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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丈远,相当于二十米左右,真正说来并不是很长,但竺邺这样说了就一定不简单,这二十米以内的路……有猫腻!
我冷眼看着他们面面相觑,竺邺轻轻一笑,从钱袋里掏出一两白银捏在手里,高高举起展示在所有视线之中:“在下不会让你白白领路,只要带我们走过这六仗路,这一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一两银子。
所有土匪的眼睛都是一亮,但是迟迟没有听见有谁为了银子自告奋勇,果然是有猫腻的。
竺邺将手放了下来,笑得风轻云淡,像是很有时间很有精力慢慢和他们耗。但我知道,他这是用金钱的诱惑和安静的战术来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只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前面到底有什么就完全能够查明了。
最后,到底还是那位被竺邺点到的仁兄站了出来。
他目光闪烁,从土匪群里走出来,不甘不愿地喊了一句:“我带你们过去!”
竺邺挑眉点了点头,“好,请!”随后他看向我,低声道:“不并排走,你骑马跟在我后面,有意外我应付得来。”
我心里一暖,相信他的能力,点了点头。
跟着那个土匪沿着山路前行,前面五米左右什么事都没有,他走得也十分轻松,然而五米之后,明明还算平坦的路,他却在用曲线前行,我们走过的路线像极了蛇形痕迹,略略有些诡异。
我想了想,一边随着竺邺的马匹费力地调转着马头,一边从兜里掏出之前顺手拾的一块挺漂亮的石头,朝我们骑马绕开的地方丢去。
一声清响,那看似平实的地面赫然塌下一个圆坑,竺邺见到我这动作,有些紧张地全身警备,但除了塌下的坑内有一把擦得晶亮的猎物钢叉高高地朝上静立外,寂静萧冷的山里连鸟鸣都没有。
只有这个坑?
我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半分对这坑内东西的轻视。钢叉的钢柄极长,如若脚下一踩空,连人带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会一起被钉死在上面,而且照我们绕开的区域来看,相邻的两个坑之间间隔极短,如果是我失足,竺邺来救我也极有可能自己也踩到另一个雷区,非死即伤。
看着是土办法,但果真狠毒!
我必须聚精会神地跟着竺邺前行,所以分不了神回头骂身后那群土匪,如果竺邺没有发现林子里有异样而勒马停下,按我和他之前那样并排走着的方式最轻也已双双挂彩。素昧平生,他们竟然想让我们死!
气不打一处来,所以等竺邺觉得六仗路已经到了的时候,我就开始死死瞪着转头过来准备要钱的带路土匪,脸上因为有易容所以看不出真实面色,但一双仇恨的眼睛足以让他心里骇然。一把夺过竺邺的银子,我拿在手里,冷冷地道:“我夫君说到做到,既然已经安全过来了,这个银子自然不会少你。不过我觉得这样未免太便宜你了,且容我问一个问题,你如果好好回答,银子自然交到你手上。”
那土匪眼巴巴地瞧着银子,听见我说还有事情要问,有些不耐烦:“讲!”
“这些陷阱是谁挖的?”山里就这么一条路,不可能只有我们两人会经过这里,可陷阱在,分明就没有人走过的痕迹。
我总觉得,就是等着我们两个上钩的。
那个土匪噎了一下,但是有我的逼视和银子的诱惑,他迟疑了半晌,与我对视的目光坦然:“我也不晓得那些人是哪个,但是看起来衣服穿得很好,都是清一色的红黑色,教了我们咋个走这个路之后拿了两个银元宝给我们就走了。”
红黑色的统一服饰……我的脸色一变,也不知是被山风吹了很是怎么狠狠一个哆嗦。
竺邺并不清楚皇家的机密,见我如此也知事情不妙,面色凝重。
我弯腰将银子塞到那个土匪手里,道了声谢又顺口问道:“前面可还有陷阱?”
