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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洲再去片场的时候穿着自己的羽绒服又套上了军大衣,怀里面抱着一杯黄桃果肉的酸奶,就这样到了片场的时候酸奶包装外层也有了薄冰。
在山洞的戏份越来越少,按照塞班的意思差不多这周就能结束,不得不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几天的大雪把去山下的路都堵死了,全靠两个司机轮流去铲雪才能留出来两道车轮印,不然最后下山的时候估计他们要自己走下去。
用安闲的话说,塞班这个身高很有可能就陷进去拔不出来了。
片场里面没有风声,听起来比外面都要安静很多,纪洲进去就围着导演旁边的火炉坐着,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放到一边。
卫忠侯刚拍完一段在化妆间补妆,现在正在拍摄齐颂和安画的对手戏。
正好就是当时齐颂试镜的那一段,从齐颂的站位上纪洲就知道他这几天的努力,将军现在的走位还是会出问题,但是齐颂却从来没在这种情况下喊过卡。他只是面对镜头依旧我会有些紧张。
安画饰演的医生安,在一次和研究人员走散的过程中隐藏到了这种简陋安全屋里,正巧碰到了齐颂饰演的角色楚瑜生最后的水被抢走的过程。
在那群街头混混流氓动手殴打楚瑜生的时候,安医生并没有插手,她只是在最后才悄悄地挪了过去,用简单的包扎方法避免楚瑜生被打骨折的手受到二次伤害,并且在之后一直都用语言鼓励齐颂坚持下来,最后终于等到了安医生的救援到来。
和一般欧美动作电影模式差不多,女性角色在不作死的情况下,差不多都是这样象征着爱与和平之类的伟大形象。只不过塞班在最后,却只让安医生带走了楚瑜生一人。
在资源紧缺的前提下,这种行为已经可以算是现实的怜悯。
不得不说,塞班这一次的题材算是挑战了他自己,顺应潮流尝试捞钱的商业片,偏偏又放不下他拍艺术片的性格,非要从一个算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主义电影中找到对人性的批评和生命的意义。
“我没指望得奖。”自古以来商业片得大奖的机会少得可怜,塞班说的也是他的本义,“但是这并不是能使我降低要求的理由。”
“卡!”塞班抬手做了一个暂停的姿势,“齐颂的眼神注意一下,这是你情感或者说人生的一个转折点,被夺去最后救命的食物资源,甚至在战五渣就会死的时代右手骨折,经历过这么多痛苦绝望之后。安医生的出现,你是把她当做救命稻草,还是又一个陷阱?如果,你依旧是无条件相信安医生,到最后她把你抛弃,或者是对你不利至你于死地,你会怎么办?”
齐颂原本一直在低头认真听,听到最后的时候反而是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塞班犹豫着开口:“但是剧本上安医生一直都对我很好。”
“你是剧透党吗?”纪洲现在算是清楚了,任何反驳塞班导演意见的行为都是在踩他的尾巴尖,就像现在,哪怕是对着全剧组脾气最好的吉祥物齐颂,也炸了毛,“你过了上辈子就知道自己下辈子能过成什么样吗?你是圣父吗在一个地方摔了八百六十回还要接着摔?”
被这么劈头盖脸说了一番的齐颂缩了缩脖子,又把头低下了点头点头点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知道要怎么演了吗?”塞班摆摆手,“从安医生过去要给你接手腕的时候开始。”
纪洲感觉自己暖和过来了,耸耸肩膀决定还是离随时随地就能爆炸的塞班远一点儿。起身转了一圈还是没看到卫忠侯,估计是化完妆自己就在化妆室里休息了。
剧组的主要演员都有各自的化妆间,纪洲走到贴着卫忠侯名字的那个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好半天才听到卫忠侯的声音说:“进。”
纪洲进去之后,看到卫忠侯头也不抬的在那摆弄手机。纪洲把门关上,他也不吱个声,悄悄地走到卫忠侯身后,“看什么呢?”
“你演的那个电视剧。”卫忠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的把手机屏幕向旁边挪了一下,让出一个位置。
“你这能听出来是我啊?”纪洲跨过去坐在卫忠侯旁边,凑过去也看了两眼他的镜头被剪成了什么个模样。
“听脚步声就能听出来。”现在正在演祁辰那个小将军和常昭争花魁的镜头,卫忠侯按了快进把进度条向后拖,“我之前就说过了,你这样完全对我没用。”
“完全不懂你这种听声识人的诀窍。”纪洲说这么两声的时候,卫忠侯已经按了暂停,向后退了一点儿,纪洲看过去才发现正好就是自己的镜头。“你这是看电视剧还是看我啊?”
卫忠侯从善如流的换了一种说法:“看电视剧里的你。”
纪洲勾了勾嘴角:“……我真是说不过你。对了,咱俩那个综艺播出你看了吗?”
“没。”卫忠侯看完了纪洲的镜头把界面退出去,纪洲才注意到他并不是在播放器中找的电视剧,而是穆今给他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