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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柳张大嘴巴,指着红漆大门“啊啊”两声,硬是气得说不出一个字。
在她恍恍惚惚看见黑白无常拿着铁索来锁她时,有人使劲摇晃她,一边摇晃,一边叫着她的名字,凡人的声音惊走黑白无常,她困难地睁开眼睛,看见一张不算熟悉又不算陌生的脸,干涸的唇轻启:“安祖?”
安祖点点头,惊喜地说:“钟柳姐姐,你醒了?可别再睡着了,吓死我了。”又愧疚地说:“刚才夫人下令让海桐姐姐送你回家,我就急急忙忙去你房里收拾东西,好容易收拾出一个包袱,这就给姐姐送来了。”
钟柳看着那个印雨丝斜纹的青布包袱皮,眼泪差点落下来,她紧紧地将包袱抱进怀里,生怕再有婆子来抢,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安祖妹妹。没想到,最有良心的人是你。”
安祖腼腆地笑了笑:“钟柳姐姐应该感激夫人,夫人没说不许你带走行李,我才大着胆子帮你收拾包袱。这是我刚才经过大厨房时要的热馒头,我听说你大半天没吃饭了,这可不行,我们在乡下时,越是生病越是要吃东西,不然病怎么能好呢?你快趁热吃,别等凉了。”
钟柳摸到包袱里有她平日积攒的钗环首饰,这些足够她撑过这段艰难的日子,能抢到这些东西,看来安祖是真的有心了,又听了这番话,不禁心生感动,她想活下去,不想死,接过馒头啃得干干净净,搁在平时,她肯定吃不下这种没有半点味道的干东西。
安祖微笑着等钟柳吃完,漫不经心地跟她提起另三个二等丫鬟在钟柳走后的表现,无一不是借着“留个念想”的名头霸占钟柳的财物:“……有一支像是镶嵌了一颗珍珠的钗子可惜我没拿到,对不起哦,钟柳姐姐,我觉得你应该很喜欢它的,专门找了一个盒子放呢。”
钟柳吃完馒头,精神恢复了些,看着安祖叮嘱说:“安祖妹妹,侯府不像是乡下地主那种小门小户,你以后在府里行事说话必定得小心,凡事凡话多多三思,有些事不像你表面看到的、听到的那样。”
安祖懵懂地摇摇头:“我听不懂姐姐的话。不过,我在乡下的经历告诉我,只要懂得主人的避讳就不会被罚不吃饭……咳,我就是犯了姨娘的忌讳才会被赶走的。钟柳姐姐,你可知道我们夫人有什么忌讳?我想直接问海桐姐姐,可我下意识认为海桐姐姐会不高兴,所以,只能问问你。”
钟柳有些心疼她的单纯,寻思半晌,说道:“我们夫人的避讳挺多,可有两样你绝对不能越界,否则便是触犯她的逆鳞。”
“哪两样?”
“一是,绝对不要做任何可能危害到侯爷、二姑娘和四少爷的事,二是,绝对不能在亥时和子时去正院。”
她就是因为带病在永和院养伤,触碰了小林氏的第一个逆鳞,才会被小林氏扔出侯府的。钟柳苦笑,她但凡在府外能有个父母兄弟支撑,也绝不敢在永和院养病。
安祖奇怪地问道:“第一个我懂,第二个我却不明白了,夫人不要人上夜么?”
钟柳说:“夫人只要海桐上夜,你在永和院呆久了便会知道。好了,我要早些走了,不然等到天黑我肯定会冻死在侯府的后门。安祖妹妹,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安祖还想再问,钟柳已艰难地扶着墙起身,一步一挪地朝后街上走去,闭紧嘴巴,一副不肯再谈的模样。
安祖无奈,算算时辰差不多,喊着祝钟柳好运,便进了后门。
钟柳最后望一眼侯府后门,回头,坚定地往远处走去。
安祖回去后左右琢磨,百思不得其解,钟柳在小林氏的永和院伺候多年,对小林氏的习性了若指掌,钟柳郑重其事地提到这个话,绝对不是信口开河。听安国公所言,小林氏是有些不妥当的,那是否与钟柳所说的有些关联呢?
安祖暂且将疑问放下,匆匆忙忙回到永和院,进入她和海桐的房间,一脸天真地说道:“海桐姐姐,我将包袱送给钟柳姐姐了,钟柳姐姐说感激海桐姐姐呢,这会子她吃了馒头,已经离开后门了。”
海桐应了一声,脸上紧张的神色放松,嘘出口气,说道:“钟柳连着两日没能痊愈,耽误差事,我怕再过几日夫人看出来更生气,说不定会打死她,才会悄悄在夫人面前提了一句。”
安祖知道这是海桐担心她认为海桐是恶毒的人才会专门解释,微微笑着坐到海桐身边,握了海桐的手:“海桐姐姐别自责,钟柳姐姐总有一天会想明白的。”
她没告诉海桐,她那晚悄然跑到钟柳房里,掀了她的被子导致钟柳受寒,又是她故意将钟柳受寒的消息透露给小丫鬟,小丫鬟在外面嘀咕,海桐听到,一是怕领个监督不严的罪名,二是怕小林氏真把钟柳给打死了,这才会迫不及待地去告密,赶出钟柳。
海桐欣慰地看着安祖:“你不误会我就好。钟柳不在,你正好顶上钟柳的差事。”
安祖忙感动地说:“多谢海桐姐姐肯照顾我,姐姐的大恩大德,安祖无以为报,等来世我必会当牛做马报答。”垂着的脸微微勾起唇角。
海桐说道:“这点子小恩小惠,也就你当做天大的恩德来看,我不要你当牛做马,只盼着将来我出了府,你能在夫人面前多替我美言两句就好。”
安祖真诚地看着海桐:“我嘴笨,不会说漂亮话,姐姐说什么,我便做什么。”
海桐闻言,更加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