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身世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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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丽没有办法,就跟李学娟说:“妈,我说不过他,我看还是算了,他太犟了。”李学娟说:“有房子不住住宿舍,我看他心里的那股气,还是没泻下来啊,这是没转过弯儿来,还没放下来呢。”何丽说:“他就是这么个人,我拿他没办法。”李学娟说:“那怎么行?把房子空着,在宿舍结婚,这不叫人笑话嘛。这样吧,你先搬进去住,别理他,等他来找你的时候,你就引他进房子,先不要说去哪里,等他进了门再摊牌,只要他进了门,生米就煮成了熟饭,他也就慢慢接受了。现在就搬,把你的东西全搬进新房,我拿钥匙给你。”说完去里间拿了钥匙,不紧不慢走出来,大大方方递给何丽。何丽一把将钥匙捉住,心砰砰砰直跳:“妈妈,这行不行啊。”李学娟说:“听我的错不了。你爸那里我来说,你就放宽心搬家。见到新家,军军会适应的,你也多想想办法,让他早点丢下包袱。我就不信了,牛口渴了,按着脑袋它还不喝水了。”何丽说:“谢谢妈妈。”说完告别了李学娟,兴高采烈回到集体宿舍,找了两个要好的同事,开始搬家。

星期六晚上,下了班,何丽回集体宿舍坐着,等着。张军照常来了。何丽起身说:“走走走。”张军问:“去哪里?”何丽答:“去山上。”张军一听乐了:“这你妈真的变畜生了。”何丽也乐了:“简直是畜生不如。”张军跟着何丽不停地追问,何丽却不应声,七拐八拐的,根本不是去山上的路。张军问:“你搞啥?”何丽停住脚步,转回身说:“闭上你的嘴,跟着我走,不准说话,否则,你今晚别想搞。”说完了转身就走。张军说:“等下搞死你。”进了房子的门,张军就拉下了脸:“真给我猜中了,这么大的事,你跟我商量商量啊。”何丽说:“先看房子,接着洗澡,然后办事。”张军的脸色又缓解了许多。最后,两个人躺在浴缸里洗澡。何丽说:“你要是真心娶我,从今往后就住这里,其他找借口的鬼话,就别再说了。”张军说:“这你妈浑身不自在,就觉得别扭。”何丽说:“适应适应就好了,人都是这样的,新环境嘛。”张军说:“我说的不是这个。”何丽说:“我说的就是这个。”张军故意说:“你是要房子,还是要我?”何丽说:“我要你的房子等于要你,你连房子都不给我,你会把自己给我吗?”张军一时无语。后来,张军半个月没来,他这是赌气呢,但是何丽不断地怂恿,威逼,敲打,最后,张军面对了现实,勉强接受了同他老子和解的事实,这也不得不面对,这就是个时间问题。何丽悬着的心,也随之落地了。

何丽牵着冰冰,提着蛋糕,敲开了李学娟的家门。开了门,李学娟满脸堆笑,一手接了蛋糕,一手摸着冰冰,笑呵呵地说:“饭还没做好呢。”何丽也笑着说:“再不提上来,冰冰就要吃掉了,她等不及了。我来帮忙炒菜。”李学娟说:“不用你管,都准备好了,人来了就开始炒菜,不着急。军军呢?他咋没上来?”何丽说:“等兰姐他们到了再叫他。”李学娟正准备关门,走廊里传来了叫声,是小惠来了。果不其然,小惠跑过来了,后面跟着大姐,气喘吁吁地说:“慢点,慢点关门,我来了。”何丽转身见是小惠,脸色沉下来说:“都进来吧。”

三个娘们进了屋,走到了客厅。何丽说:“妈,你招呼她们喝茶,我去炒菜。”李学娟说:“不用不用,你陪着她们聊天,我去炒菜,我炒菜快。坐坐坐,大家都坐下。”说完强按着何丽坐下了,然后去了厨房。小惠倒是识趣,立马摆上几个茶杯,撒了几抹茶叶,倒进了开水,先放了一杯在何丽面前,客气地说:“丽丽姐,请喝茶。”何丽象征性地欠了欠身体,皮笑肉不笑地责怪说:“让大姐先喝。”大姐抿着双脚,夹紧了大腿,双手插在大腿里面,堆着卑微的笑容,坐在沙发的角落,老实巴交地挥挥手:“你喝你喝,我在家喝过了。”

