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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漫漫心中大恸,扑通一声跪倒:“兆骏,是我对不起你,做出不贞之事,你要怪,就怪我吧。”
李兆骏血液凝固,质问:“你再说一遍?”
后面哗啦啦一帮人都跟来,手忙脚乱扶起司徒修远,只见路漫漫跪在落满积雪的车道上,还穿着那件白缎抹胸裙,呼吸间嘴里都是白气,冻得瑟瑟发抖。
“我是自愿的,不是修远强暴我。”路漫漫咬牙,如此说。
李兆骏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你说的是实话?”
路漫漫直视他的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她知道,她要保护一个人,就必然要伤害另一个,可是司徒修远身心受创,他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打击。
“是,修远没有强暴我,是我下贱,与他做出苟且之事。我配不上你,请你……和我离婚。”
天旋地转,李兆骏原本就怒火攻心,因为卓雅请求他“离开路漫漫,让她陪着修远”,因为看见自己的妻子那副被蹂躏后的不堪模样。但最伤人就是路漫漫这一句违心的谎言,她睁眼说瞎话,要维护那个暴徒。
悲从中来,他仰天而笑:“荒唐啊,真是荒唐!漫漫,修远疯了,你也和他一起疯吗?你在害怕什么?怕我不能保护你?他伤害你,我会叫他百倍偿还,你为何要替他遮掩。”
这时,司徒修远奔过去,脱下身上西服,裹住路漫漫****的肩膀,把她揽在怀里,他对李兆骏说:“你恨我就来打我,我绝不还手,和漫漫无关。”
路漫漫闻言,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
“好一对痴男怨女,真是感天动地啊!”
李兆骏松开手,头也不回地钻进自己的车里,箭一般飚出,雪亮车灯照出漫天纷飞的鹅毛大雪。这是新年夜,普天同庆,而他,在今夜,失去了新婚妻子。
那一夜,司徒家的宾客们早早被恭请散席,偌大宅子,无一人能安眠。第二天一大早,路漫漫就醒来,她镇定地梳洗更衣,拿上包,直接下楼到车库要车。马三在那里,冷静地说:“路小姐要出门,让司机送吧。”
“我要自己开车,随便给我一辆。”
马三拦住她:“路小姐别为难我,少爷的脾气你是清楚的。”
“坐牢也有放风的时候吧?你不给我车用,无所谓,我出门叫出租。”
这时,卓雅出现,容颜憔悴,头发蓬乱,却披着一件华丽的貂皮,看起来无比怪异。
“你要去哪里?”她问。
路漫漫冷着脸,说:“你儿子昨晚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我要去药房一趟,你不想后患无穷吧?”
这话已经再直白不过,卓雅使个眼色,马三点头,给了路漫漫钥匙,仍然让她开她习惯的那辆白色宝马X5。
车子刚发动,司徒修远在楼上看见,大喊:“漫漫不许走!”
来不及,车子转眼就消失在大门口,她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一眼,不想接。打到第三遍,她接起来,说:“你想怎样?”
司徒修远在电话那边说:“你若敢逃跑,我会找到你,杀死你,然后自杀。”
“我相信你说得出做得到,这种疯狂的举动,不是第一次。你放心,我不再是十几岁小女孩,我惜命得很。我只是出去买避孕药吃,明白了吗?”
她挂断电话,一直把车开到城里,七拐八绕,凭记忆找到那座四合院。她停好车,走去敲门。大门上的铜门扣只是装饰,已经安装了现代化的对讲机。
等了片刻就有人应门,是李建明本人。
“李先生您好,我是路漫漫。”
李建明大惊:“你有事找我?”
“是,很重要,希望能面谈。”
李建明开门放她进屋。她走到院中,李建明披上一件羽绒夹袄从里屋迎出来。
她寒暄几句,在客厅坐下,李建明说:“我的钟点工还没来,你要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不麻烦了,我就直说吧,您是盛京名律师,我想委托您替我做件事。”
“什么事?”
“我想与兆骏离婚,我们是在纽约注册的,手续比较复杂,需要找律师代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