土匪被我堪称热情的举动给惊呆了,他木讷地就将话说了出来:“我只知道绕过这座山才会没事,不过我不知道更远的地方会不会有。”
“好,多谢。”
竺邺听到我和那人的对话,率先驾马开始绕陷阱,我急忙跟上他,但是心里的不安愈来愈浓烈,以至于要拼命地克制才不至于让自己手忙脚乱。
那个土匪没有撒谎,绕过了这座山的确没有了陷阱。但竺邺担心后来的路上会有意外,依旧策马走在我的前面,只不过我们行进的速度比来时更快了些。
尽管如此,在有一段极险的路上还是让竺邺丢了座下马匹,好在及时脱身,并未伤到。他不得已与我共骑,然而我的马跑了这样久,再是贺兰秋家卖的良驹也有些疲惫,两人共骑前行速度依旧慢了下来,让我又急又无奈。
这一慢,便慢出了我和他一直最担心的事。
大约到了未时二刻,我们二人进入了一个山坳之中。
这里四面环山,一条笔直且足够两辆马车并排而行的道路贯穿南北,路的两旁都是高大浓密的树木,上面还有细雨飘过留下的露珠,悠悠地散发着冷气。
树木呈墨绿色,一整片极目远眺,和远处的山上枯黄颓败的色彩格外不同,神清气爽。
我已经条件反射地在有林子的地方就屏息细听而且仔仔细细地观察一番,这次看过并没有异样,也就放松下来,毫不客气地往后靠去,“哎呀,第一天进陈国在路上见到松鼠,觉得到处都好有意思,第二天还行,可今天这么一看,除了山就是路,除了水就是树,半天不见一个人影,啊啊啊!好无聊啊!”
竺邺笑了笑,靠着的胸口也有轻微的震动:“照我们这个赶路的速度,估计等到天黑也找不到一家住所了。”
“啊?你刚才不是说已经进了三回谷的地界了么?这边听起来还不错,怎么会天黑也找不到住处啊?”竺邺说,三回谷这边是陈国一块极好的宝地,因为地势不高不低且难得的土地肥沃,夏日凉爽冬日颇暖,以至于年年谷物丰收,这里的百姓相比起其他地方的也要富裕一些。这样一个好地方,怎么会找不到住处?我不由得诧异。
可竺邺没有回答我,他微微皱眉,在我们只有十步就要穿过那一片墨绿树林的时候忽然调转马头,朝着一眼往到头的来路扬声道:“藏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
我的身体瞬间绷紧。
竺邺感觉到了,从我腰间环过拉着马缰的手收了收,稳稳地将我环抱在怀中。身后胸膛透过厚厚的衣衫仍有温暖,我吐出一口气,这才听见有不紧不慢的马蹄声于林中骤然响起。
四匹棕色的良驹从密林最暗的地方慢慢踱出,一匹一匹依着地位顺序,来到本来无人的道路上。
看清他们的面容,特别是最前的那两个人,我就知道竺邺为什么说我们在天黑也找不到住处了。
为首的女子浓妆艳抹,巧笑倩兮,洋洋得意地在我和竺邺脸上巡视一圈,安然坐在马上笑道:“皇妹和皇妹夫这是怎么了?出来一趟模样变了,叫朕好找。”放松下来,毫不客气地往后靠去,“哎呀,第一天进陈国在路上见到松鼠,觉得到处都好有意思,第二天还行,可今天这么一看,除了山就是路,除了水就是树,半天不见一个人影,啊啊啊!好无聊啊!”
竺邺笑了笑,靠着的胸口也有轻微的震动:“照我们这个赶路的速度,估计等到天黑也找不到一家住所了。”
“啊?你刚才不是说已经进了三回谷的地界了么?这边听起来还不错,怎么会天黑也找不到住处啊?”竺邺说,三回谷这边是陈国一块极好的宝地,因为地势不高不低且难得的土地肥沃,夏日凉爽冬日颇暖,以至于年年谷物丰收,这里的百姓相比起其他地方的也要富裕一些。这样一个好地方,怎么会找不到住处?我不由得诧异。
可竺邺没有回答我,他微微皱眉,在我们只有十步就要穿过那一片墨绿树林的时候忽然调转马头,朝着一眼往到头的来路扬声道:“藏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
我的身体瞬间绷紧。
竺邺感觉到了,从我腰间环过拉着马缰的手收了收,稳稳地将我环抱在怀中。身后胸膛透过厚厚的衣衫仍有温暖,我吐出一口气,这才听见有不紧不慢的马蹄声于林中骤然响起。
四匹棕色的良驹从密林最暗的地方慢慢踱出,一匹一匹依着地位顺序,来到本来无人的道路上。
看清他们的面容,特别是最前的那两个人,我就知道竺邺为什么说我们在天黑也找不到住处了。
为首的女子浓妆艳抹,巧笑倩兮,洋洋得意地在我和竺邺脸上巡视一圈,安然坐在马上笑道:“皇妹和皇妹夫这是怎么了?出来一趟模样变了,叫朕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