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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夜色全暗。
林四爷等在门口,不知里面如何了,心焦得很,他推开拦在他面前的安竹和安松,用力敲门,“二郎!二郎,你可还好?”
屋里,岑二娘坐久了,腰酸脖子硬的,很是不舒服。她站起身,揉揉酸疼的双肩,以送客的姿态对安三少道:“……这题大致的思路便是如此。其余几个文题,也可用类似的方法求解。三少回去熟记父亲的这几本珍本,自然能从其中找到答案。时间不早了……”
这时,岑二娘听到林四爷的呼唤,她大声应道:“四叔,我没事。只是肚子有些空,麻烦四叔叫小二给我送碗热粥进来。”
“好,我这就去。”林四爷笑着下楼为岑二娘张罗吃食了。
安竹和安松的肚子“咕噜”地唱起了歌,他们后面的两个护卫闻着楼下的饭菜香,也吞了几口口水。在门外站了一个多时辰,他们早已饿到前胸贴后背。
安竹撞了撞老实的安松,示意他叫安三少出来用食。安松白了奸猾的安竹一眼,顶不住冒酸水的肚子,敲门催起仍沉浸在研究功课中的安三少:“少爷!少爷!您还没有用夕食,这天都黑透了,不如您出来,咱们先去用饭……”
“闭嘴!”安三少刚发现学习的乐趣,用岑二娘教他的法子,已经快要解出一道他困惑已久的文题,刚想至关键时刻,便被安松打断了思绪,他暴跳如雷,冲到门口踹开门吼安松:“你是饿死鬼投胎的?!爷的灵感都被你吵没了!”
岑二娘顺势拾起那一摞书,抱到门口塞到安竹手中。对安三少道:“天色已晚,三少,您的随从在外面站了许久,也累了。几位还是请回吧。”
“不行!”安三少固执地道:“你才帮我解开两道文题!其余四道,我只有一点头绪,也不知思考和解答的方向对不对?师弟……不是!二郎先生,劳烦你再多给我点儿时间……至少听听我的想法罢!”
被岑二娘当头棒喝之后。安三少开始反省。这会儿总算有点儿求人的正确姿态了。
可惜岑二娘依旧不买他的账,“三少,该说的。该教的,我都已尽数相授。今日我累了,想用完饭早些休息。你既然有了头绪,便按着自己的想法。继续努力罢。做学问最终还是要靠自己,我只能帮三少到这里。还请三少记住自己的话。咱们今日,便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往后不要再拿今天的事儿,来寻四叔和我岑家的麻烦。”
“二郎,你怎么这么不通人情!”安三少的霸道脾气又犯了。他横眉怒眼地瞪着赶他走的岑二娘:“这些题你又不是不会。我也好好求你了,你怎么就是不肯帮忙!还有,我都说不计较了。你还旧事重提!在你眼里,我安三就是那么小气又反复无常的人么?!”
岑二娘嘴角一斜。目光凉凉地睃着安三少:“你这样,也叫做‘好好地求人’?我已经教会你如何破题了,还不算帮你?难道我非要把每一题的答案都写出来,你才明白?若是如此,你的脑子拿来何用?我告诉你,安三!就冲你这脾气,别想我再帮你!倘若你往后还是这样的求学求教态度,我想父亲很快就会把你赶出门。因为你不配做他的弟子!拿着书,和你的人一起,快滚!”
语罢,岑二娘双手将被她震呆的安三少推出屋外,用力关上了门。
“嘭”的一声巨响,惊回了被岑二娘吓跑的安竹、安松等人的魂儿。安松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如此不给安三少脸面,把他贬得一钱不值,这让他很不适应,也很愤怒。
“少爷!这岑二公子什么意思?”安松替安三少抱不平:“他算哪根葱?凭什么这么踩您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