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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的,口哨突停!
他一拍脑袋,天哪,昨夜一兴奋,竟忘记把狮子关铁笼,只是栓在了柱子旁。
这个时间,狮子肯定醒了!
鞋子都没来得及穿,急急忙忙跑出去。
不想,自己儿子小霸王般的,骑坐在那万兽之王狮子身上,还玩的不亦乐乎,甚至还未有一丁点害怕。
“爹爹,你从哪弄来这么好玩的,可乖了!”
苏岂看的目瞪口呆。
这狮子,是温驯的?
防备地凝了一会儿狮子,确定这凶猛的狮子真的不会伤人之后,才放松了警惕,“你娘呢?”
“那儿呢!”小手指着他身后。
“找我做什么?”苏岂娘子端着饭走来,脸色有些不好。
苏岂瞬间就怕了,立刻摇头,“没,没事。”
在家,就他地位低下。
小孩子哈哈笑着,笑自己的爹好没出息。
苏岂瞪他,小孩子回瞪过去。
苏岂娘子瞪着苏岂,喊道:“儿子,来,吃饭了,娘亲给你做好吃的了。”
“好啊,有没有大狮子的?”苏岂儿子问。
“有,当然有。”
苏岂也忙走上前,只听自己娘子一句:“没你的。”
“为什么啊?!”
恰在这时,有人走来:“苏夫人在家吗?”
苏家娘子放下饭菜,走过去,是个家丁打扮的中年男子,“您是?”
“是这样的,丞相夫人给你送了一车补品,说让您好生养着。”
苏岂娘子一瞧,竟是满满一车的箱子,不禁惊吓地问道:“全是补品?”
“是的,全是挑的上品。”
苏岂惊愣,同样不可置信。
明明自己把丞相夫人最想要的狮子都偷走了,她怎么还这么好心地送了这么多补品?
苏岂娘子先反应过来,“丞相夫人这是何意?”
来人摸摸鼻子,遵从夫人的话,学道:“夫人说,苏神医虽为神医,但毕竟关于其爱妻的事情,难免心头焦虑难安,容易小题大做,是以,夫人特意挑了些上等的补品,以便苏夫人滋补养身。”
“什么意思?”苏岂就听不明白了,他娘子什么时候有病了?
来人道:“今早夫人是看了苏神医留的条子,您上面写了,为了自己的幸福,借狮子一用,夫人说了,这是头母狮子,虽然身体矫健,目色……”
“滚!滚!滚!”
苏岂脸色瞬间青白交错,直至发黑!
“噼里啪啦”一阵响。
来人跑的飞快,躲过了木棒的袭击。
喘着粗重气息,站立不稳,不禁擦拭额头,这活……果然有危险,他下次再也不干了!
突听一声:“苏岂!你今晚给我跪门外!”
来人拍着胸口,果真是个母老虎啊!
——
复始听着回禀,乐个不停,能逗到苏岂,可真是好玩。
萧何提醒:“小心他真生气了。”
“然后呢?”
“绝交。”
“那就绝交吧。”复始说的极为利落。
凤眸思索,“对我们没有好处。”
复始一幅得了吧的表情,“他巴不得呢。”
“本相对他很不错,他舍不得。”
“怎么不错法?”
萧何据实已报:“他神医之名,可是本相给他壮大起来的,没有本相,他媳妇能看得上他?”
“可人家医术确实很好,早晚都会出名的,不过是你出现太早了。”
“怎么可能?”
复始狐疑。
“他以前医死过人。”
“啊?!”
“其实他的医术是不错,当年不过是个大夫,傲娇自大,又医死了人,人家让他偿命,都报了官的,他虽有一身武功防身,但在那时候是万万不能用的,不然可就不单单是医死人的问题了。”
“然后呢,怎么就遇到你了?”
“那时候微生生了一场病,太过突然,昏迷不醒,京都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而他竟然真的用武力抵抗逃了出来,拦了我的马车,说他可以救皇上。”
“然后你就同意了?”
