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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在,我哪用怕。”太孙笑着道。
却是抽出了手,不想让萧安发现自己的手指冰凉,进而发觉他内心里的恐惧。
萧安也不在意太孙的手抽不抽,只跟太孙解释道:“我让他去谷阳城,让常叔注意着点,要是蛮夷要暗地里潜伏攻打马胡关,还得请他遣将从后援助马胡关,不可让风吼城陷入两面为敌之境。”
太孙点头,问道:“你觉得一台关能否守住?”
萧安面色十分不好看,“近十多年,三关里都是小仗,且都在马胡关,而一台关虽有火炮在,但本来就是不受重视的地方,更是三十年不曾有过战事,要稍有意外,恐怕是守不住的。”
自从开了边关商道,三关里的战事就少了,近乎于无,然而也不是说没有。蛮夷种族多类,有数百之多,也未必没有眼瞎想要来捞一笔,那些蛮夷部落与大庆交易不与为敌,并不代表会拦着别人不许与大庆为敌,不然南阳侯给林氏这些年的军功又从何而来。
但是小规模的战事,能得到经验的精锐只有那么多,一台关的本就不是精兵,再几十年难得一战,内部还不知道如何腐朽。
一台关,在萧安的心里,是守不住的,不过是看沦陷的时日问题。
太孙听了萧安的话,一路沉着心到了军营。
风吼城外的军营里,刘希庭与其长子的死早已经传遍了,此时太孙一行被放进军营里,实在是因太孙的身份在那,然军营中的士兵与许多百户千户的神色都有些难辨。
邢崇对上太孙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然而被太孙身份所迫,也只得请太孙上座,然后说起一台关之事,“因只有狼烟在,传信的信使还没有到,具体战况如何,来袭的是哪一部落,我等还不知晓,因此还请太孙示下。”
太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知晓个屁,能与他们示下什么?这不过是邢崇对太孙的示威罢了。
太孙看着邢崇,脸色十分难看,他自然也听出来了,也难怪之前魏氏与萧安要与他说那么多,因此就将魏氏与萧安的话糅合到了一起,道:“从一台关到二木关、三重关,再到风吼城,行军不耽搁约莫要七八日左右,信使快马加鞭却也要有四五日。蛮夷骑兵善战,一台关守军不过三千,又久殆不战。等过四五日得到具体消息,邢将军打算是在风吼城迎战?”
邢崇许没想到太孙对三关的布防竟如此清楚,在看一眼站在太孙身后的人,萧安他是知晓的,另一妇人和带面具的男子并不相识,只当是萧安说与他听的,就辩驳道:“公子何以认定一台关的将士不行?可亲自前往看过?”
刘希庭之前倒是想把假冒太孙的苟顺一行顺便骗去三关里到处转一转,然而并未得逞,真太孙从六关里来,还带有六关的三千精锐,自然是没见过的。
邢崇见太孙不言,就更一步道:“公子既然未曾见过,便请勿要寒了边关将士的心了。”
魏氏在一边看得冷笑,这人想来是在南阳侯手下混久了,以为上司谁都是好言相向的,也不管太孙的身份,自忖如今是军中老大,太孙要靠着他去对付蛮夷,便想着把人压下去,好要坐地起价。
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命了,萧安看了魏氏一眼,见魏氏眨眼睛,就站了出来,半膝跪地,大声道:“公子!萧安愿带三千精锐援兵一台关!”
邢崇圆目一瞪,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怒道:“不过小小女子,好大的口气!三千兵马,你以为打仗就是过家家?”
太孙看着萧安,萧安对着他一笑,示意他安心,才起身与邢崇道:“我爹是南阳侯,南阳侯府乃开国功勋贵,又有萧家三代守三关报效朝廷;我外祖乃魏家,魏家同为开国勋贵,三代镇守六关杀敌无数;我十一能斩图海王幼子,击退图海部落。凭何不能带兵援助一台关?”
“何况,用的又不是你的兵。”萧安挑眉道。
一个人带兵打仗,若不是从小兵一步一步升上来的,从空而降,少不得就要拿自己的血统,自己的能力服人。
萧安的身份,在三六关里都是吃得开的,就是南阳侯这些年从来不关心萧安如何,然而三关还是知晓六关里魏侯的外孙女就是南阳侯的次女,三年前萧安斩杀图海王幼子,传到三关里来,三关里的人也不会说魏侯如何,只会说南阳侯的血统凶横,就是次女也能上场杀敌。
血统与战果,就是萧安此时口气大的资本。
说完这些,萧安回头与太孙继续请战道:“还请公子应允!”
萧安不过年十四,再过几日才十五,如此说不得年轻还算是年幼,如何上得战场?况她又没在三关里打过仗,纸上谈兵终觉浅,这句话太孙还是明白的。
然而此时萧安却是在为他作势,好让他能在此事中有决定之权,震慑于三关诸将,他必须得应允。
看着萧安目光炯炯的眼神,太孙只觉得喉咙有些紧,紧得说不出话来,却还是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字来,“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