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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夏摇头,眼里全是悲伤,她说:“我怕……怕你忘了我,你总不回来,我去东苑找你,去书房找你,天已经黑了,你还是不回来,我怕你又不见……”她哽咽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你,若你……又不见了,下一次,我该到那里去找你……。”她哭的泣不成声,像个被丢掉的孩子重新找到了家一般的委屈。
他喜欢她的依恋,倘若,她依恋的真的是自己。所以他真的想不明白,她昨晚唤起那个名字的时候那般眷恋满足,今日又口口声声的一遍一遍说着只爱君亦衍。
很早以前他就察觉,她看着自己时,那眼神像在看着另一个人。那个叫做任禹的男人,一定与他一样脸上有酒窝胸口有个绿色的胎记吧,所以她以往才会露出那样恍恍惚惚的神情。是他和那个人太像让她分不清楚,还是她同时爱着他们两个,或许那个与自己很像的男人曾经伤过她的心,又也许那个男人已经死了……
从一开始的愤怒失望再也不想见到这个女人,到她歪歪斜斜穿着他的外袍冲进他怀里让他不忍推开,到她扬起笑脸坐在水中用理所当然的眼神说帮她洗澡,到她誓言一般抱住他说君亦衍是我爱的人,他始终下不去手将她推开。
既然确定不想放手,他告诉自己,不管是哪种可能,最好是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从今往后只要她安心待在他身边,从此一心一意的守着自己,他再也不会像今日那般将她丢下,车帘落下前,乍然看见她的时候,他心猛的一沉,他怎会把她忘了,至少该嘱咐一句再离开的,她呆呆站在豫王府门前的样子让他觉得心慌,阿箩很重要,她也很重要,阿箩于他有相救之恩,她更有。如果不是那句梦话,如果不是,他一定就相信她了,不会如现在这般,嘴上说不提,心里却耿耿于怀那个名字。
要怪只能怪他们遇见的太晚。无数个念想滑过心头,他握紧拳,又一次告诉自己,只要今后,她一心一意像她说的那般对他,他还会对她好。最后,他叹口气终于伸手把她拥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上低道:“傻话,不回王府我能到哪里,今日事情紧急,来不及与你说,下次……”
刚拥住她时,她十分乖顺,不一会儿,她却忽然猛的抬起头,挣脱他的怀抱,她止住了泪水,抿嘴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他的衣摆。
君亦衍上前一步伸出手,她却如梦初醒般身子一震迅速退了一步。
眼见君亦衍嘴角的笑意收拢,未夏上前抱住他的手臂低声解释道:“是我抱过细细,怕你不喜欢!”她垂下眼睫,拉住他的手笑了笑:“这里冷,进去吧。”他不动,她飞快抬眼瞥了瞥他的袍子道:“我帮你梳洗。”
想看看她是不是在说谎,可她敛着眉眼,脸上除了淡淡的笑什么也没有,那只猫自他走过来时就识相的退到远处,凝视着这边,似很怕他,不敢走近。他又低头看了看她,伸手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动作有点粗暴,她被扯的一跄,却没有挣开,任由他搂着,只一言不发。
偌大的一张床,君亦衍平躺在外侧,紧闭着眼睛,呼吸平静,未夏侧过身,黑暗中静静的凝视,她知道,他没有睡着,只是在生气,因她刚才的抗拒。进屋之后他甩开她的手便再没碰过她,甚至不肯抬头看她一眼。未夏伸出手,覆在他的手上,他睫毛颤了颤,没有睁眼,也没有拒绝,未夏又轻轻靠过去,偎在他的手臂上,闭上眼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他转过身子,紧紧凝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说谎还是不愿我碰你?”
她静默了一会儿,低声解释:“你讨厌细细,而且……我可能染了伤寒,怕传给你。”
“现在便不怕了?”他冷笑,不屑于她又一个蹩脚的谎言。
“可是你不理我……”未夏喃喃道:“我怕你再不理我……”她说完平躺回去,眼里一闪一闪,她睁大眼,呆呆地望着帐顶,像是在极力忍着不让眼泪掉出来。覆在他手上的那只小手那样冰冷,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刚才在廊下他就发现了,他原以为那是哭的。
大手横过去覆上她的额头,果然微微发烫。
“为何不早说?”君亦衍轻斥她一句,再不怀疑,下床燃亮了烛火。宝岚很快煮来了姜茶,喂她喝完,君亦衍挥退丫鬟,再回到床上,却见她仍一眨不眨地盯着账顶,眼神呆滞。放下床账,他将她拖进怀里道:“闭上眼睡一觉就不难受了。”
“你信我吗?”黑暗中她忽然轻声问,声音那么小,几乎快听不到,他迟疑了下,抓过她的握了握,叹道:“是我错怪你,下次不适要早点说。”感觉她似点了点头,他手伸进她上衣,她的身体已开始发汗。他放下心来,怀里的人静静的,没有一丝反应,过了很久,就在君亦衍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她忽然又轻声的问:“你爱我吗?”他没有答,过了一会儿,手盖上她的眼睛道:“快睡。”
得不到答案,她又换了一个问题:“今日……你走的很急,出事了吗?”
抚着她后背的手忽然停住,过了很久才听到他低道:“无事,一个朋友病了。”
又过了很久,她才轻轻嗯了一声,感觉她像有话想对他说,她却再没有开口,君亦衍低头,黑暗中看不太清她的脸,似已经睡着,他轻轻唤了两声,她没反应,果真已经睡熟。君亦衍又探了探她的额头,已不那么烫了。
忙碌了一整日,他有些累,心中有事,他睡不着。
那件事,阿箩已不能再等,可是,看着她左手腕上缠着的纱布,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罢了,离十五还有两日,至少现在,他无法向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