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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馆之外一时间灯火通明,侍卫手中高举的火把围绕在别馆周边,脚步声冗乱而起,别馆周遭百姓人家听到这般吵闹的声音,都纷纷从家中探出头来想看个究竟,别馆内的丁香和偃月二人也听闻此吵闹的声响,忙不迭的披上披风从屋中走出。
丁香走到院中正瞧见司徒定澜双眸含冷,面上泛寒,双手背后,快步朝别馆中走来,她不明为何司徒定澜会如此深夜突然到访别馆,莫不成是有何事,心中不禁犯起嘀咕,但却连忙侧身行上一礼,恭敬道:“太子大驾,不知太子深夜摆驾别馆所为何事?”
司徒定澜应声看去,见是沈君清的随身婢女丁香,又扫视了一圈,未见那日沈君清救下的女童的身影,双眸一横,手紧握住腰间的宝剑,冷声问道:“太子妃救下的那女童现在何处?”
丁香环视身旁却不见其身影,迟疑道:“刚刚她同我一同出房,只是这会儿不知去了哪里!”
司徒定澜听到丁香这般一说,更是肯定这女童做贼心虚,定然是司徒定远派来的细作,想着,心头的怒火更是猛烈了几分,他抽出腰间的长剑高举而起,声音带着些许的愤恨,怒声道:“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丁香抬起头瞥了司徒定澜一眼,见他面色凝重,深邃的眸底形同一个巨大的深渊中的火焰般,只隐露出些许的光亮,却使得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视,丁香想问个究竟,可见到司徒定澜这副样子,心中更是畏惧,只得微微颔首,不敢吭声。
别馆平日用来接待外邦来的时节,庭院之中并不大,房间仅有寥寥几间,未几,一士兵匆匆来报道:“太子殿下,那个厢房门打不开,像是有人从里面上了门栓一样!”
“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司徒定澜冷哼了一声,顺着那士兵所说之话朝着厢房走去,走到门时,他抬手轻轻推了两下,门内真如那士兵所说被人上了门栓,司徒定澜嘴角轻轻一勾,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
笑意未消,火光之中刹那间寒芒一闪,一道寒光劈向厢房门,只听一声巨响,门应声倒地,身后众人无不惊诧不已,司徒定澜满面淡然,朝着屋中看去,屋内摆设如常,并未有不同之处,他走进一步,床榻下隐隐约约传出细琐的呼吸声,司徒定澜凤眼一横,手中之剑便如同脱缰野马一般迅猛飞速朝着床榻之下刺去,到床榻边儿时,又及时收手,凝滞在半空。
“还不出来?非要我这一剑刺进去,你才肯出来?”司徒定澜手中握剑指着床榻之下道。
话声落下许久,见床榻微微晃了两下,偃月身子不住的打着哆嗦,缓缓从床榻下爬了出来,两行眼泪顺着脸颊向下滴淌,口中喃喃告饶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司徒定澜看着眼前如同孩童般大小的人,心头不由得颤动了下,手中的剑也略微低下几分,他冷声问道:“你竟敢埋伏在太子妃身边做细作,究竟意欲何为?”
偃月一慌神,微微颔首,一对儿水灵的眸子滴溜溜的打着转,张阖着小嘴儿,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支吾道:“司徒定远……只是让我监视太子和太子妃!”说罢,偃月的头更是低下几分。
“你可知做细作的后果?”司徒定澜的话语柔和了许多,淡声问道。
偃月跪在司徒定澜的脚下,哽咽着说着,偃月自小是孤儿,在定远京城之中以乞讨为生,也挨了不少的欺负,一日中遇到了司徒定远,他便收留了偃月,一直暗中培养从未在世人面前露过面,而司徒定远察觉到沈君清怜悯之心,故意那日在京城街头设下那一幕引沈君清收留偃月,从而暗中靠近沈君清和司徒定澜二人,暗中观察,为他收集情报。
偃月抬起小手,用衣袖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凝噎道:“太子妃对我很好,我一点情报都没有传给他,今日已被发现,我深知做细作罪孽深重,要杀要刮,均听从太子!”
司徒定澜不禁叹了声气,心底颇有几分犹豫不决,不知是杀还是不杀,他不忍杀一个孩子,只是这孩童竟是这场朝中动乱中的一枚棋子,若是自己不杀,她必将死于司徒定远之手,思虑了许久,司徒定澜举起手中的剑,心中暗道一句“来生投个好人家”,话罢,剑已朝着偃月瘦小的身躯上刺去,只是剑速同比与以往般慢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