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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个叮咛睡意全无,看着这幅画像十分诧异。想了想,原本打算凭着直觉往下面画,谁知脑海里分明还有一点点印象,却怎么也画不下去了。整幅画就卡在了那里,不进不退的。
一旁刚换上的蜡烛燃了三分之一,我不再纠结它在这种暗无天日不知道有没有氧气的地方是怎么做到燃烧自己的,只是盯着那副画就这样看了很久,思索了很久。
结果当然是爬回床铺上睡着了。
然后现在就发现画不见了,三幅画像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的心里先是凉了一下,很怕自己的无心之举会让绑架我的人对忱天和竺邺不利,不过又想到他二人绝非平庸之辈,想动他们估计有些难,也就放心了。
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侧头看去,领头径直将牢锁打开走到我身旁,看着我道:“你和我出去。”
我没有说话,拿梳子将头发上最后一个结扯开,自己起身朝外走去。琢磨着也许会是空灵老头来救我了。
没有被子裹也没有了那黑衣男子怀抱的体温,这种地方走一步都会打个哆嗦,太冷了。抱着胳膊通过了一道又一道的铁栅栏,旁边的领头忽然递了一件墨色的披风给我。
我诧异地看着他,他还是蒙着面看不出表情,只是声音不再有最初的轻蔑:“主上给你的。”
我伸手接过,披在身上:“多谢。”
这墨色披风长长地逶迤于地,拢住了一些热意,是男子的款式。领头说是他主上给的,那他们的主上应该不是宋雪铃,而是那个一直没有露出面容的黑衣男子。
他倒是挺贴心,还顾虑俘虏会不会感觉冷。
前方就是通道口了。恍然瞧见阳光,眼睛被晃得刺痛,我一边拿手挡着,跟领头往前走去,一边偷偷观察四周的环境。
如果没有关我的那个长长的牢房,这地方简直像极了军营,出来就是一条大路笔直向前,两旁都是住着士兵的木搭平民房,此刻是午饭的时候,家家户户的房顶上都飘起或白或黑的炊烟。
人这么多,天知道前天黑衣男子抱我走这条路时我怎么没观察到这些。
他有斗笠遮面,我这张脸可是全被看到了,被他抱着走了一路,这不是丢死人了么?
在心中暗自嘟囔,脚下步伐紧跟着领头,却没发现身后有阵风刮过。
有人一个手刀重重地砍在我的颈上,痛得我整个人都麻木了。
哎哟我去,怎么还来这一招?!
然后两眼一黑,直挺挺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