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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让我给你的脚涂点颜料,按个脚印。”
他抓起画笔,随便蘸了些蓝的紫的颜料,往路漫漫脚心里刷。那种痒深入骨髓,她扭得******一样,从椅子上摔到地毯上,司徒修远还不松手,捏紧她脚踝,硬是涂满整个脚底板,她已经笑得喘不过气。
司徒修远把她的脚印按在画布上,圆圆五个足趾,脚掌秀气,真是玲珑可爱。路漫漫笑够了,翻个身,躺在地毯上,懒洋洋地说:“我听说有学画的人这样玩的,全身脱光涂上油彩,然后趴在画布上,像拓印一样,印出个人形,再后期加工,美其名曰后现代主义。”
“这主意好,来,让我把你扒光,涂上金色,印在画布上,然后在你腿间画出一千朵玫瑰,名字就叫——天堂之门。”
路漫漫羞红脸,一脚朝司徒修远踢去,她韧带松,腿踢得高,冷不防就踢到司徒修远的脸,尚未干透的油彩沾到他腮边,一抹红痕。她笑得满地打滚,给司徒修远捉住,双手按在头边,他压住她身子,居高临下,缓缓俯身。
四唇之间只余0.1厘米的距离,她蓦地偏过头去,说:“别。”
司徒修远痴痴地看了她一会儿,松开手,拉她起来。
“漫漫,你看,我们可以这样快乐。”
“法律上,兆骏一日不签字,我仍是他的妻子,我们这样做,无异于奸夫****,你走吧,别再和我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司徒修远只是坐在地毯上不动,目不转睛地看着路漫漫收拾画具,画布。他喜欢这简单又温馨的时刻,和路漫漫在一起,好像拥有整个世界,他们的相处是那么轻松自在。时间也好,空间也罢,都忽略不计。
他的目光追随她,她好似由内而外会发光一般,在房间里行走,浑身都笼罩一层柔和的光晕,她偶尔瞥他一眼,那眼神能令他浑身发抖。
他爱她,死也要得到。
管家来敲门,说:“李律师一家来了。”
“哦?兆骏和梦晓都来了吗?”
“都在客厅里,夫人请少爷和路小姐一起去用茶点,今天是小年夜,两家一起吃饭。”
“在家吃还是出去?”
“家宴。”
司徒修远说:“好,我去换件家常衣服就下楼。”
路漫漫有些惊慌,她忙去浴室,洗脸梳头,想起脚底的油彩,坐到浴缸边上,开热水冲洗。看着五颜六色的油彩顺着水流去,司徒修远用笔刷在她脚底涂抹的感觉,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想到要见到李兆骏,她忐忑不安,家宴这种场合,打扮过分不是,不打扮更不是。她只得从衣柜里找出一件茧形开司米毛衣套在身上,乍一看是白色,细看发现是淡得若有似无的薰衣草紫。
头发梳成芭蕾舞式的发髻盘在头顶,用一个水晶发箍收拾额前碎发,清爽而精神。脸上刷些珊瑚色腮红,看起来红润健康。
她下楼走到餐厅,远远地已经听见李梦晓的大笑。自从心脏移植手术之后,她好似脱胎换骨,变得健康又活泼,精力充沛。
路漫漫走进餐厅,李梦晓第一个看见她,欢呼一声扑过去,像考拉一样挂在她身上,幸好路漫漫颇有点力气,忙托住她的小屁股,稳住冲势,俩人才不至于倒下去。
“路阿姨,你好久没来陪我玩,看,我长高啦!”
路漫漫把她放到地上,留心一看,果然抽高了一大截。路漫漫心中感动,摸摸李梦晓的头发,说:“真好,你像个大姑娘。”
“是啊,爸爸说,等我十岁,就可以用口红。”
路漫漫答应着,看李兆骏一眼,他双手插在裤兜里,闲适地站在窗边,说:“是,十岁起你就可以涂口红,十六岁准你穿高跟鞋,但是十八岁以后才许跟男孩子单独约会。”
李梦晓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说:“谁要跟男孩子出去玩?他们都讨厌得要死,又脏兮兮,我只要跟爸爸玩,长大以后我跟爸爸结婚,一辈子在一起。”
童言稚语最是有趣,一屋子都笑起来。路漫漫余光瞥见司徒修远窝在沙发里,不约而同,和她一样穿一件套头开司米毛衣,是白中泛灰蓝的调子,简直像情侣装。她脸颊烧红,只装做没看见司徒修远,走去李兆骏身边。
“你好吗?”
“我若说不好,怕你难过。我若说好,你未必相信。”李兆骏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如此回答。
路漫漫靠在窗边,紧张得一直扯窗帘边缘的流苏,低声问:“离婚协议,你可签字了?”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