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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步惊鸿还没来及找夜潼算账的时候,她已经吃饱喝足,擦擦嘴,领着那个26号跑街上去了。
她打算去看看北凉城的夜景,顺便瞧瞧胖刺史怎样领着全城官民给步惊鸿庆祝,一个人出去太闷,人多了又烦,夜潼便只领了一个丫环。这群丫环中,夜潼对26号印象最深,觉得比其他美女勇敢冷静。
26号感激夜潼对她另眼相待,她不卑不亢地说:“谢谢主子带我出来,但凡主子有什么差遣,奴婢定当竭尽全力。”
夜潼认真打量了她一番,她的美眸中一片真诚,语气里没有刻意而为的奉承,平静地说完这句话后,再无半句啰嗦的后缀。
夜潼就喜欢这份干脆劲,她略带一丝赞赏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霓裳。”她声音轻柔地说。
“好名字,走吧。”夜潼爽声道。
两人举目四望,街上早就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了,胖刺史把这个庆祝搞得很隆重。
两人来到最繁华的主街上,这里已经人山人海,火树银花,热闹非凡。因为知道武王不喜欢锣鼓喧天,胖刺史让乐师奏的都是舒缓优美的音乐,和夜景很搭配。
霓裳在宫里过了几年闭塞的生活,现在出来后像出笼的鸟儿,看着什么都新鲜。她左顾右盼,少女的娇俏可爱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却又能把握分寸,不失了丫环谨慎内敛的身份。
她现在还穿着先前的漂亮衣服,貌美如花,格外出众,倒衬得夜潼的衣服寒酸像丫环。当然若是武林人士在场的话,搭眼一看,就知道夜潼穿的是魔教的衣服,自是不敢招惹她。
街上三教九流都有,其中不乏有出来猎雁的猥琐男,霓裳明艳动人的容貌,走在街上不招自摇,很快被一群男人盯上了。
这几个男人穿着虎皮外搭,腰挎钢刀,看起来像土匪。他们一看到霓裳就两眼放光,难得一见的大美女呀,今日不虚此行。他们慢慢靠拢过来,把霓裳和夜潼逼到角落里。
夜潼故作一副怯懦的模样,她想试探一下步惊鸿有没有在街上,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他会不会出来帮助她。
为首的小胡子银笑着冲霓裳勾勾手:“小娘们长得真水灵,跟爷几个走吧,爷带你到山上去,让你给我们当家的做压寨夫人,吃香的喝辣的。”
霓裳吓得往后缩着身子,嘴上仍怒斥:“滚开,你们这帮土匪,官兵就在街上,你们休要嚣张。”
“切,这帮怂官兵算个鸟呀,不过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小娘们,乖乖跟爷走,刀剑无情,别伤了你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小胡子指了指腰上的钢刀,吓唬霓裳。
夜潼暗笑,小胡子比魔教的那些臭男人还懂得怜香惜玉。
夜潼不动声色地问:“这位好汉,可别吓坏了我家小姐,你上来就要把我们带走,要去哪座山上,总归得告诉我们一声吧。”
“休要问这么多,只管跟我们走就是了。”小胡子对夜潼这个丑女“丫环”不屑一顾。
“你们几位好汉一看就来头不小,却不敢报出自己的名号,难道还怕我们两个弱女子知道不成,反正我们又跑不了。”见他不肯说,夜潼用激将法。
小胡子傲然道:“我们住在杀虎山,听说过吧,那可是个响当当的地方,方圆几百里都是我们的地盘。近来我们给寨主寻摸的女人,都不合寨主的心意,没想到今晚遇见了你家小姐这个大美人,想必寨主一定会很喜欢,重重赏我们的。”
杀虎山,夜潼默念了一遍这三个字,暗暗发笑,这几个傻蛋,离死不远了。
眼看拖了这段时间,步惊鸿还没出现,看在只能自己帮自己了。夜潼向小胡子招招手:“我们情愿跟几位好汉上山享福,你们先背过身去,待我劝劝我家小姐。”
夜潼没和古代人交过手,不知道这几个土匪的实力如何,为了谨慎起见,她想先让霓裳躲到安全的地方,免得打斗起来,伤了霓裳。
土匪们料定这俩女人跑不出去,随配合地转过了身。
夜潼向霓裳使个眼色,示意她悄悄向后退,到墙后面去。
看霓裳躲好了,夜潼飞快扑到小胡子身后,手臂一伸,缠到了他的脖子上,想一下子勒死他。
小胡子是个练家子,很快反应过来,手肘向后撞向夜潼,逼得她快速撤手。
没想到这丑女还会武功,其他土匪抽出钢刀,一齐恶狠狠地向她砍过来,夜潼沉着应对。
正在这时,从天而降一个白衣飘飘的男人,长剑“刷刷”挥舞了几下,砍断了土匪们的钢刀,把一群土匪打倒在地。
土匪们吓得抱头鼠窜了,白衣男子没有去追,转身问夜潼:“姑娘没事儿吧。”
他的声音轻缈,仿佛不带一丝人间的烟火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