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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做梦都没想到,贺兰偷偷跑到深圳来,突然坐在自己的床上,她想干啥?
工作不要了?失去理性了?为了这么个穷人,跑到深圳来,这可能吗?即使她愿意来,人家父母也不同意,书读到现在不容易,即使是瞧瞧,瞧完了照样走人,搞得大家更难受。祥子正在胡思乱想,猛一抬头,看见贺兰坐在床铺上,模样规规矩矩。他瞧着贺兰,像是瞧着床上长出来的树,站着,愣着,垂着双臂,握了握拳头,又松开了,腿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担心。贺兰站起身,交叉着双手,垂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乌黑水灵的眸子,闪着光芒,眼神既亲切又陌生,一双大辫子,趴在鼓胀的胸前,深红色的坎肩长裙,从胸口套到脚环,黑色的恨天高,也是端庄地并拢着。祥子奇怪了,这个打扮,跟小惠是一个路数,区别只在颜色上,这应该象征着啥,或许暗示着啥。
贺兰矫情地说:“你看够了没有?打算看到啥时候?还是那个毛病,死性不改。”张军捂着嘴偷笑。祥子塌坐在椅子上:“你几时来的?”贺兰也坐下了,双手叠在大腿上:“我来一个星期了。”祥子不停地眨眼皮:“为啥不先打个招呼?我好去接你。”贺兰不紧不慢地答:“你来深圳,为啥不先打个招呼,我好去送你。”说完,眼眶里盈满泪水,却不流出来,那分明是受了委屈,顽强抵抗的神态。张军插了句话:“你们聊,我去老丈人那里帮忙。”说完只顾自己走了,三两歩走出房间,还顺手轻轻带上了房门。对于张军的离开,两个人都没什么反应,他们只是相互望着,好像要竭力从对方的眼睛里发掘什么意外的东西,最终才双双发现,这才是日思夜想的人啊!
祥子突然站起身,抢上一步,抱着贺兰,一通乱亲,好比饿了三天的猪,冲进了包菜地。贺兰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泪流满面,缓缓闭上了眼睛,好像在享受痛苦。许久,她轻轻扒开祥子的脑袋:“你身上有股味。”祥子问:“啥?”贺兰坐正了,拿起了包,放在大腿上,掏出纸巾,抽了一张,默默地擦着泪水,还有口水。祥子紧挨着她,一伸手臂将她揽进怀里。
小惠提着高跟鞋,边走边嚷:“祥子哥,陪我修鞋子去。”她以为房门是开的,没曾想是关的,话音没落,就将门扭开了,一抬眼呆住了。她先瞄瞄祥子,后瞅瞅贺兰,好像是在问:“你是谁?”贺兰搂着祥子的脖子,扭头瞟着小惠,也好像在问:“你是谁?”那姿态是自然又大方。这让小惠确信,她就是祥子所说的女朋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鼻子眼睛也没长到天山去嘛,年纪轻轻,穿这么深色的衣服,真够老气的,还老婆呢,根本不配。小惠撅着嘴,扭着头,继续欣赏,继续比较。祥子说:“自己修去,没见我来客人了。”小惠猛地醒来,恶狠狠瞪着祥子,片刻,通的一声摔上门,一甩手走掉了:“不合适,不合适,一点都不合适。”
贺兰借机问:“我是你啥客人?”祥子应道:“先去吃饭。”说完就手搂起了她,提了她的的背包,要往外走。贺兰说:“放开手,我会走路。”祥子说:“深圳都这样。”贺兰问:“谁跟你这样?”祥子立即放弃了搂腰,改为牵手。贺兰说:“包给我,前面带路。”祥子立刻将包递给贺兰,自以为很尴尬,这看来是摊牌来了,说不定被小惠那个鬼东西说中了。
祥子带着贺兰,走上熙熙攘攘的街道,只顾着想心事,贺兰只顾看风景,一路上没说话,好像没什么好说的,到走进餐厅坐下时,总共才说了两句话,一句是随便,这是贺兰说的,一句是想吃什么,这是祥子说的。祥子点了三菜一汤,都是贺兰喜欢吃的,然后就等着。
贺兰打开了包,掏出书,翻开了,拿起花,送到祥子眼前,巴巴地说:“还记得吗?我一直珍藏着。每当想你的时候,睡不着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我在想,祥子是不是也在想我呢,祥子是不是忘记我了呢,忘了当年的承诺呢,祥子是不是还在等我呢,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现在,我把花给你,让你看着它想我,你试试,看着看着,会不会睡着,你想想,兰兰是不是也在想我呢,是不是忘了当年的承诺呢,兰兰是不是还在等我呢,想着想着,你会睡着的。”
