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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安排人打劫洪犇的粮队时,宫里皇帝和皇贵妃对画像渐渐失去兴致。
张回峰自从被安国公威胁,人老实很多,但他心里可不老实,总是在观察皇帝身边哪些人是安国公安插的奸细,想要提醒皇帝小心胆大包天的安国公,并且认定安国公想要谋逆,否则的话,安国公为什么在皇帝身边安插人手?
皇帝不再叫张回峰给他和皇贵妃画像,李贤德对总在皇帝身边打转的张回峰说道:“小张子,外面庭院里昨儿个落了不少落叶,你去扫扫罢。”
张回峰一阵憋屈,这几****一直享受着皇帝的称赞和周围小公公的奉承,唯独李公公面上对他一盆火,却是在不知不觉地疏远他。
打扫完庭院,李贤德的干儿子蔡公公让张回峰去皇帝的御书房打扫浮尘:“……李公公交代的,这会子李公公正在伺候皇上,就让我来传话。”
张回峰忙说道:“劳累蔡公公跑这一趟。”
他推开书房门,御书房恢弘的气势、明灿灿的龙椅让张回峰差点睁不开眼睛,他瞥了眼龙椅下面给大臣们设的座,想象着若是自个儿不做太监坐在上面该有多么体面。
他闭闭酸涩的眼,认命地开始打扫卫生,龙案上放着几摞高高的奏折,张回峰知道,皇帝很少去看那些奏折,都是阁老们给了意见,他随便批示,扣上玉玺,便将折子发下去。
一不小心,张回峰瞥见有一摞折子最上层放了一张纸,写着“南疆战事专折”,他朝门口的方向望了两眼,大着胆子翻开奏折,第一份奏折是定南侯写的,主要表达两个意思,一是,现在南疆战事一片利好,二是,请求朝廷快马加鞭送粮草过来。张回峰哼一声,看见阁老的批复是“粮草已送,先安军心”。他冷笑一声,洪犇送到南疆去的粮草能不能有一半还未可知,定南侯就等着空欢喜罢。
然后他随手打开洪犇的奏折,只见奏折上写着粮草被劫,现在粮草只剩下一小半了,请求朝廷支援,又声泪俱下地控诉盗匪猖獗,让户部再送一批粮草来等等。
张回峰看着折子呵呵低笑:“定南侯啊定南侯,看你这回是要饿死在战场上了,没有粮草,我看你怎么打胜仗!”
奏折下面阁老的批示是:再送半数粮草去南疆。
他危险地眯起眼睛,反正皇帝不会看奏折,他正好有一手模仿字迹的本事,那么,他就是模仿阁老的笔迹,不送粮草去南疆也没有关系罢?反正南疆没有冬天,就是啃树皮也饿不死那些当兵的。
这个念头一旦萌生,就在张回峰脑子里乱窜,他控制不住地在龙案上找到毛笔和墨,手刚刚触摸到墨条,突然门口传来一声惊怒交加的暴喝:“你在干什么?!”
张回峰吓得手一抖,奏折掉到地上去了,他回头,皇帝神色不虞地站在御书房门口,李贤德伸手指着他,刚才那声暴喝就是李贤德发出的,带着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
张回峰顿时魂飞天外,手飞快地缩回来,抖抖索索地跪在地上,惶惶不安地说道:“皇上,奴才看见奏折掉到地上去了,正在捡奏折呢。”
言罢,他双手颤抖地将奏折合上,一眼没敢往奏折上看。
皇帝怎么突然来御书房了?以前这个时间点,皇帝不召见大臣,是绝对不会来御书房的。
李贤德狠狠瞪张回峰一眼,跟随皇帝走到龙椅后。
皇帝淡淡瞥了下张回峰,脸色很难看,亲自写了圣旨,盖上玉玺,然后让李贤德去传旨,之后看也没看大气不敢踹跪在地上的张回峰。
这份圣旨是给皇贵妃的表妹李婉容升份位的圣旨。
等皇帝一走,张回峰委顿在地,脸色灰白,皇帝从头到尾没跟他说过一句话,这是自他当了太监从来没有的事,这个事很严重,在皇宫里皇帝的宠信代表一切。
张回峰狠狠甩自个儿一巴掌,他为什么要手贱翻开那封奏折呢?
这一切都是定南侯惹的祸,如果不是关注南疆战事,想要看定南侯的动向,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去翻奏折,从而惹起皇帝的怀疑呢?
张回峰攥紧拳头,陷在绝望里不可自拔。片刻后,有两个小太监进来,将张回峰堵嘴拖走,关在暗室里。
皇帝在皇贵妃的宫里陪皇贵妃和李婉容庆祝。不巧,这一晚上皇贵妃和李婉容的小日子撞到一起,姐妹俩没法子服侍皇帝。
皇帝不想去别的宫里,就回了自个儿的寝宫,看见李贤德,便厉声问道:“李公公,朕一直以为你是个有分寸的,你不知道张公公是个识字的么?怎么会让他去书房打扫?”
皇帝不勤政爱民,不代表他不重视皇权,相反的,皇帝知道自个儿的缺点,不爱处理政事,所以,他深怕哪天就被武将们给造反了,安国公三年赋闲在家就是个例子。
张回峰在他眼皮子底下看他的奏折,就是在触犯他身为皇帝的威严。
李贤德忐忑地说道:“皇上,奴才该死,但奴才冤枉啊!奴才只是让张公公打扫庭院,哪里敢让他踏进御书房半步!就是打死奴才,奴才也不敢啊!”
皇帝叫来张回峰对峙,张回峰早饭啃的馒头,中午和晚上饿肚子,此时有些头晕目眩,看见皇帝金光闪闪的龙冠,忙喊冤:“皇上,是李公公让奴才打扫御书房的,奴才是真的看到奏折掉在地上想要捡起来,并没有看奏折啊!”
皇帝冷笑:“张公公,奏折里涉及朝廷机密,你本就不该进御书房,朕懒得听你狡辩有没有看奏折!李公公,张公公的话,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