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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墨色绵长,烈焰的篝火依旧红映温暖;台上亭亭玉立的身姿娉婷若素,那纤细的手指游刃的点落着早已融入血液里的韵律,清长而幽情。
笛奏—翎羽,多么熟悉的声音啊!有多少年了?他有多少年没有听过这首曲子了?深入骨血的记忆,还是那么轻易被唤醒;毕竟,那是属于她独特而唯一的声音韵律…
侍御一旁的于安刚倒下一杯酒,银壶还未拿起,桌案上的酒杯已然被人握在手中,只是一饮而尽,似乎想要将那缠/绵的愁绪当作手中醇香的烈酒喝下一样;久未见寒皇这样,于安瞧着心上有些不安,却不敢轻易开口劝解,只得一次一次往酒杯里倒酒;可除了自饮自酌外,还有其他人前来敬酒,就算酒力向来甚好的寒皇也经不住这样折腾;渐渐地,清明的神思开始变得迷离不清,紧锁的眉头下眸色也变得晦暗,隐隐有些幽深;平若万不敢想起,至今却仍深刻心底的倾世秀颜,还有她那一怒一嗔,一颦一笑;真真是让他午夜梦回时,空洞剧痛的心却仍不敢想起一丝一毫。
却不想,在今夜这样的情景里,在那幽然脆鸣的笛声下,她往日对着自己的种种竟如潮水般涌来,丝毫克制不住;咽下心底带来的苦涩,寒皇深呼吸一口混杂的酒气,痛吧!为自己犯下的错无尽的悔恨;可是…颜儿,你难道真的至死都不愿再见我一面吗?游离的目光望向离自己并不远的儿子,呵!我们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他也如你当年期盼的那样健康、睿智、勇敢,想必你知道了也应该很高兴吧……
伴着美酒,品尝着鲜美且辛辣或清香的各色佳肴,台下各人皆心思不露其表;谁都知道,寒皇近段时间正在斟酌册立太子之位的人选,伴随着自然还有那些公侯大臣们依恃的方向;而寒皇的八个儿子中,除了近半年来最受宠的大皇子夏侯储外,只有五皇子夏侯景和他的胞弟夏侯晟,以及七皇子夏侯旦最有可能成为其中的人选;当然自古以来,都是以立嫡长子为太子;可毕竟世事难料,不管是那个朝代,都还是有庶子继承大统的人,甚至就连寒皇当时都是以七皇子继得位;君心难测,所以现在还不能轻易下注,得观察仔细些。
当然,其中不乏有些人是真正在欣赏台上悦耳的笛声;曲末时,魏倩雨一息气奏响着音质起伏啼啭,律动甚快忽又低慢的技巧,顿时让本来已经极致的乐曲变得更加让人悠扬难忘;娴熟的技艺再加上至情幽深的曲调,最后一位上场的魏倩雨显然让人印象深刻,容貌且不说清丽脱俗万里挑一,就是这才情也让人深深折服。
倏尔,一阵清脆的掌声响彻营区,一声声喝彩道好不绝于耳;而台上的魏倩雨则表现的从容淡定,微微欠身后,便步若无声走下了台;其他人自是不在意这些,回过头便又说笑起来;只有一个人趁其热闹之势起身跟上了那抹‘飘忽’的身影。
至此,所有的公侯小姐都展示完了各自才艺;没一会儿,在宫里专门负责表演的舞姬和乐师接着上台助兴。
宴席一角,夏侯储手持银质雕花酒杯,不时和左手边居于另一桌的夏侯景、夏侯旦谈笑风生,而本与他同桌的延穆却不知踪影;就在所有人都还在玩赏时,从营地后面却突然传来一声吼叫:“不好了,营帐起火了,快来人啊…”声音刚一传来,那边便已大火冲天。“快来人,护驾!快…”迅速反应过来的于安急声喊道;随即,一队训练有素的护卫碎步跑来将寒皇和皇子、大臣、闺秀小姐们围住;另有人则迅速跑过去救火。
显然,这边的人怵然被惊醒,全都站起身子望向那边起火的地方,只是不知是谁的营帐起火了?
就在别人都还在观望时,一袭披风锦袍的延穆悠然地向着夏侯储走过来,俊逸不羁的脸上还带着邪肆的澹笑,瞅着面前从容不迫的人,帽檐下刀刻般的眉角稍稍一抬,只待再近一步;声调一低,语态却尤为悠远:“我家妹子的营帐好像就在那边,只是不知道喝了安神药的人知不知道外面着火了?这储卫军也不见踪影?而且那些外面救火的人知不知道里面还躺着人呢?哎呀!真是为她担心啊!”
延穆话音刚落,只觉眼前一束影子飞驰而过;随后,便见他潇洒的向前一步,随手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将烈酒一饮而尽,脸上的笑意不觉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