“没有。”
复始好奇心彻底被挑起。
“当时本来想用的,结果官差说,这人刚刚医死了人,微生可是皇帝,自是不能给这人医治的。”
是以,萧何罢了心思。
没成想,这人不甘心,他说:‘若是我医治不好,大可砍了我!’
那时的萧何觉得,这人不知好歹,‘你的命怎能与皇上相比?’
‘可现在所有的大夫都治不好皇上,相爷何不搏一搏?’
便是这一句,说中了萧何的心思。
国不可一日无君,微生必须醒!
也真是奇迹,给苏岂一诊,不过两日,微生已经可以下床。
微生想奖赏苏岂,甚至想封他为御医的,但苏岂这人也怪,不在乎声明。
他只与萧何说,免了他的罪,能让他多看宫中医书。
而这简单的问题,微生自当同意。
也是后来才知,苏岂早已把外界所有的医书都看的七七八八,只有宫中的一些珍藏的,他没有机会看过。
之后,太医院也曾借给他折腾,不过一月之余,他医术见长,渐渐地,崭露头角。
复始听完,便是放心了。
“行,既然这样,就不管他了,你该兑现你的话,带我去香香楼吃好吃的了,你说,那香香楼老板,可真是个人才,这饭菜,真合我口味。”
复始发话,萧何怎敢不听。
——
萧何前去,自是打过招呼的。
香香楼这边,也是赶紧准备好的,特意留了一间雅致的厢房。
君无忧此时立在桌前,俯身凝着一幅画,神色异常激动!
“小童,哪里来的这幅画?”出口的话,失了往日的沉稳。
小童凝着这幅画,女子一身粗麻布衣,面容悲戚,站于傲然绽放的梅林之下,但这片梅林,却似乎没有放进她眼底,这幅画,无不彰显着一个词:萧瑟。
即便身后是阳光灿照的茅草屋,即便还有一壶热茶烟雾袅袅,都不足以温暖画中站立的女子,微风拂过,吹起青丝。
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容颜绝美。
赫然便是睿王当初带到都城的那副画!
画中女子,便是复始。
小童未来得及回答。
君无忧身形一动,快速走到后面,打开暗格,拿出另一个卷轴,然后返身回到桌前。
卷轴缓缓打开,是一个红衣女子,女子容颜绝美,笑颜如花,对着远方扬着笑意。
小童惊呆,这两幅画……两幅画中的女子,竟然是同一人。
不同的是。
一悲,一欢。
悲的那副,染了沧桑,印刻了岁月的痕迹。
欢的那副,青春岁月,绽着无忧无虑。
君无忧忽地握紧拳头,一拳打在桌上,声音发紧:“她过的,不幸福。”
“公子,可……可这幅画,我是从一个摊贩那捡到的。”小童这才道。
“什么摊贩?”
“就是一个做木雕的摊贩,他们的木雕做的很好,公子应该有印象,您也曾经想做,但没有做。”
经小童这么一提,他倒是想起来了,直接卷走那副画,“把这副收起来,我去问问。”
“公子,您不是见丞相有事吗?”小童急急追问。
“不急。”
君无忧落下话,人便没了踪影。
也是恰在他跑出去,复始刚刚下了马车,凝着前面风一样跑的没有踪影的白色人影,很熟悉。
萧何凝着前方,没发现什么不对,“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闻着这香味,我都饿了。”复始催促。
萧何又是同以往一样,递给她一红色面纱,“今时不同往日,你是我的夫人,不能教人看了去。”
复始瞪了他一眼,娇嗔:“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凤眸扬着得意。
——
香香楼能赢得如此大的口碑,除了食物地道之外,服务也是一流的好。
就在萧何的马车刚到之时,香香楼的伙计已陆续把菜上齐。
雅致的厢房内,满是菜的香气。
萧何推门而入之时,楼道那头传来吵杂之声,两人皆是一顿。
此时,小童从走廊这头过去,恰是看到萧何,他恭敬道:“相爷。”
复始转身,果真是这个小童。
小童恰巧抬头,望向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