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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大长老也没想到合适的理由。
老夫人何等精明,眼眸中划过一道锐芒,很快恢复了慈祥的神态。她走过来阻拦步惊鸿和温流年:“你们两个站住,小红已死,大长老全家心乱如麻,你们还要去添乱,让小红早日入土为安吧。”
“娘,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我无法给大长老全家一个交代。”步惊鸿盯着大长老,阴沉的目光,让人顿感一种巨大的压抑。
老夫人已经给了大长老台阶下,他赶紧顺着说:“今日我们全家在丧亲之痛的驱使下,失去理智才来到这里的,绝对不是聚众闹事,只想为小红讨回公道。教主深受所有人敬重,可是却因为我们的缘故,害得教主受伤,我们罪该万死。小红已死,之前的种种恩怨皆随风消逝了,我们也不再计较,这就回去处理小红的丧事。如果教主要怪罪,请等丧礼结束,再处置我们吧。”
步惊鸿深邃的蓝眸中划过一道恼恨,停顿了一下才说:“那你们快回去处理丧事吧,替本尊多给红鸾烧几张纸,本尊就不去打扰了。”
大长老愈发恭敬地说:“多谢教主,教主大仁大义,我们全家感激不尽,定当效忠魔教,报答教主。”
他挥挥手,带领全家大部队,迅速离开了。
夜潼深眸半敛,遮住了眸中的戾气和怒气,红鸾并未死,她的仇也没报,还被这群恶狼逼迫了半天,差点被杀死。她怒火中烧,只恨自己没有能力杀了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
老夫人冲虎魄喊:“傻大个,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用你手里的东西,给教主包扎呀。”
虎魄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注视教主的肚子,步惊鸿刚才自己止住血了。虎魄刚要涂药时,天诛携着魔医已经飞掠来了。
魔医当即给教主处理了伤口,他叹口气,面露忧色,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教主,今天是十五啊。”
步惊鸿点点头,平静地说:“我知道。”
老夫人也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而后垂眸道:“鸿儿,你受伤了,快回去休息吧,今天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提。”
老夫人转身看着夜潼,脸色沉下来,眸光骤变,指着夜潼说:“你跟我来。”
夜潼感觉到老夫人凌厉目光中的敌意,还有语气中压抑的怒火,她知道老夫人叫她去,一定是教训她,毕竟教主今天因她而受伤,老夫人斥责她是小,说不定还会杀了她。可既然老夫人叫她,她没有退缩不去的道理。
步惊鸿却抢先开口了,冷静地对老夫人说:“娘,我还有些话要问她,改天我再带她去您的住处,您今天也累了,早回去休息吧。”
老夫人不难听出儿子对夜潼的袒护,她冷声道:“我就是问她几句话。”
“娘,她的事情我自会处理,您不要操心了。”他转而吩咐侍女,“抬老夫人回去。”
老夫人瞅了夜潼一眼,眸中的厉色和愠色更甚,这个丑女果然占据了鸿儿的心,要不然鸿儿不会处处维护她,甚至不惜刺伤自己,来护她周全。
这个丑女来历不明,当初吵着闹着进入魔教不知道有何目的,绝不能让鸿儿和她在一起。鸿儿身边的女人,应该是貌美贤淑的大家闺秀,绝不能是她这个卑贱的丑女。
鸿儿此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老夫人也不好强行把夜潼带走,便决定先压下怒火,改天再找她“好好谈谈”。
温流年注视着一言不发的夜潼,他眸中划过一道怜惜的柔光,握住夜潼的手:“丫头,你受惊了。”
这是温流年第二次对她说这句话,每次都是温声细语,上次夜潼并未往心里去,这次听起来却不免感动。温流年从在地牢中就一直维护她,宁愿替她扛上所有的罪责,刚才要不是他及时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她肯定会被大长老带回去,无辜枉死了。
她发自肺腑地说:“温先生,谢谢你。”
“傻丫头,跟我客气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刚才可急死他了,真害怕夜潼出事。
步惊鸿目送母亲离开后,回过头来看夜潼,却见她和温流年正拉着手,亲切地说着话。他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滋味,什么也没说,抬脚走进了寝殿中。
夜潼看着温流年说:“你真聪明,假红鸾易容的事情,我怎么没想到。”
温流年笑笑说:“当时那么乱,你哪有时间考虑啊。”
“我还是不够冷静,不像你这般临危不乱。”夜潼摇摇头,有些自责。
“傻丫头,你是女孩子嘛,你能做到临危不惧已经很好了。你刚才受委屈了,咱以后不跟红鸾计较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就当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不去管她了。”温流年慢慢劝她。
“想到红鸾从此都不能用自己的真面目,只能戴着假面具,用别人的脸苟且偷生,我就觉得心里解气了。我暂且不去管她,但她以后要是再找我的茬,我自然不会放过她。”夜潼眉毛一扬,略带轻松地说。
“丫头,你能想开就好,相信红鸾经过此事后,一定不敢再招惹你了。”温流年舒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