小惠泡好了茶,掏出个粉红色的芭比娃娃,送到冰冰面前,摇晃着说:“冰——冰,喜欢吗?”冰冰睁大了眼,瞅着芭比娃娃说:“喜欢。”小惠说:“送给你,要不要?”冰冰接手拿了。何丽这才展开了脸,笑着说:“也不谢谢阿姨。”小惠说:“不用不用,不用客气。”张军妹妹的生日,把小惠搞来,这要是没事,鬼都不相信,小惠跟李学娟之间没有特殊的关系,这也是鬼都不相信。原来,两个人都在演戏,演吧演吧,看她们怎样收场。

贺兰还没进张军的家门,他就说都上去了,都在等着呢,就齐齐上了楼,来到李学娟的家。何丽笑呵呵迎出来,脸色由阴转晴,又是端茶又是送水,忙得不亦乐乎。张军指着张志立说:“把餐桌拉到中间,把椅子都拉过来,把碗筷都摆上,去我家拿两瓶酒,在电视机的架子上,这是钥匙,快去。”张志立接了钥匙,一阵风似的跑出了门,不到五分钟又回来了,呼呼啦啦三两下,搞定了张军交代的事。

何丽拿起了蛋糕,解开了彩色的细绳,揭开了纸盖子,摆在餐桌的中间,插上了五彩的蜡烛,分好了塑料刀叉,扭头瞅着张军问:“是先吃蛋糕,还是先喝酒?”张军说:“先吃蛋糕后喝酒,去瞧瞧菜炒好了没。”何丽扭身进了厨房。张军看着大家说:“来来来,大家围过来,坐吧坐吧。”大伙儿应声起身,客客气气移动脚步,缓缓地坐下了。何丽端着两盘子菜,摆放到桌面,还没转身,李学娟跟着摆了两个菜,桌面就开始冒着热气和香味。李学娟笑着说:“忙着炒菜,没出来招呼你们。”贺兰说:“李阿姨别客气,快来坐下。”李学娟就势坐下了,挨着何丽,还有张志欣。

张军打着了火机,依次点上小蜡烛,调侃地说:“志欣,自己许愿,不能替代。”张志欣激动得差点哭出来,双手合十放在面前,闭上双眼默默地祈祷。何丽慢慢唱起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大家亦是跟着唱起来。歌毕,张志欣睁开双眼,鼓起腮帮子,翘起了嘴巴,吹灭了蜡烛。何丽说:“妈,你来切蛋糕。”李学娟拿了西瓜刀,递给张军说:“军军来切吧,我够不着。”张军瞅着李学娟,没伸手接,冷眼看着张志立说:“让志立切,不小了,该干点事了。”话音刚落,张志立抢过西瓜刀,三下五除二,切好了蛋糕,然后用刀铲了,每个人面前放了一份。李学娟接着说:“大家别客气,请请请。”于是乎,大家纷纷动手,尽量斯文地吃起来。霎时间,席面比较平静,只听见大家叭叭咽蛋糕的声音。

张军拿起纸巾,粘了粘嘴巴,瞅着小惠问:“这位大姐好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小惠立即回应说:“这个是我堂姐,忘了跟你们说了,就是她把我带到深圳的。”李学娟乘机说:“常家村的,离咱们家不远,就两百里地,小惠的爹妈走了后,全靠她张罗后事。”贺兰说:“这么说小惠姓常了,怪不得那天花篮上写着常小惠,我还以为写错了呢,正准备问她,她就走了。”张军打趣地说:“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找到答案了。”

蛋糕吃得只剩下一张纸,李学娟起身端出了汤和其他的菜,笑呵呵地说:“张志立,倒酒。”张志立应声站起身,给每个人满上了红酒。张军也来了精神,开了瓶白酒备着。李学娟站起身,举杯看着众人说:“谢谢各位大哥大姐,张志欣有福了,我替她敬你们一杯。”大家纷纷起身,举杯,干了。贺兰摸出了红包,双手递给张志欣说:“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以后找个好工作。”张志欣起身接了:“谢谢大姐,谢谢大哥。”其他人也陆续掏了红包,说了堆不痛不痒的客套话。张志欣笑着统统收下了。李学娟说:“都别客气呀,吃吃吃,来来来,吃菜吃菜。”许久,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酒也过了三巡,李学娟及时叫两个孩子离席进房做作业,向大姐使了个眼色。

