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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宣忙微躬身子,掏出一份大红单子,恭敬地道“家父得知世叔筹办书院,宣扬教,特命小侄捐钱一万贯,布帛百匹,尽些绵薄之力,望世叔笑纳。 首发地址、反着念 ↘↙”
王秀没想到吴宣送礼,次并没有行贿,只是带来一些土特产,看来吴家那老狐狸用心思了!想要把关系维系下去。既然人家送钱,捐赠书院,他也不好拒绝的,一万贯可以购置二十所大宅子,不收岂不可惜?反正书院正需用钱之时,又不是落在自己腰包里,大不了在功德碑,留在吴家的名字,也算是给他们交代。
宗良把单子收下,他才慢悠悠地道“如此贵重之礼,我代书院谢过令尊。”
吴宣见王秀收下,那是大为欣喜,急忙道“家父说世叔办理书院是宣扬教,却耗费财帛颇大,奉些许心意,使书院置办些田产,岂敢当世叔谢字。”
“难得令尊有如此心意,季叔准备随船队出海?”王秀淡淡地笑道,对方这点小心思,他真不放在心。
“正是,小侄准备领略域外风情。”吴宣一脸的急不可耐,又显得惴惴不安。
“出去闯荡,未尝不是件好事,你是去扶桑?”王秀心念一动。
“正是。”
“嗯,扶桑多银,可以多带回来,朝廷缺的是槠币啊!”王秀心有了念头,三佛齐的黄金,小日本的白银,那可是大大的财富啊!放过去那才是傻瓜。
“小侄谨记,对了,还有一事,不能不向世叔禀告。”吴宣脸色变的凝重。
王秀没有在意吴宣的作态,笑咪咪地道“何事?”
“世叔,还记得那日海事局,世叔召集商人买卖盐茶,那位公然忤逆的韩玄胄吗?”
吴宣偷看王秀若有思索,慢慢地颔首,才谨慎地道“韩玄胄未能拍到茶场,当天回到行在,令人不解的是,他的堂兄韩大人,对世叔倡议政事多有苛刻。”
户部侍郎韩玄胄,王秀早通过秘密渠道,得知韩肖胄和翰林学士院侍讲学士胡安国,公然抵触新军制,韩肖胄甚至说他有异志。不仅如此,连赵鼎、张浚等人的态度也很暧昧,他们和韩家走的很近,已经让他颇不愉快,怎么说张浚是他的同年,赵鼎也是他帮过的人,算是理念不同,但跟他对着干也有点难以接受。
吴宣轻描淡写地话,勾起了他心头怒火,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也可以尽量温和地去改良,更愿意用妥协地手段,把名利让给别人,以求争取利益的平衡。
但是,温和、妥协和平衡绝不代表懦弱,更不是毫无原则,他能理解赵鼎、张俊,甚至能宽容张启元,但韩玄胄明知新军制有利家国,却因一己之私,全盘反对,竟发展为对他的人身攻击,实在难以容忍。
正如他不能容忍朱松一样,为人做事各有观点,无可厚非,大家可以一起商量,尽量缩小矛盾,在大利大义下实现个人利益最大化,但为了自己不顾家国,那不是政见不同了,而是人品道德问题。
他们的确有可取之处,但毫无原则的人品,绝不是行朝需要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