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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知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仿佛喝尽了酸甜苦辣,这才继续道:“李大人照料麒麟孕马比对自己家人还上心,半个月后,麒麟孕马突然破了羊水,早产了。李大人和清泉县的驯马师,不眠不休地守了两天两夜,总算保得周全。李大人又照顾了三个多月,母马和小马都很壮实,可以继续赶路了。”<cmread type='page-split' num='3' />
严知县的声音有些哽咽:“朗大人,那时已经是春季,阴雨连绵将近一个月,没有日头,天气闷热,饲料草粮都发霉了,牛羊马匹都病恹恹的。李大人一边向附近的县城请调粮草,一边要准备送麒麟马上路。同时拟好书信,奏报了详细情形。临到出发前一晚,母马突然哀鸣连连,摔倒在地。”
朗清疏的浓眉动了一下。
严知县又倒了一杯茶,再次一饮而尽:“李大人和驯马师们守了两晚,都没能救回母马。等他们想起来的时候,小马不见了,明明一直在马厩里的小马,就这么不见了。李大人急坏了,找遍了整个清泉县,也找不到这匹艳红如火的小马。已经上报,却交不出麒麟马,这是欺君大罪啊……”
朗清疏问道:“真的挨家挨户搜遍了?”
严知县咬牙切齿道:“朗大人,那时我是主簿,和差役们挨家挨户地找,没日没夜地找。李大人是个好官,是真正的爱民如子的好官。百姓们也自发地帮忙寻找。真的找不到……眼看着期限将至,李大人自尽。办完丧事,李夫人当晚殉夫而亡。留下李大人的父母和年幼的一双儿女,没到半年,都病死了。”
交不出马,李家就这样灭了门,贝琉璃只觉得后背冰凉,这夏澜国的律令也实在太苛刻了。
严知县哽咽着:“两匹麒麟马,赔上了李家六条人命。朗大人,请您指点我们破解此案,抓到盗马贼,以慰李大人在天之灵!”说着,扑通跪在了地上。
朗清疏将严知县扶起来,说道:“那就将麒麟马失窃与今日受伤,放在一起查。”
严知县连连点头,送走了马苑采买的黑瘟神,迎来了狼眼判官,他这个年总算能过得安稳一些。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想到这里,他又沏了一次酥油茶。
朗清疏捧着大陶杯,浓眉紧锁,片刻以后问道:“当时,赵癞子家可曾搜过?”
严知县想了想:“大人,赵癞子光棍一条,又在赌坊里输了不少钱,天天被人追债,家里一两个月不见人是常有的事。即使如此,我们也进去找过了,没有小马。”
贝琉璃虽然在现代社会生活许久,对贡品之类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概念,只知道这些东西都有严格的交期和近乎苛刻的质量要求。稍有差迟,就会大祸临头。
可是现在,两匹马价值千金的马,就让李家家破人亡,这么残酷的现实,活生生血淋淋地摆在面前,深深地震憾着她的内心。
朗清疏摩梭着大陶杯,闭目养神了一刻钟,对严知县说:“你派人将赵癞子拿到这里。再派人仔细搜查他的家中是否有火山泥土。”
严知县立刻召来捕头和差役,这般那般地嘱咐了一遍,将他们派了出去。
朗清疏向贝琉璃使了一个眼色,把酥油茶喝完,将陶杯倒扣在木制托盘内,站了起来。她完全照做以后,也站了起来。
严知县一见,立时有些慌张,忙问道:“朗大人,您这是要去哪里?”
朗清疏正色道:“抓到赵癞子,先将他关一晚上,明日正午,我再来询问。先行告辞了。”
严知县怕他这是托词,坚持要请他们吃晚餐。
朗清疏笑着说道:“严知县,我朗某既然应了你,自然不会诓你,明日正午一定出现。”
严知县犹豫了片刻,才双手一揖:“有劳朗大人了。”之后,就亲自将他们二人送到了县衙大门外。
出了县衙,憋了满肚子问题的贝琉璃刚要开口。
朗清疏抢先说道:“一切事情,回朗宅再论。”
贝琉璃只得悻悻地闭嘴,他们就这样走在异常宽阔的清泉县大路上。
湛蓝的天空被晚霞绘成一副绚丽多彩的画,五彩光华将远处的草原也染得色彩斑澜。
迎着夕阳,他们并肩而行。
朗清疏悠悠地问了一句:“在你的故乡,可有意中人与你并肩而行?”
贝琉璃像见到了怪兽一样,望了他半天,才回答:“大人,你已有妻室有家业,问我这些做甚?”
朗清疏叹道:“朗月明说的话,你是完全没听进去。”贝琉璃也叹道:“能不能别提你家的恶心亲戚?对了,为何说你是夏澜国命格最硬的人?”朗清疏闭上双眼,又睁开,艰涩地回答道:“与我亲近的人确实都死于非命。你们故乡,可有这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