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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见你能见,那我还要掳走她做什么?”东方栖忽然觉得很可笑,慕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道上风范了?
连这样的问题都可以提的出来?
东方栖眼底挑衅,可是手指,却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轮椅,微垂着的头颅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此刻的表情,却又带着一股浓浓的提示的味道,就像是在对着对面的慕修宣布,我都成这样了,你以为你过来,就可以看见她?凭什么我会坐在轮椅上,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你所害?
路遥的心底一阵阵的怒气腾升起来,说实在话,在华夏真没有人敢这么跟慕修说话的,就算是云峥,他也多少是忌惮慕修的,可是眼前这个传说中古武家族中的东方栖,却是带着几分让人难以看透的特质。
那种气质,路遥再熟悉不过了。
那就是跟慕修身上的气质,一样儿一样儿的气质。
这感觉,真是糟透了。
另一边,正在庄园中等待慕修到来的慕果果,一大早便醒来了,昨夜很晚才睡,可是今儿个却很早起来,都是因为昨日东方栖口中所说的话,他是不是会为难慕修呢?想到这里她的心底便是一阵的忐忑。
他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呢?为难慕修?还是让他也像他一眼废掉双腿?越想越觉得可怕的慕果果再也不想在这里坐以待毙了,回到房间中将自己的手机拿上,便打开门想要再度离开这个房间,可是下一秒钟,一阵阵的脚步声却传来了。
不少南非男人从远到近的走来,他们的脸上面无表情,再看见她就要踏出房门的时候,一笑开口:“正好,慕小姐,我们正要找你呢,跟我们走一趟吧。”说话间,他们粗暴的拽起她的手臂,几个男人站在她的周围,瞬间便将她手中的手机缴获,而她双手则是被两个男人以着极大的力道扭到了身后。
“还是别挣扎了,走吧,你不想见到你的男人吗?”说着推搡着慕果果往前走去。
耳背传来的声音很近,却触动了她的心,所以她下一秒钟便不由自主的跟随着他们的脚步走去,心底,不是不忐忑的。
想到自己一会儿就可以见到慕修了,她的心跳声更是砰砰的传来,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是慕修在她的身后保护着她,这一次,她一定不能让慕修受伤。
眼底,闪过一道冷意,女人,要么忍,要么残忍,这话不知道在书上看过多少遍了,可是今儿个,她就要开始改变自己,慕果果,你可以的,如果你连这点儿困难都对付不了,如果你在这个困境面前倒地不前,如果你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觉悟,那么不能怪任何人,只能说你,只有这点儿能力。
看着乖乖配合的女人,男人们的眼中忽而闪过一道冷笑。
刚才老大下来的命令,真是大快人心,他们都差点要忘记这个被同伴带回来的华夏女人了,因为他们南非之前的光头老大都是死在这个女人的男人手中,所以现在帮派中没有人不讨厌这个女人,都恨不得要这个女人去死。
可是她被带回来这段时间,却迟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在没有东方栖命令的情况下,他们又不敢兀自动手,毕竟东方栖的狠辣都是他们见识过的,这个男人今儿个能够统帅他们的原因,也就是以暴制暴!
所以他们不敢动手。
可是今天不同,今天是东方栖开口。
可以折磨。可以羞辱,可以做一切事情,但是却只有到了老大说的那个地方,才可以动手。
所以现在几个男人的心底蠢蠢欲动了,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女人压在自己的身下,狠狠的蹂躏与折磨,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这个女人被他们欺负的惨淡的样子,再让那个男人来看看他的女人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禁脔。
想到这里几个男人的心中,哪一个不是激动的?
