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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黎优。”
苏半月却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他眯起眸瞧着她,无比漆黑的眸子蒙着薄薄的凉意,冷漠更甚,“你是不是因为嫉恨莫愁,所以才把她绑来这里?
“我没有。”
南黎优看着苏半月,她的鼻尖有些酸涩。
他就站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的森冷的看着她偿。
黑色的眸子微微眯着无比地瞧着她,厌恶的,森冷的。
他的淡漠话语冷漠的表情刺痛了她的心撄。
原来,他是以为是她把莫愁给绑来这里的。
所以才会对她这样的冷漠?
可即便如此,她是他的妻子,是他承诺过要照顾的人不是吗?
他心有莫愁,这个她是无法改变,无法改变曾经的过往。
可是,她在他眼里,是这样的坏女人吗?
她从来没有对莫愁存什么不好的心思。
“你白天约莫愁见面,过后就把她给绑了,不是你,还能是谁?”苏半月的薄唇,缓慢掀动,声音漠然无温。
时间如何紧凑,说是巧合?
还有刚才的录音,苏半月不相信。
那录音是莫愁手机里安装的定位和窃听器。
他现在什么都没了,惶惶不安,不能连莫愁都失去。
南黎优脸色惨白看着苏半月,她瘫坐在地上浑身像没了力气一般。
苏半月湛黑深沉的眼神,深深看了南黎优一眼。
她小脸儿卡白卡白,漂亮凤眸眼角隐隐有水汽雾蒙蒙一片。
失魂落魄。
她没有看苏半月了,她不敢再看他,不想再看他。
她怕他用那厌恶的目光看她,她可以忍受其他的,可是她受不了苏半月厌恶她。
苏半月只是淡漠瞥了南黎优一眼,就错开了和南黎优的视线。
他走过去,穿过南黎优,弯身,动作温柔的把莫愁给抱在了怀中。
像对待珍宝一样。
他要带走莫愁。
抱起了莫愁,苏半月并没有马上离开,黑色的高档皮鞋在南黎优面前停下。
南黎优愣了愣,她抬眸,看到的是他笔直的修长的双腿。
她的白皙脖颈又微微抬起一点弧度,她还没有看到苏半月的脸,就听到他清朗的声音冷漠的没有丝毫温度,犹如万年冰窖里面的寒冰:
“你伤害了我唯一的亲人,南黎优,你真让我恶心——我是喜欢莫愁,但我没有和她有任何关系,我没有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绑架她想除了她,你以为没有她我就会喜欢你吗?上次如果不是你给我下药,我根本不会和你发生关系。”
上次是下药。
所以这次,就把手给伸到了莫愁这里来,怎能不恶心呢?
淡薄冷嗤的甩下这句话。
苏半月头也不回的离开,他不想再见到她。
苏半月的话,南黎优怔怔愣愣地听着,她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茫茫然地目光望去,看着他俊秀的背影离开。
冷漠至极,头也不回。
她有点不太明白苏半月在说什么。
啊,他说他讨厌她?
不,她不想被他讨厌。
南黎优想解释的。
可是她的喉咙像是堵了一块酸涩的东西,解释的话语道不出来,更何况,苏半月都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就走了……
她解释不了。
那是因为她的确是伤害了苏半月唯一的亲人。
乔雅。
南黎优只觉得浑身发冷,从骨髓深处溢出来的冷意,席卷她的全身,那种仿佛寒气侵入了五脏六腑的冷,她受不了。
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氤氲着,南黎优想哭,可这会儿却哭不出来。
她不知道她哭有什么意义。
没有人会来安慰她。
她的脑海里一遍一遍回想他刚才说:她恶心。
她也在苏半月的眼中,看到了厌恶。
那天醉酒,他抱着她失声痛哭的时候。
南黎优就已经知道。
苏半月只是外表温和,他那个人性子冷得跟冰块一样,他那天的脆弱其实是要展现给莫愁看的。
她也见过苏半月的狠厉。
她以为她会有一点点不同。
看啊,他那么宠她。
可是今日他狠戾对待对象转变成她的时候。
她的心被刀子切割般地痛,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从南苏两家联姻开始,南黎优就一直不赞同这桩婚约,不是因为她不喜欢他。
而是因为她太喜欢他了。
在他温柔如水的姿态下,她沉醉的朝着他靠近。
因为他,她变成他需要的样子,她只管喜欢着他。
而他,也对她做出过那些承诺:
“黎优姐,我会一直照顾你的。”
“黎优姐,老公会养你的……”
“黎优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黎优姐……”
他温柔的吻她,照顾她,宠她,包容她的一切。
之前,她一直都很讨厌苏半月叫她“黎优姐”。
可是现在,他终于唤出她名字的时候,却是连名带姓,黑眸眼底恨意刻骨。
无比的厌恶……
而且,第一次称呼她的名字。
是因为别人,这个别人不是谁,是他一直喜欢着的,放在心尖上的人。
婚礼上的离开,是因为莫愁。
钱夹里面的照片,是莫愁。
对她冷眼相向,是因为莫愁。
有人说,因为喜欢,所以才会在乎。
而苏半月的那些话,却是深深的刺痛了她。
南黎优的右手,捂住了心口。
她闭上了眼睛,心口处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因为喜欢,所以才会想着去靠近。
她努力了,可是如今呢?
苏半月……
你对我的,原来那不是爱情啊。
苏半月从不喜欢着她,他心中爱着的人,一直都是莫愁,一直都是……
南黎优告诉自己,不要哭的,可是眼泪还是那么不争气的,迅速的下滑,怎样都止不住,她要起身离开这里。
可是却因为坐在地面上的时间太久,突的一下起身,脚步发麻,却是又踉跄的跌在了地面上。
她重重地跌在了地面上,想哭又哭不出来,心像是被锐利的刀子剜了口子。
空空荡荡的,却又尖锐的痛得厉害。
南黎优,你怎么变成这么的脆弱了?
这点痛算什么呢?
你要起来……
南黎优双手支撑在地面上,用力起身,她的左手废了,而她的右手,因为苏半月刚才那一推,摩擦地面上,右手最为吃痛。
她起不来,可是南黎优却不放弃,她一只手用力,慢慢的起身……四周空荡荡的,静悄悄的。
许是心痛的太厉害,她再一次摔了下来。
这一次,南黎优不再支撑着自己,她埋首在手臂中,失声痛哭起来……
……
苏半月带走了莫愁,开车前往医院。
医院科室外面。
苏半月寸步不离的守在外面,来回的迈动步子,时不时的就看着腕表,薄唇稍抿,神情不可抑止的很烦躁。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长时间,科室的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女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苏半月大步上前,问她:
“医生,她的状况怎么样了?”
女医生摘下口罩,讲了一些病人的情况:“她的状况不太好,应该是吸入过量的麻醉性气息,对胎儿有影响,接下来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先办个住院吧。”
苏半月皱了皱:“医生,你一定要帮她保住孩子,不管用怎样的方法。
此刻最要紧的,就是保住她肚子里面的孩子。
他知道莫愁有多看重她和二爷的这个孩子。
“苏先生,我们医院这边会竭尽全力的为这位小姐进行治疗。”女医生客气地说,“作为家属,您要好好安抚孕妇的情绪。”
“好。”苏半月淡淡地应了声。
“我让护士把莫小姐转送去病房,如果有问题,苏先生可以随时找我。”女医生朝着苏半月点了点头。
“嗯。多谢。”
苏半月颔首,一直紧绷的神经微微松懈松了口气。
……
莫愁很快就转送去了病房。
她躺在病床上面,一只手腕扎着针在打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