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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静夜,风起寒意重;春猎营地里,因多数人前去参与祭祀,顿时让这里显得格外冷清。
相反的,此时已经成功驻扎在祁成山山顶一侧平地上的众人,皆不分贵胄的围坐在一起烤着篝火,伴着美酒,谈天说地欢畅嬉闹不断;其中不乏像延穆和八皇子夏侯仁那样毫不拘泥的人,闻声如雷般吵闹不休,被他们烦嚣难耐的夏侯储故借此离席。
走至一处幽静之地,因没有树木遮挡,只需稍一俯视,便可看到远远半山腰处灯火阑珊的营地;隐隐还可看到寒皇以及自己光亮着的营帐。
遂拿起手中的小酒坛饮了一口美酒,微扬起头看着如墨般的天空月影模糊,然群星闪耀;山顶的空气清新冷洌,甚是醒人肺腑;这样的感觉真好,真惬意!
“辰星北国春袭意,佳人越院踏闻遥;冰凌犹美争娇艳,君临三月执天下;不知七弟可有这样的心思?”
闻声,随即只见夏侯旦悠然的走了过来;一样沉浸在这幽静空灵里的他,豁然道:“血性男儿自当志在四方,心怀天下;然我却有疑惑,不知大哥可方便告知?”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夏侯储毫无犹豫,坦率而言。
“为何选择在昨日允我信物?你依何这样相信我,将那心思毫无保留告诉于我?”夏侯旦严谨相问,目露探究。
“其一为地利,在那样的环境里,最容易波动决策一个人的心;其二为人和,我虽未与你相处太多,但想为此一试,如果你愿助我,那自当甚好;当然,你也可有所保留,同一些人一样持观望态度;且你我二人虽为兄弟,但皇家子弟终有一天会都面临一个问题?”
夏侯储暂停言谈,眸光与之相对,气息依旧平澹。
“如先皇薨逝,又将由谁继承皇位,统领北魏天下!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但身居朝堂,又有谁能避免不去想这些问题?我既诚然相邀,自是于你袒露心迹;现在也只看七弟你的选择了。”言毕,夏侯储又饮尽一口美酒。
可他这一席话,着实让夏侯旦震撼惊异!他竟能这样毫无疑义且透彻的向自己说出这些话,这样过人的胆识及谋略,今后绝非池中之物;心下不由钦佩敬服,却也一时无法做出选择,他确实无心争夺皇位;但终究效忠于谁,他还真未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