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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眨眼而过,温琅与朝中大臣久作商量之后也未拿出更好的方法来应对胡莱的奸滑,这位老大人的口才与手段也不是这些后辈们抗衡得了的。
这日同样是在偏殿,一张长桌,老胡大人一人独坐一边,另一边坐着以温琅为首的祈国团队。
温琅这些天熬得辛苦,想来想去想不到其他的法子,所以在被迫接受胡莱的意见时,显得有些狼狈和焦作。
既然是谈生意,那便什么都有价,包括土地也是,胡莱提出的是既然还不出银子来,就拿田地生意来置换,流七月买的债券极多,多到他可以买下很多很多的地。
胡老有备而来,他闭着眼睛想了想傅问渔交给他的那卷纸,确认自己没有记错之后,开始向温琅买地,那不是按亩按顷来算,而按一座一座城来算,以流七月的债券,再以祈国的土地价格,足够流七月买下祈国城池十七座。
整个祈国不过三十六城,流七月要买走祈国近一半的国土。
温琅的眼中都要淌出血来,狠狠地盯着胡莱:“胡大人,你们是在逼朕割地还款吗?”
胡莱大人抚须含笑:“祈帝误会,老朽只是按着流公子的嘱托行事,要么还现银,要么,用这些土地来换,仅此而已。”
“这是不是你们早就计划好了的!这是不是傅问渔早作好的准备,这才是最后一步棋,对吧?”温琅心中生起荒谬的感觉,以为亏空了整个祈国便是她最后的目的,现如今看来,那只是刚刚开始罢了。
胡莱微微一笑,气度从容:“老朽听不明白祈帝的话,此事只与流公子有关,如何还与贵国皇后有关?还是先不说这些无关话题了,我们先来讨论一下祈国以地偿债的事,如何?”
老大人一边说,一边用笔在纸上写下了十七城的城池名,笔墨暗藏刀锋,老大人掩袖抬手间,写下的好像不是祈国的国土,而是最简单不过的单纯的文字而已。
然而这足以使温琅欲要杀人,一国之君,何为最重,无非是一为民,二为疆,如今民生刚缓,胡莱便逼上门来讨要疆土。
“胡大人,你也是丰国重臣,朕想您也知道,于一国而言,一寸疆土不可失,是一国之君守国之道,胡大人明知此事朕绝不会答应,又何必还要提起呢?”温琅靠在椅子上,定定地看着胡莱。
两国交点不斩来使,这两国还未打上,更不好对胡莱怎么样,否则的话,温琅绝不会让如此大胆的胡莱活着回去!
胡老听出他话中杀机,却也不惧,气定神闲:“疆土的确是一国最重之物,祈帝年轻有为,护国安民,此等心怀老朽好生钦佩,如此,那就请立刻归还现银吧。”
温琅眼睑轻跳,桌下的双拳握得极紧,白骨森森:“胡大人,若朕这两种方法都不答应呢?”
“祈帝说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便是寻常百姓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祈帝身为一国之君,对此更该清楚方是,老朽也流公子也未说非要逼你给钱,而是留了后路,您若是看不上,那我丰国也就只看得上现银了。”
他说丰国,而非流七月,因为知道,只是一个流七月的话,温琅总是会想方设法的拖延,而拉出丰国来人,他便不得不对应对,这也是让胡莱这个丰国鸿胪寺卿来讨债,而不是让流七月来的原因。
胡莱说这话间,总是和善的脸上露出些峥嵘锋芒,老人家之所以能平和无争,是不争则已,争必得。
那天这样的对话磨了很久很久,坐在温琅身边的一众臣子哭喊连天,声声怒骂此来叛国卖国之罪,丰国是何等的无耻卑鄙,何等的趁人之危,何等的该死,可是这世上唯一能传播出去的声音只会是强者的,祈国作为弱者,就该有弱者的自知之明……不是喊叫的声音越大,越能引人注意的,毕竟国家相斗非两条恶犬相争,声音越大只能代表你越心虚。
温琅坐在椅子上,看着胡莱一个人力战群雄半分气势不弱下去,他仅凭一人便能说得一众人无反手之力,他完全不要脸,如同当年在四方会谈时一般,他和和气气的,平平淡淡的,却半点不让地为丰国争取着最大的利益。
这场激烈的争吵一直延续到了晚间时分,祈国的大臣早就饿得头晕眼花骂不动了,胡莱从怀里掏出个烧饼就着宫里的好茶慢慢咬起来,一边吃一边捡着掉下来的烧饼渣子还一边说:“辛苦各位今日将此事定下来,老朽啊,实在是想回丰国了,你们祈国的这风雪太大,我年纪大了,受不了这寒。”
他说着,将油纸里包着的烧饼推到了桌子对面,递给了众位大臣,意思明显得很,给不出个结果,今儿谁也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