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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给我新制了几套新装,水天之蓝,颜色清丽,衬得我比那楼里的姑娘还要明艳几分。在铜镜前来回转上几圈,如今日日呆在厢房里养伤,我这腿脚都好似生锈了些,不甚利落。
来山今夜特地穿了套干净衣衫,在门外直催。摩拳擦掌的架势,吓得我生怕他被人发现端倪,明明定的是酉时三刻,眼下是连扒拉几口晚膳的心思都没有了。
因着我被赶出家子学堂,我爹为此是日夜恼怒,再瞧上一眼我这弱不禁风的屁股,实打实的将家门不幸写在脸上。半月光景,也就来看过我一次,闭眼拂袖,说是,念你有伤,一日三餐就在厢房里吃吧。
言外之意是,老子也好眼不见为净。
时令已过立冬,在这湿冷的冬季,对于富家贵族的女眷来说,无非是绵绵软软的与各家姐妹唠唠家常,逮住最后一月,操持张罗着过年之事。母妃作为一府之母,提前一月便开始操劳张罗,越到年关事越多。
如此一来,天时地利人和占了个全。溜出王府,也自然成了手到擒来的事。
未免东窗事发,不想多惊动下人,并未吩咐说准备车马。带着来山,带着伤,紧赶慢赶一路辛苦绕去了护城河畔,三只偌大的船坊裹着精致平润的木色漆料,门宇窗栏镌刻着精致的雕花织锦纹路,线条凌厉流畅,一看便出自巧工之手。
直叹,青楼姑娘真是份高薪职业!
“哟!这不是我家的令狐小王爷嘛,”翠妈妈人老珠黄,依旧着那粉衫罗裙,在船头摆弄团扇,一见我立刻跟打上鸡血一般,“……姑娘们那老念叨您,还以为您不肯赏脸呢……”
像我这种只在青楼吃饭,还出手阔绰的傻大个谁不念叨!
她扒拉着我的胳膊,亦步亦趋的进了船坊。脸上的脂粉淋淋洒洒的落了大片,仍旧笑脸不止。忙吆喝来两名小厮,说是为我觅个舒服的位置。
楼里的姑娘们也是给面,见我这没色心没色胆的钱袋子,竞相挣脱困住自个的怀抱,往我这里扑腾来。
就连来山也跟着沾光,他跟姑娘们也算熟络,三两下便又左拥右抱来这。对桌的公子哥们见了不喜,难免不小肚鸡肠的拿我入宫说事。言语含沙射影,接连讽问着我,跟皇太女殿下可真如坊间传闻的那般,暧昧不清!
有本事你自个问皇太女去啊!
好不容易逃脱小肥球的魔掌,眼下又有股她无处不在的无措,干脆充耳不闻,注意力落在姑娘们身上,喝酒吃菜,谈天阔地。
适逢舞乐开场,几名绿萝薄纱的舞姬踩着乐点,摇曳身姿而来,我醉心于此也不免多饮了几杯。杯酒氤氲,红笼明烛,灯火旖旎间竟然透过船坊的窗栏,隐约瞥见了小肥球的身影正立于岸。
摆着脑袋,估摸着是自个醉得不清,只是奇怪为何见着兰珊也就罢了,怎么还晃见了拂尘和木儿……抬手拿过桌边的手炉,暖在手心,越过众人去到窗边,不顾船坊外湿冷的寒风,将半敞的窗子再推开个一两分。
凉风吹散我脸上的沸热……
“令狐想!”熟悉的音色,循声望去,小肥球正不顾拂尘和木儿的劝阻,提着裙摆往我这边赶,气势如虹,“你个……负心汉,刚出来几日,便望这青楼里跑……本宫,本宫要灭你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