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章 祸福相依(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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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不想出去?”老妇人双目如炬,直勾勾地盯着他。

鱼幸一个吃惊,道:“能出去么?”柳青崖道:“自然能够出去。”鱼幸疑惑道:“那四位……五位前辈落难此地七八年了,为何不思出去之法?”

老妇人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五人,只为信守诺言,才枯守此洞,不能出去。”鱼幸满脸狐疑,是为询问。

柳青崖悠悠地道:“当日泉州一战,无剑帮应武林群豪之邀,我四人率领帮中武艺高强弟子一千,前去助阵,那一场战役,打得天昏地暗,帮中弟子一千,尽数丧命。我四人也受了伤,敌军退后,我们在南安镇上遇到了弓未冷,那时候他为真金太子的师父,天下人已经知道,我们四人恨得牙痒痒,就要跟他动手。”

“他却微微笑着说,咱们四人既然有伤,他又与帮主有旧情,暂且饶了我们,不然就算四人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鱼幸道:“这老贼恶毒得很,用了激将法,想骗你们跟他单打独斗。”

萧万重朗声道:“当时我要是有鱼公子这般高明,也不会中了他的激将法。”

“当时我飞身跃上,和他斗在了一块,他奶奶的,单打独斗,果真不是他的对手。但烟柳琴箫闻名遐迩,如何能够一拥而上?他一掌将我排开,却说,咱们四人要是输了,以后全凭他吩咐,萧老四一个火急,答允了下来……”扯开嗓子,滔滔不绝地讲了下去,他既当鱼幸为无剑帮中人,自也不需避忌讳。

鱼幸听到这里,已全然明白了。心里想:“原来吕天冲他们费劲周折要找的四位长老,都被弓未冷困在洞下,这洞与外面隔绝,就算有翻天倒海之功,那也找不着了。”

“咱们被困这里之后,不久老樵子身负重伤,也被送到这洞中来。”

鱼幸疑道:“那么江陵樵子前辈的伤,也是拜弓未冷老贼所赐啦?”

“正是,”老妇人说道:“但他功夫高明得紧,远在我们四人之上,如何着了弓未冷的道,他不肯说,弓未冷自然也不会对我们说,那我们也无从得知了。”

柳青崖道:“不久之后,那一日是四月十二吧,弓未冷下来洞中,说咱们五人被困这里,肯定是不服的,所以给我们一次机会,打赢了他,便可出去,咱们五人可以单打独斗,可以车轮战他,也可以一拥而上。”说到这里,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惜每一年与他打一次,咱们都输得灰头灰脸。”

鱼幸听到这里,自然明白,说道:“五位老前辈自重身份,不与他车轮战,也没一拥而上,与他单打独斗,是而都输了?”三人都缄默不语,已是默认了。

“去年的冬月十四,他突然来到洞里,说咱们去年的赌斗既然输了,便得由他指挥,要我们帮他看一个人。”柳青崖又道。

鱼幸问道:“是文公子么?”老妇人道:“正是!他说完话之后,命他的大弟子阿合撒抬了个大铁笼子过来,笼子中横卧着一个粗布灰衣,不知是生是死,正是文逸公子。”

“他对我们说,这是已死丞相文天祥的义子,叫好生看护。他还说,笼子是玄铁所铸,叫我们不要滋生歪主意坏念头。可恨的是,那老贼临走之际,趁我们数人不备,竟然打了三弟一掌!”

鱼幸心里想:“弓未冷这老贼恁地作恶,我在这洞中险些毙命,归根结底,都是拜他所赐。”说道:“几位前辈,这老贼不守信用,你们也不用以君子作风待他。既然有出路,不如咱们一同出去吧。”

老妇人却不答他话,说道:“鱼公子,咱们有一事求你。”鱼幸问道:“什么事?”

老妇人道:“咱们没能打赢弓未冷,自然不能出去,再说了,我们已是一把老骨头,没有几天好日子好活了,江湖风雨飘摇,出去也是白饶,更何况……”

眼光瞥向秦元鹤的坟墓,眼眶略微湿了,岔开口道:“鱼公子,咱们现在带你去见文公子,待明日老樵子给你治最后之伤之后,你带他出去吧。成么?”

鱼幸道:“呃,好吧,老前辈带我去瞧瞧文公子。”

老妇人面露喜色,从石桌子旁边拿起那柄“泣剑”扔给鱼幸:“鱼公子,你的剑,带上了,待会儿有用。”鱼幸伸手接过,想道:“这泣剑之用,自然是用来斫开关押文公子的铁笼子了。”

老妇人又自桌子上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衫,递给柳青崖,说道:“二弟,你带他过去吧!”柳青崖接过衣衫,一言不发,当先在前领路。

鱼幸看柳青崖手中是一套男人的衣衫,想来是不日前洗了晾干的,拿去给文公子换的。

再看那柳青崖时,只见他两肩削瘦,一头白发披在后背,估摸半把年没梳洗打理了,两条长腿在泥沙中一踮,轻飘飘跃出老远,有似鬼魅,脚程之快,恐怕当世已无出他之右之人。

沉思之间,已经穿过了好几个小洞口,一个大洞,往暗处走去,触目漆黑,也不知是左是右,是上是下。

“就到了。”柳青崖脚步一收,往黑暗处叫道:“文公子,文公子!”

“柳……二前辈……我……在呢……你进来吧!”声音略结但却稚嫩,似乎只有二十来岁,与鱼幸年纪相仿。

鱼幸暗想:“莫非这文公子竟然是一个结巴?”转念一想,陡然明白:“他被关押在这黑暗之所,没人与他说话,久而久之,也变得结巴了。”

说话之间,二人又往前走了五六步。柳青崖伸手朝前一指,说道:“鱼公子,你看,就是这里啦。”鱼幸放目望去,却什么也看不到。忽听得方才那个声音又响起:“咦,二前辈……这,这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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