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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带着目的的,这一顿饭吃的并不愉快。
好在,这墨炎凉听到梁寒霜松口之后,便也答应放了丽妃。虽然他也觉得这样对韦洛然太过宽容了,但一想到母后肯定是对梁寒霜施压了,便也不好再不给面子了。
三日过得极快,不觉就到了梁寒霜出宫的日子。
这一日,墨炎凉特意地将所有的政务都搁置在了一边,准备送梁寒霜出宫。
“你怎么来了?”梁寒霜正在收拾着自己的琐碎东西,感觉到似乎有脚步声在靠近,便抬了眼,看到那熟悉的脸庞和身姿就在眼前,便问了一句。
只是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没停下,那种相处的感觉竟像极了多年的坊间老夫妻。
“我也好久没去过胭脂坊了,也去看一看。”轻声地回答过后,便也着手开始收拾起那些琐碎的东西。
梁寒霜感觉到那紫色的身影靠近,眼前已伸出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竟帮着自己整理起那些女儿家的玩意儿。
一个帝王,能为自己做到如此,说不感动的确是假的。
“什么时候还学了这些?以前可从未看见过你绣过东西。”一方白色的帕子上,边角正好绣着彩蝶纷飞的图案,倒是栩栩如生。
在墨炎凉的眼里,梁寒霜一直都是带着一种江湖女子的感觉,虽不会武功,但却有着那一股对生活的随性之感。与寻常的闺中女子,并不相像,而与段芊芊倒是有点儿相似,总让人觉得莫名的熟悉,莫名的好感。
“打发时间,终日也没什么事儿可做。”梁寒霜看了一眼,笑着答道。
墨炎凉却自顾自地收了那帕子,好似是什么珍贵的宝物一般,收在了贴身的衣裳里。
梁寒霜也并未言语,只是淡淡一笑,终究是要走了,留些东西,也算是留些念想吧。
出宫的时候,倒是各宫里都派了人过来相送,可是到底不过是三两句话便完了。梁寒霜也是懒得应付这些,应答了几句便打发了回去了。
不过都是些盼着她走的,走个过场而已,能有什么意思。
等到了真正出宫的时候,倒是也只有墨炎凉的人和青衣而已,她倒是觉得落得自在,终于不用应付那些人。
一路的颠簸摇晃,重重的宫门,几层几次地终于再次接触到了那四方天空外的空气。梁寒霜轻撩了马车的帘子,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宫门,心中的感慨几重。
心心念念想要出的牢笼,可是在真正解脱的那一刻,心中却又有了几分惆怅。这份惆怅的源泉并不是别的,反而是那份唯有的感情羁绊。
身旁的男子似乎是意识到了梁寒霜的心情有些许的低落,便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小小的手被握住在大大的掌心,在这炎热的盛夏,不久便生出了些许的汗珠。仿佛还带着些许黏黏的感觉,可是两人谁都没有松开。
罢了,终究是自己的选择,哪怕是怎么不舍,也不再回头。只要,这份感情还在,无论自己身在何处,都是一样的。
胭脂坊。
梁寒霜和墨炎凉真正进了胭脂坊的时候,才发现这里与多日前别无二致,一如既往的洁净,而且生意似乎比往常更为火爆。
“小姐,公子!”春兰和夏竹在柜台后面一见到这两张熟悉的面庞,眸中便忍不住泛起了点点的泪花。这么多日子,她们两人都在守着这胭脂坊,只盼望着小姐和青衣能够早些回来。
两人派了几个小伙计继续招呼着店中的生意,便将梁寒霜一行人给迎去了后厢房。
“小姐,您怎么这么多日没回来呀?奴婢们可是天天都念叨着您呢,这胭脂坊没了您和青衣,可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夏竹嘴巴快,一边扶着梁寒霜,一边竹筒倒豆子一般地把这些日子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自从上回青衣在皇后娘娘为两人出头之后,她们的想法便完全改观了,小姐和青衣的确是待她们都很好。若是在宫中,怕是很难碰到这样的好主子,生活也没得这般自在。姐妹两人一番交谈之后,便暗自下定了决心,以后要好好地在这胭脂坊服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