拒不承认。
严知县不动声色道:“你事先从地下湖抓了怪鱼,放进淌水跑赛区里。然后以讨要麒麟马为由,直闯朗宅,在它的后腿撒上鱼液,让怪鱼追咬它。谋害麒麟马是何等大罪?岂容你这样狡辩?”
赵癞子打着哈哈:“大人,它是我捡的,养了一年半,所有清泉县人都没认出它是麒麟马。这么多人都不知道,我哪知道?老话说得好啊,不知道的没罪嘛。”
严知县和差役们有些尴尬,他们常看到赵癞子牵着它到处兜售,总是遇到一通冷嘲热讽。是的,他们都没认出来。
赵癞子吸了吸鼻涕:“没错,这鱼是我放的,我好歹也养了它一年半,谁知道它有了新主,就忘旧主。反正我已经把银两放在朗宅了。我就是要让它受伤。严大人,我可以走了吧?”
严知县沉吟片刻,想起朗清疏说赵癞子与窃马案脱不了干系,可是现在这样,他实在没道理关着赵癞子。思索片刻,他又走到隔壁,只见里面空无一人,朗清疏与小公子不见踪影。
想了又想,他又回到刑房,按照夏澜国律令规定,对于有嫌疑的人,可以留在县衙内七日。于是,他嘱咐捕头:“暂时关押在这里,我还有事,先去书房。”
……
朗清疏带着贝琉璃到达赵癞子家,走进堆满杂物的小院子。
她不由地捂住了口鼻,什么味儿啊?薰得她快晕倒了,立刻从随身布包里取出一副口罩戴上。然后警惕地躲在朗清疏旁边,东张西望。
朗清疏向她伸出右手。
她从他背后,绕到他跟前,问:“干嘛?”
他哼了一声,也不客气:“拿我当挡箭牌,还不分一个口罩给我?”
她嘿嘿一笑说:“断案如神大人,这里可能是犯罪现场,戴上口罩会影响判断。”
他快如闪电摘了她的口罩,给自己戴上。
贝琉璃一声惊呼,立刻被臭味薰得透不过气来,只用了两秒,又戴上了一个口罩。
也算是闻过不少臭味,但还是第一次闻到如此恶臭的味道,不由自主想到探案小说和剧集里,凡恶臭之地多半有腐尸。一想到这些,她立刻打个寒颤,停下脚步。
朗清疏见她未跟上,回头问道:“怎么了?”
她不假思索地开口:“我就外面看着追风和喜洋洋,你进去,我掩护你。”说完,转身就要跑。
朗清疏长臂一伸,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拽回:“不论是否订翻案契约,都会随时随地为我提供帮助。这话是谁说的?”
“哎哎哎……”她低呼着被他拉进去,因为害怕,死命抱着他的胳膊。
朗清疏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几乎笑翻,见她实在怕得厉害,又有些不忍,安慰道:“死鱼味确实难闻些,你何至于此?”
正在这时,贝琉璃抬眼望见不大的屋檐下,挂着一个又一个干巴巴绿油油的东西,粗略一数,也有十七八个,拇指大小,散发着阵阵臭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