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089.别把自己当成一只疯狗,乱咬人(八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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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曹玄逸成婚之日,原本她是心灰意冷准备离开的,可霓裳突然找到了她,扔给她一袭红色喜服,留了一句‘本郡主让你达成心中所愿。’

那时她没有多想,只要能和曹玄逸在一起,让她做什么都行,便急忙收拾打扮一番,随着霓裳便上了花轿,轿停,鞭炮响起,也是在刹那,有人喊了一句:‘曹夫人要下轿了。’

她以为,自己从此幸福了,她可以把寄养在乡下的孩子正大光明的接回来了。

可直到宴席散,那一身红色喜服的曹玄逸,不是回新房,而是去了另一处。

她急忙掀了盖头跑过去,却在看到曹玄逸的一刹那僵住了脚步魍。

他一身红色喜服裹身,本应俊朗儒雅,却是一脸狰狞地站在那里,满身戾气,垂眸凝视地上。

她随之望过去,那地上躺着一个身着脏污喜服的白发女……

恰在此时,曹玄逸手中的粉色长鞭一甩,在空中划过弧度檎。

‘啊!’

伴随着那一声凄厉喊叫,耳边是霓裳如蛇信子般黏腻恶心的声音:‘今日这喜堂,请的可都是达官望族,甚至有屈尊而至的皇上,全都是曹大人为了她请来的,不过她不懂得珍惜,白白浪费了曹大人一番苦心,幸好皇上没来之前,她成了这副尊容,又因为缺了个新娘,所以,便宜了你。’

瞳孔瞬间放大。

粉色长鞭撤回,站了深色血迹。

她惊愕地望着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被抽打破烂的喜服,脏污之处又染了血迹,如此狼狈不堪无力反抗的人,竟然是那个满身孤高的复始?

‘若不是本郡主,你又有何能耐当的起曹夫人,本郡主不过一句话,你就进了这门,本郡主也可以一句话,让你悄无声息地从这世间消失!’

忽而。

霓裳又趴在自己耳边,又是几句低语,如蛇口蜂针。

她才明白,霓裳的恶毒,那身粉色可爱面具之下的蛇蝎心。

见自己不动,她又继续在她耳边咬道:‘从现在起,你自当要行使自己的权利,曹夫人!’

最后三个字,咬地清晰。

惊吓了呆怔中的自己!

‘曹夫人,你那孩子,也需要认祖归宗的。’

只因这句,她便踉跄着走到曹玄逸身边,也看清了那幅痛苦不堪的枯老容颜,如蔓藤一般,爬满了曾经美丽至极的容颜,刻上了烙印,一道道,她甚至都看得清,那皱纹有多深。

忽而扬起笑,她凝着身旁狰狞满目的曹玄逸,轻轻开口:‘相公,她既然让你如此丢人,不如,关进这院子里的笼子里吧,反正里面已经闲置了很久。’

这是霓裳刚刚让她如此说的,可令她没想到的是,曹玄逸照做了,而且,还上了铁链,对着那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人,甚至,曾是他放在心尖的人,他竟然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凝着霓裳笑的恶毒的面容,她恍然。

最了解曹玄逸的,是霓裳。

而现在,曹玄逸说,霓裳说不定现在就来了。

结果霓裳真的来了。

左冷珍腿一软,差点跪了地,幸好自己的丫环扶住了她。

“哈哈哈!”霓裳狂笑,又是一高傲命令:“先退了吧。”

“是。”左冷珍反应慢了半拍。

蛇蝎的戾气又响在耳畔:“对了,不如过几日,把小公子接到都城内,他应该也很久没有见过自己的爹爹了。”

左冷珍再也支持不住身子,斜靠在丫环身上。

霓裳轻蔑地瞧着她苍白涣散的神色,鬼厉地笑声再次响起,错开她,走进了还未来得及关门的刑司房。

“她连我孩子都不放过!”左冷珍毫无焦距地望着前方,喃喃无力。

“夫人。”丫环担忧喊道。

“呵,我怎么给忘了,她连刚出生的孩子都敢杀,又怎会顾忌我儿……”

————

夜色厚重,刑司房的大门被缓缓合上。

远处屋顶之上,蛰伏着两个黑衣人。

一个黑衣人突然起身,还没来得及站起,就被旁边的同伴重新拽了回去。

“松开!”被拽的黑衣人低声怒吼。

“你若是回去,我便松手。”对方语气平稳。

“风!”被拽的黑衣人再次低声怒吼。

听见喊自己名字,暗影风冷硬道:“芳华,相爷早就交代,以前的事,全部都要忘记,即便忘不了,也要装作不知!”

这两人,便是暗影风与芳华。

两人跟随着左冷珍而来,蛰伏在暗夜的屋顶之上。

“可是,他明明是义沙!”

“他是小安子!”暗影风顶回去,但对视着芳华不服气的神情,软了语气:“相爷已下令,这世上再无义沙。”

“不!难道随着公子的离世,公子身边之人,都要被相爷……”

“芳华!”暗影风低吼,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你是萧何的暗影,我和义沙是伴了公子多年的,公子对我们,何曾当过仆人看待过,萧何可以无情,却不能冷情到,让义沙以这种不堪的身份进了皇宫!”

