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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沈岑杀人的原因,去掉了重枷,贝琉璃很是轻松,即使身陷囹圄也不觉得沉重。
在朗清疏和金知府忙翻的两天里,她在女狱里吃得好睡得好,没事的时候躺在褥子上,抱着柔软舒适的疾风思考自救。
正在她构思第七个逃跑方案的时候,一双皂色半靴出现在她的视野。
半靴向上,是黑色棉长袍,再往上,左手提着一个食盒,右手提着一个抽绳布袋,再往上,呃……灰蓝色的眼瞳正炯炯地注意着她。
疾风一跃而起,两只肉乎乎的前爪踩在她的后背上。她只能侧着脸向上看,疾风这个混蛋,竟然拿她当脚垫。
狱卒殷勤地打开狱笼的门,等朗清疏进去以后,象征性关上,立刻识趣地离开了。
疾风冲上去,绕着朗清疏蹭了个够,算是打过招呼,又回到褥子上躺着。
贝琉璃这才坐起来,两眼放光地盯着食盒,问:“大人,今日怎么得闲过来?”因为周围有许多双眼睛盯着,她尽量让自己的说话方式像古人。
朗清疏打开食盒,说了声:“吃吧,小景送来的,下面一层是给疾风的。”
贝琉璃和疾风又美美地吃了一顿。
吃完以后,贝琉璃笑眯眯地望着朗清疏:“大人,还有何事吗?”他行事素来极有效率,不会只是送吃食这么简单。
朗清疏从抽绳布袋里取出一沓宣纸,递给她:“小景的回忆。”
贝琉璃接过宣纸展开看完,上面记录了她与官婢柳絮的所有交集,内容包括了初见、偶尔的交谈、以及最后一日……不知道小景是如何做到的,将官婢柳絮死时的惨状记录得那样详实。她才十二岁,却要回忆那样触目惊心的场景。
朗清疏凝视着若有所思的她,即使身陷囹圄也不改平日模样,令他的心里更加酸涩。可是现在事关重大,他不能顾及自己的想法与莫明的情愫,问道:“有何看法?”
贝琉璃又看了一遍:“按小景所说,官婢柳絮起初反抗过,不知是对方用了何法,使她不再抗拒。也许是日久生情,也许是迫于无奈,她知道自己怀孕,抢食,表现出对胎儿的关注。”
朗清疏接话道:“在你看来,那名男子会是什么样的人?”
贝琉璃将宣纸收到,回答:“她临走时赠人衣物,应该是她认定,那名男子能将她带离官婢庭,给她富足无忧的生活。所以她梳妆打盼,哼着团圆调,盼着那名男子出现。”只是等着她的不是幸福,而是残酷的杀戮。
朗清疏赞同地点了点头,又开口道:“沈岑和我去了赵捕头家,证实不止沈岑中毒,赵捕头一样中毒。只可惜,我们无法确定是何种毒药,他昏睡不醒,他的母亲眼盲,什么也说不出来。要洗刷沈岑的杀人案,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和线索。”
贝琉璃的脑海中跳出许多假设和可能性,需要尽快整理出来,于是叹道:“要是卧房那张大纸还在该多好。大人,我觉得线索已经在了,只是我们还没抓住要点。”
朗清疏从抽绳布袋里取出了纸和紫檀木芯笔,说道:“那张纸带来了,笔也有,你想写什么都可以。”
贝琉璃把疾风从褥子上赶下来,将大纸铺开,继续标注时间轴,陈娘被沉塘、老陈和管家被抓、魏明外逃、钱知县回来……一件又一件整齐地列出来。
朗清疏全神贯注地看着,夏澜国没有这样的记事习惯,现在看来,这种记录方法非常实用。
贝琉璃将事件分组,然后用箭头标记,形成了翻案关键要素图。翻案要素:沈岑是主审、陈娘是被威逼的伪证人、花远行及女儿花曦景是冤诉人、魏明医死的五具尸体用来藏尸……
二级分箭头再次将翻案细化,并在上面加上了圆圈。
贝琉璃想到了什么,转而问道:“大人,现在看来,要阻止翻案的人,并非陈老爷和魏明,而是另有其人。而这个人才是花田冤案的主导者,也是幕后黑手。所以,现在被算计的人,都涉及花田案。”
朗清疏又一次点头,他也这么认为。
贝琉璃还有疑问:“原本我以为柳絮腹中胎儿是差役的,可是当晚差役与沈大人都被投毒,差点互残致死。所以,我认为与柳絮私通的,就是向金知府告密之人,而且虐杀掉她的也是此人。”
说完,她又拉起了时间轴的联系,蹊跷之处乍现:钱知县回到靖安县以来,三日后,金知府接到密报赶来,捉拿贝琉璃,要罢免沈岑的官职,但是未达目的;五日后沈岑与赵捕头被下毒,如果没有青枫的救治,他俩必死无疑;七日后,沈岑在书房出现幻觉,攻击书房内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