祥子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自己送她的花,当年的月牙山,虽然终生难忘,但终究成了历史。现在,他觉得这表达方式太奢侈了,太罗曼蒂克了,一点都不实在。他握着贺兰的手,慢慢摩擦着:“看来,我的预言失灵了,你那头白马王子,始终没出现。”贺兰说:“你就这个态度对我?没有其他的啥要说?”祥子问:“你住哪里?”贺兰应道:“何丽那里。你别多心,我不跟你打招呼,只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效果不理想。”祥子说:“还行,确实吓了我一跳。”贺兰说:“下个星期六,我在沙滩等你。”祥子问:“啥事?现在说不行吗?”贺兰态度坚决地应道:“不行。”贺兰收回了手,把杜鹃花夹在书里,将书放到祥子的手边,看了他一眼,那个意思是不言而喻的。祥子瞅了瞅,只见是《港澳台富豪传》,便觉索然无味。
贺兰满以为,第一欣喜若狂,第二重温旧情,第三豪言壮语过后把事办了,没想到祥子却像接待旧同学。在她的脑海里,那个冲锋陷阵的祥子哥,跟坐在眼前的这个男人,差别太大了,这个男人已经融入世俗的潮水,看不出他本身的面貌了,但愿他没有学坏。她满以为在集体宿舍,冲动过后来那个,祥子会忍禁不住犯糊涂,最好上床把事办了,哪曾想他只是往自己脸上抹口水。看来,当年讨来的承诺,还有待考验。
话说的不咸不淡,断断续续,饭吃得不紧不慢,终于吃完了。最后,祥子抓着《港澳台富豪传》,送贺兰上了车,才真正感觉到自己跟贺兰之间的差距,不过,他还是等到公交车的影子消失之后,才转身往回走。
回到宿舍,祥子逮着张军,劈头盖脸地问:“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告的密?”张军抓着祥子的两只手,把他按到椅子上,然后坐在他的床上,坏笑着说:“别动……看你样子,还想咬人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小惠是个啥鸟?”祥子眨巴了几下眼皮,傻傻地问:“啥鸟?”张军松开手,笑着说:“公共汽车,给一块钱就可以上。”祥子叫道:“那是车,不是鸟,公交车起步价是两块钱,你也说错了。”张军说:“我没上,我坦白从宽。”
祥子问:“你告诉贺兰,不是害我吗?”张军应道:“我没说。说不定是人家看见了。”祥子自言自语地说:“看到了还不跟我打招呼,还不提醒我,我是被逼的。”张军突然跺着脚,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被逼的?咋没人来逼我,太爽了,你咋不说被糟蹋了。你不会真的被小惠糟蹋了吧?哈哈哈……”祥子问:“她们来连唐干嘛。”张军应道:“何丽来她老爸的餐厅帮忙,带着贺兰呢。你****的,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不怕撑死啊。”祥子说:“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这里远水救不了近火,是纯粹的生理需要。”张军说:“小惠也是这么想的?”祥子说:“我管她做什么?她是免费送货上门。”
祥子话音刚落,小惠站在房门口,苦着脸说:“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祥子和张军望向门口,只见小惠一脸酸楚动人的表情。张军大笑一声,倒在床上,不知道在咕嘟啥。祥子走到房门口,看着小惠问:“有啥好说的?”小惠没应声,转身就走。祥子只好默默无闻尾随着,一边想着对策。出了大门下了楼,小惠放慢了脚步,扭回脸问:“那个就是你女朋友?”祥子答:“嗯。”小惠问:“她毕业了?”祥子答:“啊。”小惠问:“深圳工作不好找哦。”祥子答:“嗯。”小惠没有接着问,加快了脚步。
鹏基工业区北边的山脚下,野草丛生,一片荒芜。小惠停下脚步,叹了口气:“我怎么办?”祥子说:“你还是你。”小惠望着祥子问:“我该悄悄地离开?”祥子心不在焉第说:“你为啥要离开。”小惠说:“她不走了?”祥子答:“不知道,她没说。”小惠一把将祥子推进草丛,吼道:“你还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不知道,一问三不知。”说完就开始脱衣服,嘴巴就凑上来了。祥子闪开身说:“冷静。”小惠说:“虚伪。”祥子说:“你要这样,以后别怪我。”小惠勾着祥子的脖子说:“现在才说这话,迟了。”说完闪电般扒下他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