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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上午,路上车子不多,偶尔三三两两,速度开得也非常慢,所以,当蓝色劳斯莱斯飞快驶过的时候,惹来一片骂声。
但眼尖的人看到那车牌号,顿时噤声,捂着嘴巴四顾,看没人听到才小声诅咒几句,然后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黄四少双手握紧方向盘,面沉如水,眸光深邃,车速开得飞快,丝毫不顾身旁脸色苍白小女人的感受。
东方雪咬唇,看着他刚毅的侧脸,扔掉美瞳的紫眸带着倔强,既然到了这个份上,她也没有必要伪装成那个听话懂事的模样。
只是,感觉到他周身的低气压,那好像从地狱出来的阎罗身上才有的浓重杀气,在小小的车厢蔓延,将她全身笼罩,压迫着她紧绷的神经。
黄四少脸上一点儿血色也没有,看着前方的眼睛,冰冷,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好像他看着的不是路,而是一具死尸。
无端端的,他这样的表情让东方雪背脊发凉,泛红的眼睛饱含倔强的泪水,却没有滑落,她咬唇,抬头,将所有委屈、不安、担忧,一股脑儿逼回肚里。
她心里有无限的委屈,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黄四少在飙车,他一路超速,油门踩到底,两边窗户放下,冷风呼呼的灌进车里,只是微凉的天气,他却觉得冰冷刺骨。
仿佛,所有的冰冷都往自己身上灌。
车子进入比较车流量比较大的地带,依然飞速行驶,看到红灯他也不管,十足路口突然闯过另外一辆车,是从西往东走,一个由南向北。
黄四少的车子硬生生差点撞上别人的车子,他突然一转方向盘,车子急速往右边打转,那位司机也吓了个半色,手忙脚乱撞上防护栏。
黄四少车子在原地潇洒打了个旋转,总算在相聚栏杆几厘米的地方刹住,冷冷扫一眼身子陡然前倾又被反弹到座位上的紫眸小女人,他抿唇。
把那边的司机骂骂咧咧下车,走过来指着他大骂,那是一个穿着夹克衫,脖子上一根拇指粗金链子的壮汉,唾沫满天飞的骂着黄四少,嚷嚷着让他赔偿损失。
他的车子撞上了防护栏,车头灯碎了,车头凹了进去,一定要送修了,他开的是宾利,车子也不便宜,黄四少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冷冷一横,“滚!”
男人挥拳过来就要打,黄四少冷哼一声,启动车子,几乎没有停顿就往后退,那人吓一跳,慌忙避开,黄四少已经将车子开走。
东方雪沉默的看着他面沉如水的模样,捉着衣角的双手骨节发白,心里忐忑不安,呼吸都有些跟不上节奏。
黄四少沉默的踩着油门飙车,一路往家的方向走,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压下心底愤怒。
脑海里闪过和东方雪在一起的种种,他顿时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笑话,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他扪心自问,能给她的,他已经全给了,为什么她还不愿意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好好生活,偏偏要将孩子拿掉?
他很郁闷的扫一眼身边脸色苍白,呼吸已经有些不畅的小女人,沉默的减缓车速,然后又鄙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