暗影风沉了眸,周身浮现淡淡寒气,一字一句道:“当年,是皇上亲自开的口。”

芳华错愕。

暗影风忽地一叹:“相爷也不容易。”

眼前的芳华转身离开,望着倔强的身影,暗影风神色闪烁。

视线转向马车旁的小安子,他静站在马车旁,双眼望着地面。

————

菩提寺。

蜷坐在蒲团上的复始,直至耳边没有了萧何的声音,兀地睁了眼,才发现,前面的僧人已站立起来,朝着佛像拜过,都退出了大堂。

萧何站在她身旁,弯腰伸了手。

复始不解。

“你站得起来?”

望着他挑眉的笑意,这才发觉,双腿早已发麻,困难的动了动,真是觉得,最近被他养的太过娇气了,不过才坐了没多久。

似是知道她的想法,萧何道:“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这么晚了。”惊愕之际,伸手拽住他手站了起来,却是一个不稳,跌进了他怀里。

耳边传来他的笑意,立马站直了身。

“相爷,这位是?”

复始抬头,只见留着华白胡子的方丈已站在他们面前,一脸慈祥。

“这是本相未过门的妻子,大师称呼她萧夫人即可。”萧何忙表明她的身份,又对复始道:“这是如湛大师,菩提寺的方丈,称他大师便可。”

大师细凝复始良久,有福气的圆脸抹了笑意,道:“萧夫人好面相,相爷珍惜才是。”

这话,说的复始有些羞涩。

不过,她还以为,这大师,会道出让她惊骇的话呢。

“本相可一直捧在手心。”

那大师突然大笑,道:“前段时间,老夫人曾来过,一直让老衲给算算,相爷何时才能安定?”

“大师可有算出。”萧何不禁问道。

大师视线徘徊在两人身上,许久才道:“命里自有定数。”

复始倒不觉得意外,出家人,说话总是有遮掩。

萧何听此,竟是好奇了语气:“大师也是如此对我娘说的?”

大师却是笑而不语。

萧何似是明白,哈哈大笑起来。

复始摸不着头脑,却是由此看出,两人关系不一般。

但听这么一说,想必那老夫人并没有走远,或许,极有可能也在都城内。

“大师,明日本相再去拜访您,”萧何道。

“老衲随时恭候相爷。”话毕,大师踏出了大殿。

萧何却是来了兴致,拉着她走向佛像前,从一侧柜子里拿了两个金色转经筒,上面镶有宝石,悬挂着金色小铃铛,做工很是精致。

她接过,握在手中,有冰凉之感,这才发现,原来这长手柄是黄色玉石打磨而成的。

然后被他拉着去了右侧一长桌旁,桌上有笔墨纸砚,只见萧何提笔,俯身在一个长条纸上,写了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呗咪吽。

随即又把笔递给自己。

学着他,在另一纸上写了这六字大明咒。

萧何拾起他自己写的,卷起来装进于经筒内,然后眼神示意自己照着做。

一系列动作之后,这才又被他来着他回到佛像前。

只听他柔声道:“夫人,摇动起来。”

在她还处于呆愣状态时,萧何已经闭了眸,面对佛像,左手握着长手柄,右手覆在转经筒下,以顺时针方向缓慢而平稳地转动,铃铛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耳边是萧何喃喃念着的六字真言:唵嘛呢呗咪吽。

她缓缓闭上眼,转动经筒。

“铃铃——!”

沉闷的铃声兀地从经筒之上传来,惊扰了两人。

她猛然睁开双眼,听说,手摇经筒时,发出声音不好……

萧何睁眼瞬间眯了凤眸,又在瞬间舒了神色,“大师说,心若静,这铃铛就不会响起。”

复始晦暗了神色。

“许是今日累了,我们先回去。”萧何拿走了她手中的经筒,塞进自己袖中。

从菩提寺后门离开,一直沿着通幽小径,小径两旁全是菩提树,长的十分茂盛,遮挡了月光,落了希落的斑驳光影,石面湿滑,复始亦是走的小心翼翼。

腰上兀地一紧。

她望向左侧的萧何,只听他说:“路面太滑,你总主动投怀送抱,显的为夫太过小气。”

很是无语,她动了动手,却发现暖炉忘记拿回来,不禁开口:“暖炉落在佛堂了。”

“很冷?”萧何担忧问道。

她摇头,只是感觉披风下,空着的手很不自在。

但萧何还是又为她戴上了唯帽。

她怔住,望向他。

他无辜问道:“怎么了?”

长睫毛颤了颤,摇头,垂了眸。

刚刚在佛堂,他那句应该是:心若诚,这铃铛就不会响起吧。

可此时,她却是非常纠结在这个问题之上,聂喏着,却无法说出口。

萧何凝着她欲言又止的神色,挑眉,奈何对面的人久久不开口,不时还牙齿咬着下唇,萧何一抬手,挑了她下颚。

她一惊,望向他,陷在了凤眸的漩涡中。

夜色安静,小径沉寂,斑驳的光影忽暗,迷离了两人视线。

她只觉唇上一热,触感柔软,眸光凝聚,这才发现,竟是萧何的唇,大脑瞬间空白,感官清晰,鼻侧,全是他温热的呼吸。

脚下有些站不稳,不由后退,下一刻就被他揽进怀里,仰头承受他的炽热。

复始觉得无法呼吸,却逃脱不了,也不想逃。

下一刻,薄唇离开,腰间的手松开,萧何后退了一步,“这里太阴湿,我们快回去。”

她脚下发软,见他跨了一步,亦是转身,却是一个踉跄,撞进了萧何怀里,惹的他哈哈大笑。

瞪他一眼,重又站直了身子,缓缓向前走去。

走到小径尽头,就是竹屋后面,连着竹屋有间小房子,约摸是厨房,上有烟囱。

拾阶而上,转过走廊回到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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