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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狱有五个狱笼,每个狱笼可以关六名女犯,共有十五名在押女犯,都是些偷鸡摸狗、不守妇道之类的小犯。对这个上了重枷的美丽重犯,很是好奇。高高低低的嗓音,嘈杂地像打翻了三千只鸭船。
单独关在一个狱笼的贝琉璃,蜷缩着蹲在角落里。像只受惊的蜗牛,窝在自己狭窄的小世界里。
原以为官婢庭已经够脏了,可比起女狱来,还是很通风的。反观这个单独的狱笼,尽管曲正换了全新的稻草和褥子,还换了干净的食具。但这里面的霉腥味还是异常浓烈,闻着闻着,竟然头疼起来。
头疼了,就容易思绪混乱而且发散。
她想到的是,穿越大神一定很不待见她,穿越到罪臣之女的身体里就算了,两人竟然重名。之后顶替了一个惨死的官婢生活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有些习惯了,突然打回原形。
现在无论叫柳絮,还是叫贝琉璃,都觉得不是自己。
“喂,新来的,犯了什么事?”
“耳朵聋啦?没听到老娘在问你话?”
“只上了重枷,却没挨刑棍,花了不少银子吧?”
“不一定,瞧这脸蛋,瞧这身段,说不定上了知县大人的床……”
“哈哈哈……就是就是……还是上了刑的……上的是肉刑……哈哈哈……”
“不会是个聋子吧……说不定还是哑巴……”
“白费了一张好脸蛋,说不定又聋又哑的……”
“又聋又哑好啊……被人玩了也说不出来……”
狱卒提着刑棍挨个儿敲了敲狱笼,突然吼了一嗓子:“都给老子闭嘴!”
插在墙上的火把,映着朗清疏深邃的脸部轮廓,一双罕见的灰蓝色眼瞳,神采熠熠。墨色的长披风微微飘摇,一身黑色棉袍系着用同色锻质腰带,衬得身形颀长而挺拔。
相比之下,叫嚣着的狱卒显得猥琐而矮小。
女狱里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的视线都聚集在了俊朗威严的朗清疏身上。
女犯们不安地整理着脏污的衣服,连年龄最大的泼妇都捋了捋散乱的头发。仿佛朗清疏的每一步,都是在走向她们。
事实上,朗清疏在众多期盼的眼神里转了一圈,最后才停留在贝琉璃的身后,她仍是一动不动地蹲着,这是在干什么?面壁思过?
“女犯贝琉璃!”狱卒大声喊道。
其实贝琉璃不是没听到,而是蹲得时间长,又在通风口,四肢有点麻,一时站不起来。又努力了一下,她才像一位佝偻的老太太,撑着木栏缓缓站起来。一抬头,就望进了熟悉的灰蓝色眼瞳,以及暗藏的无奈。
“不知大人有何贵干?”她没精打采地问,嗓音有些沙哑,鼻子也有点塞。
狱卒讨好地打开笼门,大声斥责道:“还不快出来?”
贝琉璃蹙着眉头,勉强扶着木栏一步一步地挪,双腿好像有几百只蚂蚁在爬,每挪一步都酸麻胀痛,而颈项上的重枷,压得她头都抬不起来。
朗清疏低头迈进了狱笼,抱起贝琉璃走了出去。
一双双瞪大的眼睛,每一张错愕的、活见鬼似的脸庞。不仅是女犯,也包括狱卒。
狱笼是晦气之极的地方,连狱卒都不愿意向里面伸一条腿。这位有“除障令”的朗大人,就这么进去了,还抱着女犯就这么走出去了。
朗清疏将贝琉璃放下,对狱卒下令道:“把她的重枷解了。”
“哎,朗大人……不可以……”受惊过度的狱卒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大人……重枷不可解开……哎哎哎……”
朗清疏将“除障令”在狱卒眼前绕了一下。
狱卒手脚发软地将重枷解了,朗清疏这是要劫囚吗?他一个小小狱卒哪敢阻拦?
重枷很快就解开了,贝琉璃只觉得脖子一轻,整个人轻飘飘的。姿势怪异地被朗清疏扶着走。
狱卒立刻追了上去,“您不能这样带走女犯,小的要掉脑袋的……大人……大人……您等等……”
女狱里顿时炸开了锅。
朗清疏听到狱卒的追赶,并未放慢脚步,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两个时辰以后,我会把她送回来。”言语之间,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