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迟来的婚礼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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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闹元宵,阿兰凭着与生俱来的天然资本,搞定了汪先生和贾先生,让他们接受了800价格的事实,满以为可以谈定金,可以把他们撸上船,谁知道汪先生说:“你太天真了,没那么容易的,你先查查老贾,搞清他的身份。交了定金,要是有个闪失,你们,我,都死无葬身之地。”

阿兰打了个冷颤,把消息告诉了贺兰。贺兰说:“这个我有思想准备,不过还得你出面,要汪先生协助。咱们认识的人少,汪先生的情报,比咱们的更准确、更多。”阿兰说:“他说了,只要确定了贾先生的身份,还有那块地的性质,可以谈定金的事。”贺兰说:“贾先生在这边的酒楼,在这个小区三室两厅的房子,这些好查,想办法去管理处翻翻,就全清楚了,在华强北的公司,上网查,也不难,但是,他的股东身份,就不好查了,这是内档机密,一般人查不了,得委托律师查,这得花钱,要是走捷径,也得花钱。我们先查地皮,看是那家公司的,这个去国土局查,不难,再查公司的股东,这时要汪先生帮忙。”

贺兰和阿兰即时改了装扮,然后当起了特务,干起商业机密调查的活来。两个人起早贪黑,总算没白费力气,贾先生的真实面貌,逐渐浮出了水面,他的房子、酒楼、公司,这些信息都是真实的,而且他的公司是独资公司,他的老婆性格温和,是客家人,在做安丽,身高一米六。地皮的信息也查清了,全权拥有者是大致地产。

大致地产在黄贝岭,是家大公司。阿兰和贺兰进门前,早已打扮得体体面面,精精神神,满以为演练了多次的开场白,能派上用场,能发挥作用,谁知道进了门,大失所望。公司的装修富丽堂皇,气势磅礴,不可阻挡,都装修到电梯门口了。门口坐着个门卫,满不在乎地抽着烟,甩甩手就让她们进去了。进门就是接待室,搞得像酒店,前台是两个神态俨然的中年男人,派头倒是很足。贺兰跟对方交换了名片,先客气地打着招呼,悄悄地观察。没人走动,没有电话铃声,静的出奇。她估计,整个公司就他们两个业务经理。她旁敲侧击,说些寻求合作的话。对方说是有块地,但不是闲置了,而是押在银行了。贺兰再问时,对方干脆说,这个是商业机密,不方便讲,然后冷下了脸,摆起了逐客令。贺兰和阿兰只得告辞。后来,贺兰托付阿兰,求汪先生帮忙,继续查。

当她们东奔西跑,正在劳烦时,一场狂风暴雨降临了,如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了整个深圳。这场鬼使神差的暴风雨,虽然来得诡秘,其实去年就开始了,据说跟美国佬扯上了关系,说什么次贷危机,不过那时温柔得多,很多人不在意,很多人没觉察到。深圳神田置业,有八百家地铺,一天之内关了门,小学没毕业的老板江合,卷了客户两千万定金跑路了,总经理,副总经理,财务总监,统统进了班房,正蹲在金稻田路的看守所打蚊子。员工们拿不到工资,就拿桌椅板凳,电脑电话,空调饮水机,后面没赶上趟的,拿了几张空白纸,顺便把玻璃门砸了。所谓的建辉地产总裁,计划在三年时间内,在珠江三角洲开3000家地铺,然后把公司上市,一时雄心万丈,媒体争先报到,现在也没了响动,希望落空了嘛,好似吹胀的气球,砰的一声爆炸了,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靠几部电脑,只靠几部电话,放几个桌子就开工赚钱的公司,纷纷关门,静静熄火,运气好的,早就脱了手,剩下的,是地理位置优越,吃着老本挣扎的行业老大。总而言之,地产中介开始大洗牌了,以前是洗别人,这次是自己洗自己。

开年四个月了,吉通地产只有四张租单的业绩,这不要说喝稀饭,就是水都没得喝。虽说二手房买卖的旺季走了,但租房的旺季也来了,这业绩还是上不来。祥子说:“竞争太大了。”贺兰说:“增加提成,人家百分之三十,咱们对半分,只要签了单,可以预支工资,激发员工的积极性。”祥子说:“也是个办法,不过,也不是长久之计。”夏天到了,公司的业绩,依然没有改观。祥子说:“所有的开支,每个月是一万,这是底线,每个月必须纯利一万,已经亏了三个月了,再耗下去,就怕是白丢钱。”

祥子继续说:“阿兰那一单,到底有没有希望?”贺兰说:“汪先生说,贾先生的公司,跟大致地产确实有业务往来,而且他全资拥有通透达公司,通透达公司和大致地产之间干干净净,没有产权纠葛,他们的往来,纯粹是业务层面上的。贾先生跟那块地没有关系。但是,贾先生有个同学,在大致地产当总经理,全权负责那块地的运作,由于资金不到位,暂时没法开发,只有寻求合作或者卖地了,就找到了贾先生,也是拓展门路,不公开卖,有私下搞钱的嫌疑。”祥子说:“这么说,贾先生也是个二道贩子,也是个玩空手道的?”