上了车以后,车子一路往郊区开去,这短短的半个小时,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慕果果在沉默中抬起眼,车身却在这个时候停下。
这是一个废旧的仓库,可是这里明显有着无数人守着阵地,因为她只一眼,就看见了这个仓库周围无数手中拿着枪支的男人,以及他们面无表情的脸色,心底咯噔的一下,一个不好的预感在慕果果的心底传来,她抱着怀疑的心态,被这几个粗暴的男人扯下车。
这正是大热天的,她穿着薄裙,浑身妙曼的身姿都无法被这简单的一件薄裙遮掩,偶尔露出来的春光更是让男人们兽性大发,一个个的眼神像是狼群遇见了五花肉一般的刺目,闪烁着幽绿的光芒,一头头猛兽般的男人们恍若蓄势待发的豹子,准备在最关键的时候给她一击。
踩踏在地上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的像是踩在她的心上,她依旧是沉着的。
忽然。
仓库中的门,打开了。而这几个男人,也终于停下了脚步。
“人带来了吗?”东方栖的声音响起来,她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将坐在黑暗中的东方栖收入眼底,而在东方栖的身后黑暗的仓库中似乎还有着一些什么,她却已经看不清楚了,因为她站在光中,刺目的阳光遮挡住她视线的同时,也让她瞳仁中可以收入眼底的东西有限,尤其是在那黑暗的仓库中黑漆漆的环境中。
“是,老大,在这里。”一个男人将慕果果往前猛地一推,她一个趔趄就要往前扑去,却狠狠刹住脚下划过去的步伐。
“很好,她,就送给你们了。”说完这话东方栖就转动着轮椅转过身,背对着他们,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而慕果果则是一脸冷静与黑沉的看向那个仓库中,不知道那里边有什么,她却有种强烈的预感,里边儿有一道视线,比那头顶上的阳光,还要灼热,比那世界上的火山,还要让她无法淡定。
此时此刻,她脸上的表情以及她眼神中的淡定,全都是她装出来的,因为她能够感觉到,慕修一定就在这附近,不,周围,不,可能就在这个仓库之中。
东方栖将她掳走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她,她不会傻得以为这个男人真的只是善良。
他是为了让她来做鱼饵,钓大鱼,而那个大鱼……慕修……她不敢想下去,越是事实的东西,她越是无法想象事情背后的残忍,如果说慕修现在就在仓库中,她不会相信东方栖有这个能力可以毫发无伤的赢过慕修,更加不相信他可以不懂一兵一卒便可以将慕修俘虏。
明媚的阳光之下,她如置身冰窖。
因为晃眼之间,东方栖,那个变态男人竟然照射一束灯光,让她清楚的看见了仓库中的慕修。
原来,在这个仓库的周围,并不仅仅只有这外围的一群守卫而已,就连仓库中也满满的都是拿着枪支的守卫,那么慕修为什么会愿意被他的手下用枪支指着呢?
他分明是一个极其高傲的男人,他的倨傲,从来都是不容任何人侵犯的。但是此刻,他身为一个用枪为国家打天下的男人,枪支乃是他的灵魂,骄傲,乃是他的躯干,为什么他会甘愿被人用枪支指着,却也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呢?
那一束灯光的瞬间,她清晰的看见了他那双从来都是冷冽的眸子中沉甸甸的一道沉痛。
夹杂着愤怒火光的星眸,席卷着这个世界上所有力道都不可能抵抗的风暴。
冷。
所有南非人一瞬间汗毛直立。
冷意侵蚀着他们的肌肤,有种鸡皮疙瘩全部生出来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老大,是现在动手吗?”几个南非人虽然有些诡异的害怕,可是却还是在东方栖这话说出来的下一秒钟便立马走上前欣喜的问着。
东方栖背对着慕果果,不想看见她脸上那副倔强又高傲的样子,所以只能是冷笑着看向慕修,“是。”
坚定的一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来,慕修的眸色忽然就跟淬了冰的似的,寒气逼人。
“你要我怎么做。”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被人威胁的人。
但是在慕果果的事情上,他只有妥协。
因为这个女人,他不想看见她为他受一点点的伤害,哪怕是一根头发,那也犹如他被火烧般令他浑身难受。
忽然听见仓库中的话语,慕果果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身躯,僵硬着,任由眼前的这几个无耻的南非男人触碰着推倒,此时此刻,她眼中根本看不见任何人,她的脑海中,只剩下脑海中闪过的那一句话。
你要我怎么做?
这是他的声音,她怎么会忘记,刚才看见一眼的,果然是慕修。
“慕修……”她被推倒在地,任由娇嫩的肌肤被地上膈应的石头刺伤,任由充满沙子的地面摩擦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带血的肌肤上很快红了一大片,她看不见他,可是,她,他却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声音响起来的那一刻,慕修那如冰魄的眸子越发的冷沉起来,他的周身恍若陷入了一场黑压压的天空之下,就连他面前坐在轮椅上的东方栖,都清楚的感受到了他身上传递而来的危险。
“我要你死。”
四个字,轰的一下子,在慕果果的脑海中炸开。
“不要。”
她身上几个男人怒气冲冲的撕扯着,一点儿不怜香惜玉,地面上的沙子在他们的推动之下,不断的与她的肌肤摩擦,带起来一大片红肿带血的伤口,残忍的南非男人残暴不堪的看着眼前这个明艳动人的女人。
而东方栖,则是至始至终都背对着他们。
天空之下,阳光照射,阴寒之中,风雨骤来——
一片空白。
慕果果的脑海一片空白,在叫出那一句不要之后,她知道慕修那个男人,是一个多么高高在上的男人,可是她却也知道这个男人在关于她的事情上,是多么的卑微。
说出去,别人大概不会相信。
可是这一秒钟,慕果果却是下意识的相信,只要东方栖说,只要他开口的,慕修,都会一一照做。
不知道为什么,毫无理由的,她就是信任慕修。
在任何时刻,任何情况下,任何事情中。
她信他,不需要理由,只因为她心底浓重的爱意。
路遥站在慕修的身侧,只能看见慕修的侧脸,却依旧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决绝。
心底猛地一震。
老大……这是准备要在东方栖的面前自残?就为了救下慕果果?