大姐收到了信号,不失时机开口说话了:“小惠是个孤儿,我也是见她可怜,一直把她当亲妹妹看待,她的养父是我亲堂叔,都不是外人。”张军说:“哦?小惠是抱养的,那就是说,小惠还有个姓,兰姐,你的答案得改写。”贺兰说:“这个真的是没想到。”大姐接着说:“小惠是李氏的孙女。”张军吃了一惊,脸面上却没有丝毫的表现,这慢慢跟老妖婆扯上关系了,她不是也姓李吗?大姐说:“李氏的姑娘生下了小惠,没有能力抚养,转了几道手,给我堂哥抱养。我堂哥夫妻二人,不是富裕人家,还是把小惠当宝,真的是没有亏待她,服侍的像个公主。小惠也乖巧听话,孩子还是懂事的,一家人过得好好的,两口子说没就没了,这真是天遭横祸呀,天数啊。”大姐说完了话,抽泣了一声,抹了一把鼻涕,啪的一声摔到地上,搓了搓双手,紧接着说:“李氏的姑娘没嫁人,是在麦地里怀的小惠。”

大姐打住了,满脸羞红,瞅着李学娟不愿继续说。她本来不想提麦地里的事,觉得没必要说,这么丢人的事都说出来,那不是往人家脸上抹锅灰吗?当时,李学娟专程找到大姐,清楚明白地说,就要说小惠是麦地里的种。李学娟说:“你不照实说,谁会相信?说的越丢人,可信度越高。那帮人,精得像狐狸似的。”大姐说:“要是说出来,你和小惠的脸面往哪儿搁?”李学娟叫道:“肚子都吃不饱,还要脸面做啥?脸面多少钱一斤?”大姐说:“你都有一套房子了,一百多万的家产,还说肚子都吃不饱,那我们干脆不活了。”李学娟说:“你不懂,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听我的没错,都是为小惠好。”大姐说:“多少得顾点吧。”李学娟说:“你不懂,在深圳,只要钱,不要脸。”

大家伙儿听得兴起,齐刷刷地看着大姐,静候下文,谁知道她却卖起了关子,其实,她也不是卖关子,是难为情,李学娟不要脸跟她没关系,小惠可是她的堂妹心头肉,这个脸面还是要顾得吧,人这么年轻,还没嫁人呢。张军有种不祥的预感,小惠是私生女,跟在坐的大家有啥关系?如果没有关系,为啥搞个外人来讲故事?这演的是哪出戏?贺兰起身把画画放到沙发上,何丽也把冰冰放在脚那头,两个人盖上了一条毛毯,然后都回到了席面。

大姐说:“李氏的姑娘生完小惠,不在村里呆了,整村人都知道了,也确实呆不下去了,就到城关去了,找个男人嫁了,比她大十五岁,两个人都不能生养,就包了两个孩子养。是李氏的姑娘出的主意,其实,两个孩子都是她私生的,要孩子的时候,花了不少钱,她男人是个大官,有钱。他男人见到孩子时,高兴过了头,高血压发作,死了。”

张军喝光了白酒,痴痴地说:“李氏的姑娘是谁?你就直说,绕来绕去做什么?”大姐没有理会张军,依然不紧不慢地说:“李氏不容易,她的姑娘也不容易,也是被生活逼的。大家现在过得好好的,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本来不该说出来伤大家的心,我也是受了堂叔的托付,答应他帮着小惠找亲妈,我不答应,她不闭眼,你说咋办?我也是没办法呀。”大姐揩着眼泪停下了。小惠说:“别说了,越说越丢人,有什么好说的?简简单单的事,搞得这么复杂,有什么意思嘛。”大姐说:“我说完了,就没我的事了,你们张罗着怎么弄,那是你们的事,跟我没有关系了,我也不想凑这个热闹。李氏的姑娘嫁给了张定山,带着两个孩子过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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