贺兰说:“是,也不是。大致地产基本上完了,不过还没死透,贾先生的同学没有股权,就是个打工的,背后的大老板逃到了美国,说犯事了,就委托贾先生的同学全权处理公司业务,也是能捞多少捞多少,实在没得捞了,就保平安了。他的同学就向老板建议,合作开发或者卖地,老板选择了卖地,干脆,干净。他就建议贾先生把大致地产接过来,除掉负债,那块地还是有得赚的。通透达是家装潢公司,资金流并不丰裕,贾先生就把公司、房产、酒楼做了质押,贷款来买大致地产,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购买,而是购买股权,做大股东,获得话语权,这个方式最省钱。刚交了两百万的前期定金,他同学就失踪了,现在还在找人。本来是想拿汪先生交的定金,给大致地产交定金,谁知道汪先生也不是省油的灯,死活不掏钱,一个字,拖,为的是腾出时间来搞清楚贾先生的身份。阿兰跟贾先生说,这个办法,想都别想,自己要是把消息捅出去,这单马上完蛋。贾先生为了吊住汪先生,就自己掏钱交定金,也就出现了押公司、押房产、押酒楼,向大致地产交了定金,准备往下走程序,以获得大致地产的最大话语权,然后准备再拿这个资本,跟汪先生谈卖地。这是阿兰在床上,给贾先生吹着枕头风换来的情报。”

祥子说:“这么说到目前为止,贾先生对那块地,没有实际的控制权。”贺兰说:“找到贾先生的同学,这事还有得搞,形势就明朗了,就有盼头了,我们这单就有希望了,我们公司就有希望了。大致地产现在就是个空架子,都没几个人了,贾先生的同学,到底有没有卷走两百万,现在不清楚。这太巧了,一个陌生人竟然决定了我们的命运。”祥子笑了:“这就叫命运。”

贺兰说:“希望渺茫啊。”祥子说:“我有一招破解迷局。”贺兰说:“讲。”祥子说:“我们是中间人,汪先生是中间人,贾先生目前也是中间人,全是玩空手道的,这种游戏,本来就不好玩,搞得不好,到最后,大家都是两手空空。我们有公司在,投入的是时间,损失的也是时间,这个亏得起,也没有怀疑的价值,贾先生的身份基本明确,他有不动产,他已经投入了财力,如果属实的话,就是他撒谎的话,一时三刻也跑不掉,唯一有机会走路的,是汪先生,但他不会走,买不到地,他落不到好。但是,最有撒谎动机的就是他。搞清楚他的真实身份,才能决定我们到底陪不陪阿兰继续往下耗。这是我的感觉,我不喜欢他,不相信他,别问我原因。”贺兰说:“只得等了。”祥子说:“等待的游戏不好玩,时间流失了无所谓,金钱流失了,只能吃稀的。”

转眼到了暑假,眨眨眼,画画要上初中了,麻烦又来了,又要搞证件了。

贺兰回老家前,去了一趟街道办,办的还是那张纸,流动人口计划生育证明。这次去街道办,完全是碰运气,本来想找冯主任的,但人家早调走了,而且这次不同以往,搞不了假,闹也没有用,得真材实货,原因是义务教育了,公立学校不要学费了,报名的人太多了,审查更严格了。

先前的那张结婚证,纸质的,红彤彤的,贺兰瞅了良久,喃喃地说:“这是假的。”这是祥子的老爹办的,当时寄过来时,祥子也觉得不对劲,用了两次,扔进了箱子,没再理会,后来就忘了。贺兰拿了个白色的塑料购物袋,放进了结婚证,准生证,出生证,上环证,流动人口计划生育证,未婚先育处罚书,三个人的身份证,三个人的暂住证,房产证,户口本,社保卡,社保卡三个月缴费清单。这些统统送到街道办验证,一个都不能假,一个都不能少,才能换一张纸,就是那个流动人口计划生育证明,那张纸跟钱一样,有水印,有编号,有防伪标志,一次一张,一人一张,六个月后过期,可以在网上查询。没有这张纸,画画上不了公立的初中,只能读私人的初中,那得交学费。公立的学校,完全免费了,连作业本都不要钱了。

进了街道办气派的大门,登上两级台阶,到了大堂,光洁鲜亮的大理石地板,把人影照的清清楚楚。人不多,一溜队伍,没人说话,安静的有点奇怪,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出大气,好似等着判决。虽然排在最后,但贺兰很快到了窗口,前面的人没几分钟就办完了,都黑着脸,匆匆走掉了,估计没办成。贺兰表面镇定,内心也紧张,心蹦蹦跳,掏出了材料,递了进去,盯着工作人员,不敢抬起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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