到现在,路遥的心中,都还是带着几分排挤慕果果的味道,正是因为这个女人,给慕修带来了太多太多的第一次,而他却从未想过,慕果果今日会出现在南非,甚至会遇上这样的事情,不都是因为这个叫东方栖的男人吗?
慕修斜飞入鬓的双眉浓烈似墨,一双细长犀利的眸子中,全都是冰寒置底的冷沉,他脸庞上的一笔一划,依旧是如刀削一般坚挺,他的面容依旧是冷峻硬朗,他那如上好的黑乔木般浮光中的气息,却依旧锋利如刀。
他的眼,穿过这个仓库的黑暗,直直的望进地面上慕果果的眼底。
那一道道眼神,恍若一束光芒,有生命一般的,让躺在地上的慕果果猛地踢开了自己眼前正肆无忌惮盯着自己的几个男人,拳打脚踢乱无章法的动作,却要命的疼痛,让几个男人眼前一狠的同时,她跌坐在地上的身子很快的爬起来,冲着般的往这个仓库中走来。
慕修的眉头,因为她的动作拧的更紧了。
“我可以答应你,可是我要怎么保证她的安全?”
这一刻,所有人的耳边,都传来了这个男人,极具性感磁性,与穿透力的声音,就像是从遥远天际的宇宙而来的声音,漂浮在空气中,传达到每一个人耳边的同时,又给人一种散漫无比的味道。
似乎,死,在他的面前,真的不算什么。
他眉目深邃的看向慕果果,眸色深深。
慕果果感觉自己的心跳就要跳出来了。
传说中的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去死的故事,这世界上,呵呵,真的有呢。
她以前一直都不相信这样的童话,可是到了现在,她的身上真正发生这事情的时候,她却多么的希望这事儿根本就没有,慕修,你为什么不战斗,慕修你为什么不可以跟他拼到底?
就因为你不想让无辜的人失去性命。
就因为你不想让华夏的军队,成为你战斗的利器。
就因为你不愿意用别人的生命以及厮杀,来烘托,来换取,来证明你的爱情。
所以,这一刻,你要自己来是吗?
慕果果在心底怒吼的同时,双眼中忽然就有种白雾兮兮的感觉,潮湿忽然涌来,她连阻挡,都来不及,就觉得眼前白花花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湿润,在眼角告诉她,她鼻酸了。
仰起头,看向刺目的天空,那太阳,竟然奇迹般的不刺眼了。
而东方栖,也在这一时候缓缓笑起来,低沉醇厚的好听嗓音,在此在慕果果的耳中传来,她却再也不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她只觉得,这是这世界上最难听的声音。
他伸出手,阻止了仓库外边儿这群南非狗想要继续对慕果果动手的动作。
转过轮椅,丢出了一把刀子给慕修。
“你自己解决吧。”
几个字,说的轻飘飘的,可是脸上,却有着胜利的得意,他忍不不去看慕果果,可一转身就看见她仰起头站在原地看向天空的身影。
要流出来的眼泪,还有倒回去的道理吗?
东方栖的眉目忽然就冷下来,连带着之前的得意,也不见得还有半分。
“慕修,你还不动手,还在等什么呢?我说过不会伤害她,只要你把匕首,插入自己的心脏中,我就会放过她。”说话间,东方栖盯着慕果果那僵硬又傲然的身躯,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冷。
刺眼。
这一幕太过于刺眼,他忽然轻轻垂下了好看的眸子。
承认吧,东方栖,你妒忌的发狂……
慕果果的泪,顺着侧脸的轮廓,划过眼角,她这才转过视线,看向漆黑的仓库,“慕修,你敢死,我就跟你一起,反正殉情也不是古老的传言而已。”
她的眸子因为略湿而变得晶亮,像是天边最耀眼的星光,给人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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