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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支玫瑰是谁给的?”
原来,问题还在那两支玫瑰身上。
高云双可是聪明人,聪明且细心,离开前她曾经找过福利院那位负责志愿者的工作人员,这个连翘是知道的。
冷冷的看着高云双。
高高云双开口:“是福利院的孩子。”
从高云双口中说出的答案倒是让连翘觉得有点意外,1942每一位成员都对于他们的领导人忠心耿耿,就像1942的领导人信任每一名成员一样。
不过,现在连翘没有心思去探讨高云双为什么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目光转向厉列侬,这下,这位不会再怀疑玫瑰花有毒了吧?不会怀疑有人通过厉太太想毒死厉先生吧?
冷冷的目光并没有让厉列侬脸上有任何感到不自在的表情。
就像是安抚孩子般的厉列侬应付式的说了一句“如果你再惹厉太太生气的话我会考虑换人。”
“是的,厉先生。”
“你可以走了。”
“是的,厉先生。”
等高云双的身影消失之后,厉列侬用类似于“最近这段时间比较不平静。”为他刚刚的行为做出解释。
弯下腰让她和厉列侬靠得更近,垂下眼睛。
很近的距离,她再一次看到他又浓又密的眼睫毛,曾经有好几次,她趁他睡觉时窥探过他。
从鼻梁到眉形,从眉形再到他的眼睫毛,之后目光总是舍不得离开,它们总是静止着。
现在那半垂着的眼睫毛在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抖着,而她呆呆站在那里任凭着他拿掉她领口的餐巾。
目光也从他眼睫毛移至他唇瓣上。
依稀间……有人在她耳边耳语,细声细气的。
“我知道他并没有那么喜欢我,但我总是拿他有办法,哭、闹、亲。”
那声音似远又近,那是谁说的,到底是谁说过这样的话来着?等看到声音的主人时瞬间汗淋淋了起来。
在汗流浃背中连翘似乎看到几分钟前的自己,倚靠在厉列侬身边的分明是许戈昔日的模样,一模一样的手段和伎俩。
你要是不依我,我就哭我就闹,再不就亲你。
不,不,她是连翘,她是连翘。
“怎么了?”他问她。
伸向她的手近在眼前,眼看就要触到她额头了,狠狠隔开那只手,从他另外一只手上抢走餐巾。
餐巾往他身上扔去,头也不回。
厉列侬,你现在高兴了吧?你已经逐渐的把连翘变成许戈。
在那一瞬间,真的宛如灵魂附体。
飞快跑向楼梯,飞快找到卧室,打开浴室门,背靠着门上,手去触自己的额头,一手的汗。
深深呼出一口气,慢悠悠往着床方向走去,停在床头柜前,弯下腰,面对这十八岁的许戈扮了一个鬼脸:不要来缠着我,我可是认识一个很了不起的驱魔师。
关于那些道听途说的,连翘从来就不相信,但许戈,她相信。
许戈的灵魂即使被打入到十八层地狱,但她也会踩着那些人的头颅,一步一步来到厉列侬面前。
“我从一出生就爱他了!”许戈说。
洗完热水澡连翘感觉好多了,好多了之后又想起了厉列侬在高云双这件事情上让她再一次丢脸了。
如果今晚她不在这件事情上捞回来一点便宜,她今天晚上肯定会因为心里不平衡而睡不好觉,睡不好觉的话她的精神不好。
精神不好脑子就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在厉列侬书房门口徘徊着,连翘在考虑要不要敲门,本来是气势汹汹的可在听说了捷克议会又拿1942出来大作文章的新闻之后,连翘打消兴师问罪的念头。
那些政客一旦拿1942出来说事目的就只有一个:增加税款。
而且每次都是狮子大开口。
据说这次开出来的数目把厉列侬惹怒了,他把捷克政府派来的官员凉了十个钟头之后,干脆利索的给出了“no”
这样一来想必把那些人惹怒了吧?
想了想,连翘转过身去,在她转过身去的同时背后那道门却打开了。
回头,为自己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找了一个借口:我想找本书看。
跟着他进了书房,在书架前装模作样的找书,小小的心思转动着,手往书架最高的那一层。
她如愿的听到想听的话“我来吧。”
修长的臂膀横过她头顶,墨绿色描着银色花纹的书搁在她手上,把书抱在怀里,昂起头瞅他。
他也正在看着她,他们站立的方位被灯影投递在地板上,地板上的身影相互依偎着。
“别……别太晚。”结结巴巴说出。
“嗯。”
“那我走了。”
没有应答。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侧过身,撑在书架上的手一横,挡住她。
“做……做什么?”结结巴巴说出。
那个时候她觉得在自己的心里住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在面对心上人时是如此的怯弱。
“在这里也可以。”和他大部分时间一样,语气淡淡的。
其实,这话也是连翘内心盼望听的,说不定,说不定他会像昨晚那样,把她抱回房间,说不定,他会吻她,就像昨晚那样。
但连翘并没有等来和昨晚类似一样的情景,相反……
远远的有一座山,在夜里,风从那座山呼啸而过,迅速分散,往着城市的大街小巷,年纪最小的风是小姑娘,小姑娘总是很贪玩,在飞翔中展开了翅膀去轻轻磕动谁家的窗户。
睫毛在那声响中抖了抖。
轻轻的脚步声来到她身边,淡淡的阴影遮挡住了铺在她脸上的灯光,睫毛再次抖了抖,眼睛就是不愿意睁开。
看来,厉先生又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